第138章 毒宗扩张（2/2）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乌篷船开始往湖心深处驶去。岸边的泥地里，断魂谷的弟子还跪着，有几个实在撑不住，晕了过去，立刻被毒宗弟子拖进芦苇荡，片刻后，荡里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叫，随即归于沉寂。

厉百川站在船头，望着渐渐缩小的岸线，指尖的蛇纹令牌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知道，云梦泽的这些小邪派，不过是他扩张的第一步。下一步，是江南的“五毒教”，是川西的“唐门”，他要让所有懂毒、用毒的人，都臣服于他的毒宗。

至于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那些自诩“侠义”的剑客、刀客，厉百川嘴角勾起抹冷笑。他们总说毒是旁门左道，可真到了生死关头，所谓的剑法、刀法，在无色无味的毒气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就像那断魂谷主，临死前还在吹嘘他的腐骨散，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别人的试毒傀儡。

船行至湖心岛，岛上的石屋里，传来断续的咳嗽声。那是上个月被他擒获的“药王谷”谷主，据说能解百毒。厉百川留着他，不是为了让他解毒，而是为了让他看着自己，如何将他毕生鄙夷的毒术，炼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给药王谷主送碗参汤。”厉百川对侍女道，眼里闪过丝玩味，“汤里别忘了加‘蚀心蛊’的虫卵——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解自己徒弟下的毒。”

侍女应声而去，铜炉里的异香依旧弥漫。厉百川走到岛边的悬崖，俯瞰着翻涌的墨绿色湖水。湖里藏着他养的毒蛭，足有手臂粗，专以人肉为食。去年有个不服他的舵手，被他扔进湖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只剩下副骨架，连骨头缝里的筋肉都被吸得干干净净。

“很快，整个江湖都会知道。”厉百川对着湖水低语，声音被风吹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得罪我的代价，比死更难受。”

晨光穿透云层，照在他苍白的脸上，竟显得有些诡异的妖异。他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乌木令牌的木屑，带着淡淡的腥气——那是用百种毒物的血，浸泡过七七四十九天的味道。

远处的芦苇荡里，几只水鸟被船声惊起，扑棱棱飞向天空。厉百川抬头望去，忽然觉得，这些鸟儿也像是他养的毒物，终有一天，会带着他的毒，飞向更远的地方，落在那些自以为安全的屋檐下，酒盏里，甚至……人心上。

毒宗的扩张，从来不是靠刀光剑影，而是靠这无声无息的渗透。就像此刻湖底的毒蛭，悄无声息地游动，等待着下一个猎物。而厉百川，就是这毒沼里最耐心的猎人，他有的是时间，让整个江湖，都变成他的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