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再探古祭坛（2/2）

段思平的心跳得像擂鼓，他想凑近看清楚，那裂痕却忽然剧烈抖动起来，周围的空气变得滚烫，石壁上的星篆符号发出刺耳的嗡鸣。原本温顺的光球突然暴涨，一股狂暴的能量从鼎中冲出，将他掀飞出去。

“快撤！”逍遥子一把拽住他，铜铃的共鸣被狂暴的能量打断，七枚铜铃同时炸裂。那道裂痕在能量冲击下迅速扩大，又猛地收缩，最后“啵”的一声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段思平撞在石壁上，喉头一阵发甜，刚才那瞬间，他分明看到裂痕中闪过一道利爪的影子，与去年遇到的玄甲兽有些相似，却更庞大、更狰狞。

“咳……先生，你看到了吗？”他捂着胸口问道，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

逍遥子蹲在鼎边，看着迅速黯淡下去的光球，眉头紧锁：“看到了。那不是这方天地的生物，像是从界壁那边漏过来的。”他捡起一块炸裂的铜铃碎片，“祭坛的能量太不稳定了，刚才若再持续片刻，我们可能会被卷入裂痕，后果不堪设想。”

段思平走到鼎边，光球已经消散，凹槽里的水流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他指尖还残留着那股奇异的吸力，石壁上的星篆符号重新变得模糊，像是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这就是‘破碎虚空’的代价？”段思平喃喃道，他终于明白老武师为何会走火入魔，为何阿萝的族人只敢将秘密藏在歌诀里——那扇门背后，不仅有超脱的可能，更有吞噬一切的凶险。

逍遥子用朱砂笔在地上画出裂痕的形状：“星力不足，祭坛残破，刚才能撕开那道痕已是侥幸。若想稳定界壁，需要更精纯的能量，或许……需要不止一人的内力共振。”他看向段思平，“但你也看到了，那后面的东西很危险，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段思平想起阿萝的银钗还在贴身的布袋里，少女临终前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他摸了摸布袋，指尖传来银钗的凉意：“不管后面是什么，阿萝的族人说得对，这祭坛藏着‘根’。或许不是苗疆的根，是所有武者追寻的根。”

火把渐渐燃尽，只剩下暗红的火星。两人退出祭坛时，石门正在缓缓关闭，“天阙祭坛”四个字重新隐入石壁，仿佛从未开启过。七星崖的月光比来时更亮，照亮了地上的落叶，也照亮了两人脸上复杂的神情。

“回去吧。”段思平率先迈步，“先送阿萝回苗疆，至于这祭坛的秘密……”他回头望了眼石门的方向，“或许等赵匡胤带着冰髓来，我们能找到更稳妥的法子。”

逍遥子跟上他的脚步，竹篓里的《嵩岳星象图》被刚才的能量灼出了个洞，却更显珍贵。“武道的极致，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今日能见到‘虚空之痕’，已算不虚此行。”

秋风吹过七星崖，卷起满地落叶，像是在掩盖祭坛的秘密，又像是在催促着他们前行。段思平知道，送阿萝回苗疆后，他还会再来——不是为了鲁莽地撕开界壁，而是为了弄清楚，那些历代武者追寻的“破碎虚空”，究竟是超脱的坦途，还是需要敬畏的深渊。

而此刻，嵩山深处的祭坛在黑暗中沉默着，三足青铜鼎的纹路里，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星力，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次星轨交汇，等待着更强大的力量，来揭开它最后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