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毒踪蔓延(1/2)
秋雨连绵的汴梁城笼罩在阴云之下,朱雀门前的早市刚开便陷入混乱。卖炊饼的老汉突然捂住喉咙倒地,脖颈处泛起蛛网般的紫纹,竹筐里的面食滚落一地。人群惊叫着四散奔逃,几个胆大的汉子上前查看,却也相继扶着墙根干呕不止。巡街的衙役举着水火棍维持秩序,却对这种怪病束手无策。
三日内,类似的惨剧在中原各地接连上演。洛阳白马寺的僧人晨课时集体昏厥,太原晋阳宫的侍卫队半数卧床不起,就连远在荆湖的岳州窑工都出现了相同症状。被害者起初只是皮肤瘙痒,继而口鼻渗血,临终前浑身痉挛如遭雷击。各地医馆将库存的解毒药尽数搬出,却发现寻常草药对这些诡异病症毫无作用。
“这是厉百川的手段!”江湖传言如同野火般席卷中原。茶楼酒肆间,说书人拍响醒木,绘声绘色讲述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魔头——有人说他曾在蜀中炼制千人蛊,也有人说他精通南诏邪术。百姓们谈之色变,连孩童夜啼都被吓唬“再哭就让厉百川抓走”。实际上,这个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人物,此刻正站在蔡河渡口的乌篷船上,望着浑浊河水里漂浮的死鱼冷笑。
赵匡胤接到柴荣密令时,案头已堆满各地送来的急报。最触目惊心的是陈州府尹的亲笔信:全城水源被人投毒,三千百姓命悬一线。他连夜率骑兵疾驰二百里,入城时只见护城河漂满浮肿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腐臭气息。医官战战兢兢禀报:“此毒名为‘牵机’,见血封喉,唯有一种生长在极北之地的雪莲才能克制。”
“胡说!”赵匡胤抽出佩剑劈开药箱,抓起药渣细嗅,“若是普通剧毒,怎会三日后才发作?”他想起半月前截获的契丹密函中提到过类似症状,当时还以为只是谣传。如今看来,这场瘟疫般的灾难分明是人为精心策划。城墙上新贴的告示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墨迹未干的“悬赏缉拿厉百川”字样下,已经聚集了上百愤怒的百姓。
追踪线索指向城南破庙。赵匡胤踹开腐朽的门板,阳光从漏顶的瓦缝射入,照见神像前摆着个青铜香炉。炉灰中残留着未燃尽的紫色粉末,与他手中取自陈州死者指甲缝的结晶体完全相同。正要细查,忽听得梁上传来嗤笑:“郭帅帐下的走狗倒是嗅觉灵敏。”
抬头望去,横梁上倒挂着个黑衣男子,脸上蒙着浸过药水的面纱,露出的眼睛泛着病态的青灰色。赵匡胤拔剑出鞘:“你就是厉百川?”黑衣人轻盈跃下,袖中抖出数十枚银针:“错了,我只是替主人清理门户的扫洒仆人。”话音未落,银针已破空而至,针尖闪烁着幽蓝光泽。
缠斗间,赵匡胤发现对方招式诡谲异常,每每出招必伴随刺鼻腥气。他挥剑格挡时,剑锋沾到毒液立刻锈迹斑斑。眼看要落入下风,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柴荣亲卫队举着火把赶到,火光照见黑衣人腰间挂着的铜牌,上面赫然刻着契丹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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