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赵匡胤的抉择（2/2）

刀刃相交的铿锵声持续整个上午。赵匡胤冲锋在前，长剑劈开重重阻碍，突然听见右侧传来急促马蹄声。转头瞬间，一匹受伤的战马拖着肠穿肚烂的主人直撞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他用肩甲抵住马胸，发力将其掀翻在地，顺势借力跃上马背。这番惊险动作激起己方士气，士兵们呐喊着跟随突破缺口。

午后申时，残阳将战场染成血色。赵匡胤浑身浴血立于尸堆之上，手中长剑滴落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鲜血。柴荣策马赶来，看着他铠甲缝隙渗出的血痕，声音沙哑地问：“可曾后悔接这必死之令？”他挺直脊梁行礼：“能为将军分忧，便是死也值得！”四周将士闻言无不动容，铁血汉子们默默捶打盾牌致敬。

庆功宴设在临时搭建的牛皮帐内。柴荣亲手斟满巨觥递予赵匡胤，琥珀色的葡萄酒映出两人脸上的烟灰。“明日我要奏请圣上授你牙将之职。”主帅突然说出这句话，帐内瞬间寂静无声。赵匡胤单膝跪地抱拳：“末将愿永远追随将军鞍前马后！”烛火跳动间，柴荣眼底闪过异样光彩，伸手扶起年轻将领时在他掌心重重一拍。

深夜巡营时，赵匡胤发现柴荣独坐篝火旁擦拭佩剑。走近才看清剑身上布满细密缺口，正是今日连番恶战后的痕迹。“当年父亲教我练剑时说，好剑要在血火里淬炼。”柴荣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今日的表现，配得上这把‘御戎’宝剑。”说着解下腰间佩剑掷了过来。赵匡胤接剑在手，沉甸甸的分量压得手臂微颤，剑鞘上的蟠龙纹饰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次日清晨传令兵快马送来圣旨，金黄色帛书上赫然写着“忠勇可嘉”四字。赵匡胤跪接诏书时，瞥见柴荣站在晨雾中微笑，那笑容里既有赞许，更有期许。他知道这场战役只是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硬仗等着自己，但他毫不畏惧——能在这乱世证明自己的价值，正是武人最高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