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破城先锋（2/2）

“加把劲！”赵匡胤红了眼，护境棍往地上一顿，借力往前冲，粗木撞在城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门板裂开了道缝，能看见里面有人在用木棍顶着，还有人在往缝里射箭。

一个敢死队员扑过来，用后背堵住门缝，箭“噗”地穿透了他的身子，他却死死顶着，没哼一声。赵匡胤眼眶一热，护境棍突然变招，不再撞门，而是顺着门缝往里捅，一棍就把里面顶门的木棍捅断了。

“杀！”他大吼一声，第一个从门缝钻进去。门后的守兵举刀就砍，赵匡胤护境棍往上一撩，对方的刀脱手而飞，紧接着，棍梢往下一压，正打在那人胸口，闷响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

敢死队员们蜂拥而入，短刀劈砍的声音、惨叫声、咒骂声混在一起。赵匡胤的护境棍在人群里翻飞，他新创的“破阵”式此刻用得最是顺手，棍法展开时如猛虎入羊群，专挑人多的地方打，一棍扫过去，能倒下一片。

有个穿铁甲的将领挥着长槊冲过来，槊尖带着风声直取他心口。赵匡胤不闪不避，护境棍突然下沉，用棍身缠住槊杆，猛地往回一带，那将领重心不稳，往前踉跄了几步，赵匡胤抬脚就踹在他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将领惨叫着跪下，护境棍跟着落下，砸碎了他的头盔。

“降者不杀！”赵匡胤的吼声在城门洞里回荡。守兵们本就被火吓得慌了神，见将领被杀，更是没了斗志，有的扔下刀跪地求饶，有的往城里跑，却被后面涌进来的敢死队员砍倒。

他踩着满地的尸体往里冲，护境棍上的血顺着布条往下滴，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红痕。街道两旁的民房黑着灯，只有偶尔从门缝里透出的光，映出里面缩着的人影——百姓们早就吓得不敢出声了。

“都虞候，张猛那边也进来了！”石守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兴奋，“李守贞的亲兵往府衙跑了，咱们要不要追？”

赵匡胤往府衙的方向望了眼，那里还亮着灯，隐约有兵马调动的声响。他摇了摇头，护境棍往旁边的石碾上一靠，喘着粗气道：“先守住城门，让后续大军进来。李守贞跑不了。”

寒风从敞开的城门灌进来，带着外面的雪意，吹得火光摇摇晃晃。赵匡胤靠在石碾上，解开被血浸透的布条，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却不觉得疼。他看着弟兄们在城门处布防，看着北岸的大军开始过河，看着“柴”字大旗一点点靠近城门，忽然觉得护境棍轻了许多。

这根棍子，不仅是用来杀人的，更是用来劈开一条路的——让弟兄们能活着进城，让百姓们能敢点灯，让这乱世里，能多一处安稳的地方。

雪又下了起来，落在燃着的碎石堆上，“滋啦”一声化成水汽。赵匡胤直起身，护境棍在手里转了个圈，棍梢指向府衙的方向。那里还有硬仗要打，但他不怕，握着这根护境棍，身后跟着这些弟兄，再硬的骨头，也能啃下来。

城门洞外，汉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一阵春雷，要把这冰封的土地，震出些生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