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神话低语(1/2)

“神话史实假说”在理事会高层内部被确立为战略参考背景,如同在原本封闭的认知穹顶上凿开了一个通往无尽深渊的窗口。这并未带来豁然开朗的愉悦,反而让每一次对“星尘之忆”的解析,都仿佛在聆听来自时空彼岸的、沉重而悠远的回响。龙巢内部的氛围,因此变得更加肃穆和专注。

龙巢:“镜鉴”下的史诗碎片。

“溯源”小组的工作进入了更精细的阶段。他们不再满足于单个神话母题与技术的对应,开始尝试拼凑更宏大的叙事碎片。星启的“纯净镜鉴”能力变得至关重要,他能“照亮”那些隐藏在数据噪音最深处的、极其微弱的关联性信息。

场景:拼图游戏

全息平台上,数十个被解析出的“技术-神话”对应点如同发光的节点悬浮着。

帕拉妮:“‘烛龙’能量调节器、‘女娲’生物模板、‘格莱普尼尔’引力束缚、‘巴别塔’意识干涉……这些技术并非孤立存在。‘烛龙’标记,尝试寻找这些节点在‘星尘之忆’信息流中的时空关联性。”

“烛龙”全力运算,在庞大的数据海洋中追踪这些“信息指纹”的出现规律和共生模式。渐渐地,一些模糊的“集群”开始显现。

信息学家赵岚指着其中一个集群:“看这里!‘格莱普尼尔’构型、一种高频能量切割技术(对应神话中的‘神兵利器’?)、以及大规模物质崩解效应(‘天崩地裂’?)的痕迹频繁共同出现……时间戳近似。这像不像……在描述一场高烈度的冲突?神话中的‘神战’?”

历史学家张教授激动地补充:“对应古希腊的泰坦之战,北欧的诸神黄昏,中国的炎黄之战乃至共工怒触不周山!如果这些不是部落战争的神化,而是……掌握了不同技术路径的远古势力之间的对抗?!”

另一个集群则显示出“女娲”模板、环境修复技术(“炼石补天”)、以及某种生态调节系统(“息壤”生生不息?)的关联。

赵岚:“这个集群……更像是在冲突之后,进行的文明重建与环境修复工作。”

李振(已经完全投入):“逻辑上说得通。一场滥用高级技术导致的灾难性冲突(‘神战’),幸存者(或监管者?)动用剩余资源进行修复(‘补天’‘造人’重建秩序),并可能对残存文明(我们的祖先)施加了某种限制(‘巴别塔’事件,断绝与危险知识的联系)。”

帕拉妮总结:“我们可能正在阅读的,不是单一事件,而是一个完整的文明周期:从技术爆发到冲突失控,再到残局收拾和文明重置。神话,是这个宏大叙事在不同幸存者群体中流传下来的、支离破碎的‘记忆化石’。”

东鲸:认知壁垒与内部暗流。

黄文轩面临的局面更加复杂。他无法将“神话史实假说”公之于众,那无异于在尚未完全稳定的cec内部投下精神核弹。但他必须应对因此产生的间接影响。

一些通过非官方渠道隐约知晓龙巢在研究“神话关联”的cec成员,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反应。一部分人感到莫名的振奋,认为人类拥有辉煌的“神之遗产”,未来可期;另一部分则陷入更深的虚无,认为人类文明不过是远古巨擘留下的残渣,永无出头之日。

更棘手的是,潜龙确认,那个与“潜能解放阵线”残部勾结的内部小团体,似乎也捕捉到了相关风声。他们开始散布一种危险的论调:“既然我们是‘神’的后裔(或造物),为何要自我设限?理应取回‘神’的权柄,重现辉煌!” 这种论调极具蛊惑性,尤其对那些在“大失稳”后失去一切、渴望强大力量的人来说。

黄文轩不得不一方面加强舆论引导,强调“以史为鉴、稳健发展”的重要性,另一方面授意卫斯理,对那个内部小团体进行更严密的监控和证据收集,准备在适当时机进行雷霆打击。他深知,对历史的错误解读,比无知更具破坏力。

内陆:潜移默化的传承。

在黄承宇和周晓曼的精心守护下,黄星启在持续参与“镜鉴”计划的同时,健康快乐地成长着。他们并未向他灌输复杂的“神话史实”概念,但他似乎本能地对那些被“净化”后的、蕴含和谐秩序之美的“星尘之忆”光纹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周晓曼发现,星启有时会用自己的积木,无意识地摆出一些类似古老图腾或简化版“能量构型”的图案。当他这样做时,周围的空气会变得格外宁静,甚至连精密的实验仪器背景噪音都会略微降低。

“他不仅在‘阅读’历史,”帕拉妮观察后得出结论,“他似乎在无意识中,与那些远古技术中蕴含的‘秩序本源’产生着某种和谐的共鸣。这无关权能,而是一种……对宇宙底层和谐律动的天生契合。” 这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或许人类文明的未来,不在于重新掌控那些危险的“神级”技术,而在于培养像星启这样,能真正理解并与宇宙和谐共处的“新人类”。

暗影:观察者的新评分项

卫斯理注意到,观察者对太阳系的扫描模式发生了细微变化。除了持续关注龙巢和星启,其扫描波束开始更多地掠过地球表面那些与古老神话传说相关的特定区域——埃及金字塔、玛雅神庙遗址、苏美尔古城遗迹、中国的昆仑墟传说地带等等。

“它们不是在寻找物理遗迹,”卫斯理分析,“它们是在监测……信息层面的‘回响’。它们在观察,我们在接触到这些‘神话真相’的碎片后,会产生怎样的‘思想涟漪’和‘社会反馈’。”

他将cec内部因此产生的思潮波动、黄文轩的应对、以及那个危险小团体的活动,都视为可能被观察者记录和评估的“反应数据”。

“我们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内部争论,可能都在为它们的‘文明评估报告’提供新的素材。”卫斯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仿佛一场开卷考试,而监考老师的目光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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