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雨林区得低语（2/2）

朱迪思索片刻，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消费者权益保护部门的号码。她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你好，我是警局的朱迪·霍普斯警员。我们接到一些……呃……关于‘午夜香氛’公司产品可能引起过敏反应的匿名投诉，希望能在你们下次的例行质量抽检中，优先安排一下这家公司？是的，只是常规配合调查，不需要搜查令。”

挂断电话，朱迪轻轻吐了口气。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利用规则内的缝隙去接近目标。她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尼克的通讯一直处于静默状态，这让她心头萦绕着一丝不安。他的方式更快，但风险也像雨林区的黑暗一样，深不可测。

雨林区，“巨蟒巢穴”酒吧后巷的垃圾箱旁。

公爵紧张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才用颤抖的声音对尼克说：“老大，我不是不想帮你……但这东西，圈子里的人都叫它‘野兽之息’或者‘本能香水’。没人知道源头是谁，但都知道，碰过它或者打听它太深的家伙……后来都倒了大霉。不是意外受伤，就是彻底消失。”他咽了口唾沫，“我只知道，它数量极少，贵得离谱，而且只在最高级的、最隐蔽的私人俱乐部里，给那些寻求‘终极刺激’的变态客户试用。普通的黑市根本流不通！”

“私人俱乐部？”尼克追问，“名字？”

“我不知道具体名字！只知道……据说和一家表面很光鲜的香水公司有点联系，那公司好像叫什么……‘午夜’什么的……”公爵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成了耳语，“老大，我就知道这么多！求你了，放过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说完，他不等尼克反应，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钻进旁边一条更狭窄、更黑暗的小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尼克没有去追。他站在原地，爪子里紧紧攥着那张写着分子式的纸。公爵提供的线索——“午夜”开头的香水公司，与朱迪正在调查的“午夜香氛”完美吻合。这绝不是巧合。

冰冷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爬升。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生产违禁品的黑市作坊，而是一个组织严密、手段狠辣，并且将触角伸向了合法商业领域的庞大网络。他们用“香水”作为伪装，在进行着极其危险的实验。

他拿出通讯器，准备联系朱迪，共享这个关键信息。

就在他的爪子即将按下通话键的瞬间，一股极其淡薄、却与他记忆中市政厅现场残留气味完全一致的、那种人工合成的甜腻香气，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飘入了他的鼻腔。

气味来源，就在他身后。

尼克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尾巴的毛发无声地炸开。他没有立刻回头，而是凭借本能，猛地向侧前方扑倒！

一道迅猛的黑影带着破风声，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背掠过，狠狠砸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一个金属垃圾桶发出了刺耳的凹陷声。

尼克迅速翻身，摆出防御姿态，在雨林区迷离的霓虹灯下，他看到两个体型壮硕、戴着防毒面罩的陌生身影，从巷子两头的阴影里，一步步地向他逼近。他们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冰冷的、执行命令般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