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家族暗面（2/2）
只见“主共鸣室”高处的几个通风口和废弃通道入口，突然被从外部炸开！硝烟弥漫中，一个个全副武装、穿着议会“鸦群”特种部队制服的身影，如同神兵天降，利用绳索飞速降下！他们动作迅捷，目标明确，一部分人立刻占据高处有利位置，架设火力点，另一部分则直接向着下方的仪式平台和巨大装置发起了进攻！
“议会的人？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芬妮克又惊又喜。
“是奥德兰首席的人，还是‘净化派’？”埃德加一边射击一边问。
朱迪也愣住了。但这无疑是打破僵局的机会！
议会武装的介入，瞬间让“调音师”的阵脚大乱。信徒们虽然狂热，但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正规军，战斗素养立刻显出差距。枪声、爆炸声、惨叫声瞬间盖过了吟诵声，整个“主共鸣室”变成了混乱的战场。
凯兰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该死的官僚！总是挑最糟糕的时候来捣乱！”他怒骂一声，不再关注门口的“小麻烦”，转身快步走向中央控制台，显然要加速仪式的进程，或者启动某种防御措施。
束缚尼克的平台上，那几根能量导管因为外界的剧烈干扰和莉亚的努力，暂时停滞了刺入的动作。尼克抓住机会，拼命集中精神。他虽然身体被束缚，能量也几近枯竭，但“钥匙”的本能和对周围能量流动的感知还在。
他“看”到了混乱的能量流，看到了凯兰在控制台上快速操作时引发的特定能量节点变化，也看到了那个巨大能量漩涡因为外界干扰而变得更加不稳定，边缘开始出现危险的、撕裂空间的黑色裂隙！
机会！混乱就是机会！
“朱迪！”尼克用尽力气大喊，“别管我！去控制台！或者……破坏那个漩涡的稳定器！在基座左侧，红色的晶体阵列！”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中几乎被淹没，但朱迪还是捕捉到了。她立刻明白了尼克的意思。
“铁爪！苍狼！掩护我！埃德加，莉亚，芬妮克，你们找机会破坏那边的红色晶体！！”朱迪快速下令，身形如同离弦之箭，借助混乱的战场和议会士兵的掩护，向着中央控制台的方向冲去！
凯兰显然发现了她的意图，厉声喝道：“拦住她！”
几名精锐士兵和信徒立刻扑向朱迪。但铁爪和苍狼如同两堵移动的城墙，死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铁爪硬抗了几记能量攻击，嘴角溢血，却一步不退。苍狼更是凶性大发，利爪和牙齿成了最致命的武器。
朱迪灵活地穿梭在枪林弹雨和能量光束之间，利用倒塌的设备和尸体作为掩体，快速接近控制台。
另一边，埃德加和莉亚也带着芬妮克，艰难地向着尼克指示的“红色晶体阵列”移动。那里位于装置基座的阴影处，守卫相对薄弱，但沿途流弹和能量乱流极其危险。
凯兰看着越来越近的朱迪和正在逼近晶体阵列的小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不再尝试完全控制仪式，而是猛地按下了控制台上的一个猩红色按钮！
“既然你们都想找死，那就一起见证‘真实’的降临吧！哪怕只是……一小部分！”
随着按钮按下，那个巨大的能量漩涡猛地一滞，然后旋转方向逆转了！原本向内汲取能量的涡流，瞬间变成了向外的喷发！
一股浓缩到极致的、暗红色的毁灭性能量流，如同决堤的洪水，从漩涡中心喷涌而出，但它没有无差别扩散，而是在某种引导下，化为数道粗大的、如同活物般的能量触手，分别卷向几个方向：冲向控制台的朱迪，冲向晶体阵列的埃德加小队，甚至分出一股，直接卷向了被束缚的尼克！
凯兰竟然想用这股不稳定的、狂暴的“回响”能量，进行无差别攻击和……强制融合！
毁灭的能量触手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带着湮灭一切的气息！
朱迪离控制台只有几步之遥，却感觉背后传来致命的灼热和冰冷交织的恐怖感！她甚至来不及回头！
埃德加想推开莉亚和芬妮克，自己挡向袭来的触手，但触手的速度更快！
而被束缚的尼克，更是直面一道最粗壮触手的席卷，那其中蕴含的吞噬和同化意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砰！砰！”
数道精准无比的蓝白色能量束，如同手术刀般划过，同时击中了那几道能量触手的中段！能量束并非试图消灭触手，而是巧妙地干扰了其能量结构的稳定节点！
暗红色的触手在空中猛地一顿，剧烈扭曲、溃散，化作了漫天飞溅的、无害的能量光点！
这精准到匪夷所思的干预，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攻击来自上方——议会“鸦群”部队占据的高处平台。只见那里，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指挥官服饰的狼族女性，正缓缓放下手中的特制狙击步枪。她的面罩已经摘下，露出一张冷峻但轮廓分明的脸。
更让人惊讶的是，她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影——披着斗篷，正是之前分别的斗篷者（守护派极端分子首领）！
斗篷者怎么会和议会的人在一起？那个狼族女指挥官又是谁？
狼族女指挥官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控制台前脸色铁青的凯兰身上，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冷静而充满权威：
“凯兰·王尔德，前‘守望者’高级研究员，代号‘谛听者’。你因涉嫌叛逃、非法进行高危遗产实验、危害公共安全等十七项重罪，现被议会特别仲裁庭授权逮捕。放弃抵抗。”
她的目光又转向朱迪和尼克，稍微缓和了一些：“朱迪·霍普斯警官，尼克·王尔德，你们的情况稍后审查。现在，配合行动，制止灾难。”
是奥德兰首席的人！而且显然和斗篷者达成了某种临时合作！
凯兰看着狼族指挥官，又看看她身边的斗篷者，突然发出一阵低沉而疯狂的笑声：“奥德兰……还有‘守护派’的丧家之犬……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太天真了！”
他猛地拍碎了控制台上的几个关键部件，然后转身，竟然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向了身后那个因为能量喷发而变得更加不稳定、边缘布满黑色裂隙的能量漩涡！
“阻止他！他要逃！”狼族指挥官急道。
但已经晚了。凯兰的身影没入那狂暴的暗红色光芒和裂隙中，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他最后癫狂的话语在空间回荡：
“仪式已经开始！‘门’的坐标已经标定！真正的‘末日’……很快就会到来！而你们……都将成为新世界的奠基之尘！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被漩涡的尖啸吞没。
随着凯兰消失和关键部件被毁，整个巨大装置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能量漩涡彻底失控，开始无规律地膨胀、收缩，喷发出更加狂暴的乱流！整个地下空间剧烈震动，岩石从穹顶崩落！
“装置要崩溃了！能量失控！这里随时会塌陷或爆炸！”芬妮克看着仪器上疯狂跳动的读数尖叫。
“必须立刻撤离所有人！”狼族指挥官果断下令，“‘鸦群’掩护！优先疏散非战斗人员和……关键目标！”她意指尼克。
朱迪冲到束缚尼克的平台前，和赶来的埃德加一起，用工具撬开了拘束器。尼克虚弱地瘫倒下来，被朱迪一把抱住。
“快走！”朱迪搀扶着他。
“等等……”尼克却挣扎着，指向那个失控的漩涡，他的眼中，暗金色的光芒因为近距离接触狂暴的“回响”能量而再次被激发，但他努力维持着清醒，“漩涡中心……凯兰最后输入的数据……我‘看’到了……‘门’的真实坐标和……激活时间……不是这里……这里只是……‘放大器’和……‘信标’……”
他咳出一口血，艰难地说出最关键的信息：
“真正的‘门’……动物城下方……激活倒计时……还剩……不到……十二小时……”
这个消息比眼前的崩塌更加致命。
狼族指挥官和斗篷者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走！先离开这里！”指挥官不再犹豫，命令部队掩护所有人向炸开的出口撤退。
朱迪小队、议会“鸦群”部队、以及残余的、失去首领后陷入茫然或溃逃的“调音师”信徒们，在崩塌的巨石和狂暴的能量乱流中，向着唯一的生路亡命奔逃。
身后，是不断扩大的能量漩涡和即将彻底毁灭的“主共鸣室”。
前方，是未知的地面，虎视眈眈的议会其他势力，以及……悬在整座城市头顶的、仅剩十二小时的毁灭倒计时。
当朱迪搀扶着尼克，最后一个冲出爆炸的通道口，跌倒在冰冷但相对安全的地面时，她回头望去，只看到那个地下入口在剧烈的爆炸和塌方中，被彻底掩埋。
阳光刺眼，但天空却仿佛比地下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