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多爪噩梦（2/2）

朱迪在嘈杂的广场上也听到了这段通讯，她脑中灵光一闪，一边格挡开一个失控的游客，一边对着麦克风大喊：“控制中心！排查所有现场！重点是通风系统、供水系统、任何能大规模扩散气溶胶的公共设备！袭击者可能还在附近操控！”

几乎是同时，在体育馆的尼克，利用他高处的位置，目光锁定了一个匆忙从设备间后门溜出去的、穿着市政维修工制服的单薄身影——那是一只行动鬼鬼祟祟的犰狳。

“朱迪！你猜对了！”尼克立刻对着通讯器喊道，“冰川镇这里有发现！我去追！”

他毫不犹豫地脱离主战场，像一道红色的影子，追着那只犰狳冲进了体育馆复杂的地下维护通道。

一小时后，最混乱的浪潮终于被勉强压制下去。多支应急队伍的介入、大量非致命武器的使用以及民众的初步疏散，让几个主要事发地暂时恢复了脆弱的秩序。但伤痕已经刻下：破碎的设施，狼藉的现场，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恐慌气味，以及被暂时拘束、眼神茫然空洞的受害者们，还有那些在混乱中受伤的无辜市民。

朱迪疲惫地站在sahara广场中央，看着医护人员将一个个失控后陷入昏睡的动物抬上担架。她的制服沾满了灰尘和不知是谁的泪水。牛局长走了过来，他看起来一瞬间老了许多。

“我们控制住了场面……”局长的声音沙哑，“但……我们输了。恐慌已经播撒出去了。”

他看了一眼朱迪，眼神复杂：“你和王尔德的判断是对的。这不是孤立事件。这是一场……战争的前奏。”

就在这时，尼克的通讯接了进来，背景是呼呼的风声，似乎他在高速移动。

“朱迪！局长！我追丢了那只犰狳！他有人接应，车辆无法追踪！”尼克的声音带着挫败和急切，“但我抢到了这个！”通讯器传来一张模糊的照片，是尼克在追逐过程中用爪机拍下的——那只犰狳慌乱中掉落的一个小工具，那是一个改装过的、带有定时和远程触发功能的微型扩散器，上面有一个模糊的、如同螺旋dna般的刻痕。

“他们是有组织的，装备精良，而且……”尼克顿了顿，声音凝重，“他们对这座城市了如指掌。”

凌晨时分，znn的紧急新闻打破了短暂的沉寂，面容严肃的主播播报着这场“多爪噩梦”。然而，在新闻画面的下方，滚动字幕条上，开始反复出现一行由某个匿名组织付费投放的、加粗醒目的标语，如同毒蛇般缠绕在每一个市民的心头：

“自然秩序会宣告：看吧，这就是强压本能的代价。回归你们与生俱来的位置，方能获得真正的安全。”

恐慌，开始从街头转向每一个家庭，渗入每一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