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战前硝烟（2/2）

处理过程中，不断有新的伤员被送来，伤势一个比一个惨烈。缺胳膊少腿的还算幸运，更多的是被腐蚀性能量灼伤、被恶魔利爪撕开胸膛、或是中了邪恶诅咒奄奄一息的。修女和医师们忙得脚不沾地，但资源显然已经捉襟见肘。

“嬷嬷，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李明忍不住问道。

莉娜嬷嬷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很糟，孩子。怪物太多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它们有组织，有攻城器械。昨天东城墙差点被突破，牺牲了很多好小伙子。现在全靠大家用命在填…”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悲伤，“你们休息一下，能动了就去工会吧。堡垒…需要每一份力量。”

简单的治疗和短暂的休息后，三人的体力恢复了一些，至少能勉强行动了。他们告别莉娜嬷嬷，在那名士兵的继续“陪同”下，来到了佣兵工会。

此时的工会大厅人声鼎沸，与往日的喧嚣不同，此刻充满了肃杀之气。公告板上贴满了紧急征召令，报酬被提到了惊人的高度，但任务描述也极其危险：“防守压力最大的东段城墙”、“清除潜入下水道的掘地魔”、“突击摧毁地狱投石机”……

负责登记的工会执事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看到艾拉和凯文，他愣了一下，显然认出了他们。“‘余烬与枯骨’？你们居然还活着？任务记录显示你们逾期未归很久了。”

“发生了点意外。”艾拉简短地回答。

执事看了看他们的状态，特别是艾拉报废的盾牌和重伤的手臂，摇了摇头：“你们这样子…算了，现在是人就要用。马库斯队长那边缺人，你们就去他负责的侧翼城墙段和那座废弃塔楼支援吧。那里压力暂时小一点，但也不能大意。这是具体位置和通行指令。”他快速写好一张凭证递给艾拉。

“那座塔楼…结构不太稳固。”李明想起地图上的标注，提醒道。

执事苦笑一下：“现在哪还有完全稳固的地方？能守一点是一点吧。祝你们好运…活着回来结算报酬。”

拿着凭证，三人离开了工会大厅。夕阳已经完全落下，黑鸦堡被笼罩在夜幕和火把的光芒中，城墙方向传来的喊杀声和撞击声似乎更加清晰了。

艾拉用右手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凭证，仿佛攥着沉甸甸的命运。她看了一眼左臂的夹板，又看了看背上那面几乎失去作用的【磐石之心】，眼神中没有退缩，只有磐石般的坚定。

凯文活动了一下依旧酸痛的身体，嘀咕道：“塔楼…听起来就是个容易变成活靶子的好地方。”

李明望向远处城墙上方被火光照亮的夜空，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却顽强复苏的秩序之力，以及脑海中那片依旧沉寂却仿佛孕育着什么的解析空间。

“走吧，”他深吸一口带着硝烟味的冰冷空气，“我们的战场，在那里。”

新的炼狱，已然揭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