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奉天靖难：血火中的皇权之路（2/2）

守将山东参政铁铉与将军盛庸，收集溃卒，誓死守城。

燕军围攻三月不下，朱棣试图引水灌城，铁铉佯装投降，诱朱棣至城下，暗设铁板欲击杀之，虽未成功，却足见其智勇。

朱棣怒而用炮轰城，铁铉则将太祖朱元璋画像悬挂城头，并书写大量太祖神牌置于城墙，燕军炮手惧不敢发。

久攻不克，加之平安军正欲断其粮道，朱棣被迫于八月解围北还。

济南保卫战的胜利，为朝廷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也暂时遏制了燕军的南下势头。

战略相持与转机

济南受挫后，建文帝罢免李景隆，任命盛庸为平燕将军，总督北伐军事。

双方进入战略相持阶段。

盛庸背城列阵，火器、毒弩齐备。

燕军轻敌冒进，陷入重围，大将张玉为救朱棣，力战而死，朱棣本人再次陷入重围，幸得朱能援救，方得突围北返。

东昌之役是朱棣起兵以来遭受的最惨重失败，精锐损失颇多，张玉之死更令其痛彻心扉。

然而，朱棣并未气馁。

他回到北平，厚恤将士，重整旗鼓。

道衍则极力劝其再次出兵，言“毋下城邑，疾趋京师。京师单弱，势必举。”

建议其放弃与地方守军纠缠，直扑防御空虚的南京。

长驱直入，兵临金陵

建文三年春，朱棣再次誓师南征。

他吸取教训，不再计较一城一地得失，采取流动作战方式，绕过德州、济南等重镇，与盛庸、平安等朝廷主力周旋于河北、山东一带。

虽在夹河、藳城等地仍有激战，互有胜负，但朱棣始终掌握着战场主动权。

他充分发挥骑兵机动优势，避实击虚，逐步向南渗透。

建文四年正月，朱棣率军越过徐州，直趋泗州，祭拜祖陵，收服守军，继而渡过淮河，攻克扬州，驻军江北。

此刻，南京已门户洞开，朝廷震动。

建文帝无奈，一面下罪己诏，一面遣使议和，试图划江而治，被朱棣拒绝。

金川门变，南京易主

六月，燕军自瓜洲渡江，击败盛庸驻守长江的最后一支水师，进抵南京城下。

建文朝廷已陷入绝境。

此时，负责守卫金川门的谷王朱橞与曹国公李景隆（再次被启用）见大势已去，开门迎降。

燕军兵不血刃进入南京城。

宫中顿时大乱，火光四起。

建文帝朱允炆下落不明，或云自焚于宫火，或云由僧道溥洽协助，剃度乔装，从密道逃亡，成为明史第一谜案——“建文逊国”。

历时四年的“靖难之役”，以燕王朱棣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建文四年（朱棣改为洪武三十五年）七月，朱棣于南京奉天殿即皇帝位，改元永乐，是为明成祖。

浩渺之音于此响起，为这场跌宕起伏的内战落下帷幕：

【四载血火，千里转战。】

【以藩王之寡，敌举国之众，终克大统，古今罕有。】

【然其得位，终究铁血，白骨铺就帝王路，烽烟灼伤叔侄情。】

【奉天靖难，是耶？非耶？】

【其身后功业，又将如何评说这“篡逆”之名？】

画卷在南京皇宫的熊熊烈火与朱棣登基的盛大典礼间切换，最终定格于永乐皇帝那威严而复杂的面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