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铸剑为犁:凡尔赛的阴影与未熄的余烬(1/2)
萨拉热窝的枪声,如同投入欧洲这个巨大火药桶的火星,瞬间引爆了积蓄已久的矛盾。
天榜的画卷,清晰地映照出德意志帝国这辆动力澎湃的战车,如何沿着“施里芬计划”预设的轨道,义无反地冲向战争的深渊。
总参谋部的将军们,如同精密的钟表匠,深信其右翼强大的横扫攻势能迅速碾过比利时和法国,在西线取得决定性胜利,然后回师东线,击败行动迟缓的俄国。
然而,他们精心计算的齿轮,从战争伊始便卡入了现实的巨石。
比利时人的顽强抵抗迟滞了德军的步伐,英国远征军的及时介入,以及最关键的是,法军在马恩河奇迹般的反击,彻底粉碎了“速战速决”的迷梦。
西线战事迅速陷入僵局,从北海一直延伸到瑞士边境,长达数百公里的堑壕体系,成为吞噬无数生命的血腥泥潭。
凡尔登战役,被德军称为“绞肉机”,双方倾泻了数百万发炮弹,士兵们在泥泞、毒气和机枪的火网中绝望地冲锋,生命的价值被贬低至极点。
索姆河战役,仅在第一天英军就遭受了数万人的伤亡,战争的残酷性超越了人类以往的任何想象。
与此同时,东线虽然通过坦能堡等战役重创俄军,但两线作战的巨大压力,如同紧箍咒般死死勒住了德国的资源与精力。
海上,英国皇家海军的封锁,渐渐扼住了德国的经济命脉,物资短缺开始蔓延,1916年至1917年的“萝卜之冬”,德国平民在饥寒交迫中挣扎,战争的负担被无情地转嫁到每一个家庭。
尽管德国潜艇发起了无限制潜艇战,企图切断英国的海上补给,但这最终成为促使一直保持中立的美国加入战局的关键因素。
美国的工业实力和源源不断的人力资源,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战争的天平彻底倾斜。
战争进行到1918年,德国已是强弩之末。
鲁登道夫将军发起的“春季攻势”虽一度突破防线,却因后勤不济和兵力枯竭而功败垂成。
协约国军队在坦克和新鲜美军的支援下展开反攻,德军战线开始全面崩溃。
基尔港水兵的起义,如同燎原的星火,迅速演变成席卷全国的“十一月革命”。
霍亨索伦王朝的统治在革命的浪潮中轰然倒塌,德皇威廉二世仓皇流亡荷兰。
一个名为“魏玛共和国”的民主政体,在战争的废墟和革命的动荡中仓促诞生,它的第一项重大使命,便是在巴黎郊外的凡尔赛宫,接受战胜国的审判。
《凡尔赛条约》的条款,如同沉重的枷锁,套在了这个新生共和国的身上。
德国被迫承认了“战争罪责”,阿尔萨斯-洛林归还法国,萨尔煤矿区由法国开采十五年,海外殖民地被全部剥夺,莱茵河左岸由协约国军队占领。
更致命的是,条约严格限制了德国军备,禁止其拥有空军、坦克和潜艇,陆军被压缩至十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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