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帝国的两面：万界镜鉴奥托大帝（2/2）

屋大维的声音变得愈发沉稳而坚定，带着罗马奠基者的骄傲。

“真正的罗马，在于其法律、在于其道路、在于其公民权、在于其高效且能够自我维系的行政体系，这些才是帝国的灵魂与基石，是能让帝国不依赖于某一位强君或某一个团体而长久运行的根基，奥托的帝国，模仿了形式，却未能领会这其中的神髓。”

法兰西，凡尔赛宫。

路易十四看着这位隔代邻居的业绩，心中既有警惕，也有一种微妙的优越感。

“他证明了皇帝可以废立教皇。”

路易十四对廷臣们说。

“这很强大，但他也必须一次次亲自率军去罗马才能做到这一点，而在法兰西，朕通过‘高卢主义’和自身的权威，同样能让教廷的影响力在国境线前止步，却无需如此劳师动众。”

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蕾丝袖口。

“他的帝国，像一件用强力粘合剂勉强拼合起来的华丽瓷器，需要最强大的手才能捧住，而法兰西，朕希望它是一件由内而外、浑然天成的青铜器，他的教训告诉我们，王权的集中与巩固，必须基于本国坚实而统一的基础之上。”

民间，德意志与意大利。

天幕下的普通民众，感受则更为具体而复杂。

在萨克森的一个村庄里，一位老农望着天空，对儿子说。

“伟大的奥托皇帝，他打败了马扎尔人，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被抢劫了，这是天大的恩德。”

但他随即叹了口气。

“可是，领主老爷的税，好像比以前更重了，说是要支持皇帝去意大利......”

在意大利的帕维亚，一个商人心情矛盾。

“奥托皇帝来了之后，路上的强盗少了，生意好做些，但他和他的军队要的供奉也不少，而且，我们到底算是意大利人，还是帝国人？罗马的那位教皇和这位皇帝，到底谁说了算？”

他的脸上充满了迷茫。

在罗马城中，一个市民则带着怨气对同伴低语。

“这些北方来的皇帝，把我们罗马当成了什么？他们的加冕地？他们一来，就要钱要粮，还要干涉我们选举自己的教皇！约翰十二世固然不好，但由一位外国皇帝来废黜，这简直是罗马的耻辱！”

他们的只言片语，拼凑出奥托大帝统治下最真实的图景：他带来了更大范围的秩序与安全，但其制度与政策，也带来了新的负担、身份困惑和潜在的矛盾。

万界时空，众生百态。

帝王们从奥托身上，或看到军事扩张的极限，或警惕制度设计的陷阱，或强化自身集权的决心。

谋士学者，则深入探讨着中央与地方、皇权与教权、名号与实力之间的复杂关系。

平民百姓，则在这宏大叙事下，继续着自己负重前行的生活，感受着帝国带来的庇护与汲取。

也就在这万界对“帝国模式”的优劣争论不休，对权力、制度与遗产的关系深思未决之际，那仿佛能洞悉一切文明兴衰的纯白天幕，再次泛起了新的涟漪。

新的字迹，开始在那无垠的白色背景上缓缓凝聚，其笔锋结构，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韵味。

所有的争论与思索，在这一刻再次归于寂静。

无论是东方的天子，还是西方的皇帝，无论是市井的商贩，还是田间的农夫，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将目光投向那裁定万古的榜单。

【寰宇万界，帝王功业榜。】

【第二十六名，即将揭晓。】

新的名字，来自一个对绝大多数观者而言更为遥远和陌生的文明，即将揭开神秘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