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黑暗中的微光——被撕裂的法兰西与其抗争(1/2)
贡比涅森林的屈辱签字,并未给法兰西带来真正的“和平”,而是开启了一段更为复杂、痛苦且在道德上备受煎熬的时期。
国家被一分为二,灵魂被撕裂为二。
从海峡沿岸到比利牛斯山,这片土地在占领者的铁蹄、合作者的投机与抵抗者初燃的星火之间,艰难地喘息。
在温泉小镇维希,贝当元帅领导的“法兰西国家”政权,试图在战败的废墟上建立一个新的秩序。
他们摒弃了第三共和国的“堕落”象征。
“自由、平等、博爱”被替换为“劳动、家庭、祖国”。
一场名为“民族革命”的社会运动被推行,它强调传统价值、天主教信仰、权威与秩序,试图将法国拉回到一个更纯洁的过去。
然而,维希的“独立”表象之下,是日益深化的对德合作。
最初,贝当及其总理皮埃尔·赖伐尔相信,通过与战胜者进行“忠诚的合作”,可以为法国在希特勒的“新欧洲”中争取到一席之地,并减轻占领带来的苦难。
1940年10月,贝当与希特勒在蒙图瓦尔会晤,确立了合作的原则。
合作体现在各个方面:经济上,法国庞大的工业体系和农业资源被系统地纳入德国的战争机器,法国承担着巨额“占领费”,实质上是在为侵略自己的敌人输血;政治上,维希政权积极配合纳粹的政策,于1941年通过了针对犹太人的《犹太人身份法》,开始系统性地剥夺犹太人的权利与财产,为后来的大规模逮捕和驱逐铺平了道路;军事上,甚至出现了“法兰西志愿军团”,前往东线为德国对苏联作战。
天榜画卷映照出维希法国矛盾而压抑的景象:一边是官方宣传中贝当慈父般的形象与歌颂传统的手工艺与农业的集会;另一边,是巴黎街头日益严格的宵禁、无处不在的德军巡逻队、以及商店外因物资配给而排起的长队。
黄油、咖啡、肉类成为奢侈品,黑市猖獗,普通法国人在寒冷与饥饿中,感受着“民族革命”虚幻口号下的残酷现实。
在伦敦,夏尔·戴高乐将军领导的“自由法国”运动,在最初的日子里显得势单力薄。
他被维希政权缺席判处死刑,被许多外国政府视为一个没有领土、没有军队的流亡者。
然而,戴高乐以其钢铁般的意志和对法兰西荣光不可动摇的信念,坚持着战斗。
他的首要任务是争取法兰西海外领土的归附。
这过程充满挫折与竞争。1940年9月,他试图夺取达喀尔的行动遭到惨败,法属西非依然效忠维希。
然而,也有成功的亮光:法属赤道非洲(乍得、刚果、乌班吉-沙立)、喀麦隆以及太平洋的一些岛屿陆续加入自由法国。
更重要的是,1940年底,印度洋上的法国大型殖民地马达加斯加仍处于模糊状态,而印度支那则被维希控制,却处于日本的虎视眈眈之下。
戴高乐不仅要与轴心国和维希作战,还要与盟友,尤其是罗斯福领导的美国,进行艰难的外交斗争。
美国直到1942年仍与维希保持外交关系,对戴高乐充满不信任,认为他独断专行且缺乏代表性。
这种孤立迫使戴高乐必须用行动证明自由法国的价值与能力。
转机出现在中东。
941年6月,英军和自由法国部队联合入侵法国委任统治地叙利亚和黎巴嫩,与效忠维希的法军发生了令人痛心的兄弟阋墙之战。
虽然军事上取胜,但这场战役加深了盟国对自由法国实力的怀疑。
然而,戴高乐坚持了法国在这一地区的政治权利,展现了他维护国家利益的坚定立场。
抵抗运动的星火初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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