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流星璀璨：神之子亚历山大与第九之因（2/2）
“非不经吓。”
韩信冷冷道。
“是那亚历山大，气势太盛，锐不可当，避其锋芒，是本能。”
咸阳宫。
嬴政微微颔首。
“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此人已得‘造势’之三昧。”
高加米拉的胜利画面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亚历山大骑乘骏马，接受波斯帝国旧都巴比伦投降的盛大场面。
波斯帝国的千年基业，在短短数年间，便崩塌于一个年轻人之手。
【经此一战，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实质上灭亡。】
【亚历山大成为亚洲之王，其帝国疆域达到空前规模。】
【但他仍未止步。】
浩渺之音在此略作停顿，仿佛在为接下来更疯狂、更传奇的征程蓄势。
万朝众人心潮澎湃，却也不禁生出疑问：征服已至极致，他还要去哪？
答案，即将揭晓。
天榜画面中，亚历山大沐浴着巴比伦献降的荣光。
他不再是马其顿的国王，他是埃及的法老，波斯的万王之王，亚洲的霸主。
他的帝国疆域，从亚得里亚海直抵印度河流域，超越了任何希腊人想象的极限。
然而，他眼中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
【高加米拉之后，世间已无对手能阻挡亚历山大的兵锋，除了他麾下将士的疲惫，以及......世界的尽头。】
【他的目光投向更东方，那片传说中富庶而神秘的土地，印度。】
【公元前327年，他率军翻越兴都库什山脉，踏入印度河流域。】
画面切换，展现出行军的艰难。酷热的气候、陌生的环境、奇异的战术、还有顽强抵抗的印度部族王公，都给马其顿军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在海达斯佩斯河会战中，亚历山大遭遇了印度波罗斯王的顽强抵抗，波罗斯王勇猛非凡，麾下战象军团更是给马其顿方阵造成巨大麻烦。】
【此战，亚历山大再次凭借出色的战术调度与骑兵迂回取胜，并欣赏波罗斯的勇气，将其释放并封为总督。】
【然而，此战伤亡之惨重，远超以往。】
画面中，马其顿士兵们面对咆哮的战象，脸上首次出现了明显的恐惧。
胜利的代价高昂，军队的锐气正在被这片无垠的土地和无尽的战争所磨蚀。
【亚历山大意欲继续东进，征服恒河流域。】
【但此时，他的军队，这些跟随他转战万里、离家十年的将士们，终于到达了极限。】
【在希发西斯河畔，军队爆发了公开的抗命！将士们拒绝再前进，他们哭泣、恳求，只想回家。】
这是天榜首次展现亚历山大遭遇的重大挫折，并非来自敌人，而是来自他最忠诚的部下。
画面中，亚历山大愤怒、劝说、甚至威胁，但面对全军上下一致的疲惫与思乡之情，这位战无不胜的统帅，第一次被迫屈服。
“唉......兵锋虽盛，终有尽时。”
大唐，李靖叹息一声。
“将士非机器，久战必疲，能挟泰山以超北海，却不能为老者折枝，非不为，实不能也。”
【公元前326年，亚历山大心有不甘地下令撤军。】
【归途同样艰难。他们穿越格德罗西亚沙漠（俾路支斯坦），缺水缺粮，损失惨重，亚历山大本人也一度因伤濒死。】
【公元前324年，历经千辛万苦，大军终于返回巴比伦。】
此时的亚历山大，虽然仍是帝国至高无上的主宰，但阴霾已悄然笼罩。
他试图用各种方式来维系这个庞大而多元的帝国：迎娶波斯公主，鼓励部下与波斯贵族通婚，招募波斯人加入军队......
【他梦想融合希腊与波斯，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性帝国。】
【然而，他的马其顿部下与希腊盟友们，对此充满抵触与不解，他们认为这是对希腊文明的背叛，是对他们浴血奋战成果的玷污。】
画面中，宴会上希腊人与波斯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军队中日益不满的窃窃私语，都预示着巨大的危机。
亚历山大的理想超越了时代，也超越了他的追随者所能理解的范畴。
【公元前323年6月，在巴比伦，亚历山大正筹划新的远征（目标是阿拉伯半岛），突然罹患恶疾（一说疟疾，一说中毒）。】
【高烧十日后，这位征服了已知世界的君王，在巴比伦 pce 中轰然逝世，年仅三十三岁。】
【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传说竟是：“给最强者！”（to the strongest!）】
画面定格在亚历山大苍白而年轻的遗容上，以及随之而来的、帝国瞬间陷入的权力真空和死寂。
那种巨大的反差，震撼了所有时空。
一位如此耀眼、如此强大的帝王，他的生命和他的帝国，竟都如此脆弱，如同建立在流沙之上的城堡。
万朝时空，一片寂静。
即便是最骄傲的帝王，此刻也感受到一种深沉的唏嘘与命运的无常。
浩渺之音再次响起，带着总结性的悲悯。
【亚历山大之一生，如夏日雷霆，惊天动地，却转瞬即逝。】
【其军事才能，冠绝古今，其个人勇气与魅力，无与伦比。】
【他打破了希腊与波斯的世界界限，开启了持续三百年的‘希腊化时代’，将希腊文化远播东方，亦将东方文明带回西方，促进了前所未有的文化交流。】
【他建立的数十座‘亚历山大里亚’，尤其是埃及的那一座，成为了未来几个世纪地中海世界的学术与文化中心。】
画面展示了亚历山大图书馆的恢弘、科学家们的研究、以及希腊风格雕塑与建筑在西亚北非的盛行。
这是他对文明进程最深远的影响。
【然，其帝国，建立在纯粹的军事征服与个人权威之上，缺乏有效的、可持续的制度构建。】
【他醉心于征服，却未能真正消化与整合。】
【他死后，帝国无嗣（其子遗腹出生），无明确继承人，麾下将领即刻陷入惨烈的继业者战争，庞大帝国顷刻间土崩瓦解，分裂为托勒密埃及、塞琉古叙利亚、安提柯马其顿等数个希腊化王国。】
【其征服之果，终为他人所享。】
地图在亚历山大死后迅速碎裂，化为数块互相征伐的色块。
这与秦始皇死后秦朝迅速崩溃，却有汉朝继承并巩固大一统制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咸阳宫。
嬴政看到此处，冷哼一声。
“空有疆土，而无制度，无异于沙上筑塔，朕书同文，车同轨，行郡县，方为万世之基业！”
他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罗马。
屋大维目光深邃。
“他证明了征服能到达的极限，但也证明了仅靠征服无法长久，统治，需要的是法律、秩序与制度。”
他似乎更加明确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大唐。
李世民感叹道。
“惜哉！如此雄才，天不假年，若他能有更多时间整合帝国，梳理内政，其成就或许不止于此，然，其开拓之气魄，交流之功绩，光耀千古。”
这时，天榜之音给出了最终的评判。
【综上，亚历山大大帝，其传奇性、军事成就与文化影响力，无可争议，足列天榜。】
【然，其帝国之短暂，制度之缺失，身后之混乱，亦为其巨大瑕疵。】
【帝王之功业，非仅在于征服之广，更在于建设之固，传承之久。】
【故，位列第九。】
这个理由，沉重而有力。万朝时空中的争议声小了许多。
的确，一个瞬间绽放又瞬间熄灭的帝国，与那些奠定了数百年基业的王朝相比，在“帝王”这个需要兼顾创业与守成的职责上，似乎确实略逊一筹。
人们对天榜的评价标准，有了更深的理解。它看的不仅仅是巅峰时有多高，还有这高峰能否持续。
就在众人仍在回味亚历山大的传奇与遗憾时，天榜金光流转，气氛陡然一变。
一种苍凉、雄浑、带着草原风沙气息的意境弥漫开来。
浩渺之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种仿佛来自长生天的原始力量：
【帝王天榜，第八位！】
【他来自草原，起于微末，带来的并非文明的交流，而是席卷欧亚的死亡风暴！】
【他的帝国，并非建立在城市与法典之上，而是建立在万里的驿道与无数皈依的恐惧之上！】
【他的称号，本身就是一个时代的惊叹与战栗！】
【他是——成吉思汗！】
“铁木真！”
“蒙古大汗！”
“他才第八？！”
又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一个比亚历山大更令人恐惧的征服者出现。
排名，再次出乎许多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