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文帝遗恨(2/2)
他已隐隐感到,那绝非仅靠内政修明、制度整合所能达到。
明,紫禁城。
朱元璋对朱标道。
“标儿,瞧见没?这便是不善驭下、不明继嗣的下场!杨坚若能似咱一般,早定储君,清除权臣,何至于身后基业崩塌?‘圣下极限’,说的是他的功业到头了,也指他的眼光到头了!为君者,不可不察!”
清,乾清宫。
康熙帝玄烨沉吟良久,对左右道。
“隋文帝确是一代雄主,然其猜忌、严苛,尤其是家风不正,遗祸深远,得此评价,不算委屈。帝王心术,需刚柔并济,恩威并施,更需为江山社稷计之长远。”
其他时空,如宋太祖赵匡胤,感同身受于“重内轻外”的评语,对杨坚的境遇多了几分理解与同情;而如周世宗柴荣,则扼腕于天不假年,若杨坚能多活十载,或许局面大不相同。
万朝议论纷纷,皆围绕这“圣下极限”四字展开,有惋惜,有不屑,有引以为戒,亦有对更高排名的期待与猜测。
就在这万般喧嚣达到顶峰之际,天榜画卷之上,那属于隋文帝杨坚的影像与评语开始缓缓淡去,金色的光辉并未消散,反而如同百川归海,再次汹涌汇聚。
一股与杨坚时代截然不同的气息开始弥漫。
那不再是精心算计的建制与守成,而是一种磅礴无匹、睥睨八荒的开拓之势,一种誓要以煌煌武功凿通天地、扬威万里的雄浑气魄。
浩渺之音再次响起,其声不再仅仅是审慎与雄浑,更添了几分金石交击般的锐利与不容置疑的威严:
【天下已定,制礼作乐,可称治世?四夷宾服,海内承平,便是盛世?】
【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积弱之患,当以何解?】
【华夏帝王榜,第八位。】
【其人身承文景之厚积,然志不止于守成,他挥斥方遒,北逐强胡于漠北,南平百越于岭表,东抚秽貊于朝鲜,西通绝域于葱岭。】
【他之疆土,非止承袭,更在开拓,幅员之辽阔,前古未有。】
【他之意志,贯注于国家之筋骨,凝聚于民族之魂魄,其影响之深远,跨越千年而不息。】
【然其功业背后,是海内虚耗,是户口减半,是轮台之悔......】
【其名......】
天榜之音于此戛然而止,那画卷之上,隐约浮现出铁骑出塞的尘烟、使者持节西行的孤影、太学中儒生争辩的盛况、以及烽火连天后民间凋敝的凄凉......
一股充满了进取、强横、辉煌与争议的复杂时代气息,席卷诸天万界!
所有时空的帝王心神为之所夺,他们清晰地感受到,一位将“武功”推向极致,其功过皆如日月般分明、足以引发万世争论的强势帝王,即将震撼登场!
他的出现,必将重新定义“伟大”与“争议”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