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盛世裂痕·圣下极限——开皇末路的警示(1/2)
天榜画卷流转,开皇之治的煌煌气象逐渐沉淀,将那富庶升平之下的暗流与隐忧清晰地呈现在万朝时空之前。
杨坚在位后期,其性格中固有的猜忌与统治中潜藏的弊端,如同逐渐蔓延的藤蔓,开始缠绕这座他亲手构建的帝国大厦。
帝国的光辉并未能普照所有角落,一场远征的失利,便足以刺破盛世的幻象,暴露出强盛外表下的脆弱。
开皇十八年(598年),高句丽婴阳王高元联合靺鞨部落,率万余骑寇掠辽西,被隋营州总管韦冲击退。
此事触动了杨坚作为天朝上国的威严,他决意兴师问罪。
是年乙巳日,杨坚以幼子汉王杨谅为行军元帅,统率水陆大军三十万,大举征伐高丽。
然而,这场旨在彰显国威的征讨,却成了一场灾难。
天时地利皆不眷顾隋军,水路遭遇大风,船舰飘没;陆路则师遇疾疫,兵马损失惨重。
未及与高丽主力接战,大军已土崩瓦解。
九月己丑,汉王谅不得不狼狈撤军,然归师途中,死者十之八九,三十万大军生还者寥寥。
这场惨败,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开皇之治”的炽热炭火之上,不仅损耗了国力,更暴露了隋朝军事机器在应对复杂气候与远距离作战时的准备不足,以及杨坚在继承人选择(任用缺乏经验的杨谅)和重大军事决策上的失误。
这并非孤立的挫折,其对东北亚战略格局的影响深远,更为其子杨广日后三征高丽埋下了执念与覆亡的伏笔。
对外战争的失利映照出帝国内部的隐忧。
杨坚晚年,其“天性沉猜”愈发显着,“素无学术”使得他“不达大体”,而“好为小数”则令其统治术流于权谋与严苛。
他“每事皆自决断”,不任群臣,虽夙夜匪懈,然“劳神苦形”,终致“未能尽合于理”。
这种极度的集权与猜忌,使得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唯以承顺为务,敢言直谏之风渐息。
更致命的是,这份猜忌蔓延至家庭骨肉之间。
在独孤皇后影响与杨素等权臣的构陷下,杨坚废黜太子杨勇,改立善于伪饰的晋王杨广,继而贬黜蜀王杨秀,废黜并囚禁汉王杨谅,诸子皆不得善终。
这场自毁长城的家庭悲剧,彻底摧毁了政权的稳固根基。
他亲手 “废黜诸子,自剪羽翼” ,却将帝国的未来托付给了 “矫情饰行,阴怀夺宗之计” 的杨广。
这位“盛冠服以饰其奸,除谏官以掩其过”的继承人,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最终将吞噬其父呕心沥血开创的基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