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胡杨焖饼（2/2）

“浸泡去血水是去膻的关键，”古月边换水边自言自语，指尖轻轻拨动着羊肉，“不然炖出来的肉会有腥味，影响口感。”阳光在他的侧脸投下细碎的阴影，他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浸泡了一个小时后，他用厨房纸轻轻吸干羊肉表面的水分，拿出一把锋利的主厨刀，在每块肉上都划了两刀浅纹，刀深至骨却不切断，刀刃划过的瞬间，肉的肌理微微翻卷，这样能让后续的酱汁更好地渗透进去。

接下来是焯水。古月起了个干净的铁锅，烧了半锅冷水，把羊肉放进去，加了两片姜片和一勺料酒。随着火苗的跳跃，锅中的水渐渐泛起涟漪，大火烧开后，水面上渐渐浮起一层灰褐色的血沫，像细小的棉絮在水中飘荡。他拿着细网漏勺，小心翼翼地撇着血沫，连粘在羊肉上的小血沫都没放过，动作慢而仔细，仿佛在呵护一件珍宝。“血沫必须撇干净，不然汤会浑，还会有膻味。”他低声呢喃，额前的碎发被热气熏得微微湿润。撇完血沫，他又让羊肉在锅里煮了三分钟，看着肉质初步紧实了，才把羊肉捞出来，用温水冲洗干净，沥干水分，此时的羊肉褪去了最初的青涩，仿佛等待着华丽的蜕变。

然后是炒糖色。古月起锅烧油，先倒入清亮的菜籽油，又挖了一勺凝固的羊油丢进锅中——羊油能增香，让胡羊焖饼更有胡羊的风味。油烧至五成热时，表面泛着细泡，像是无数小精灵在欢快起舞，他放了两勺冰糖，小火慢熬。冰糖渐渐融化，从透明的液体变成浅金黄色，又慢慢变成深枣红色，还冒起了细小的气泡，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焦糖香气。“枣红色最香，不能炒糊，不然会发苦。”古月盯着锅里的糖色，眼神专注得像是在观察一件精密仪器，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

等糖色熬好，他赶紧把焯好的羊肉放进去，快速翻炒，锅铲与铁锅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让每块肉都均匀地裹上糖色。羊肉表面很快就变成了红亮的色泽，油光闪闪的，看着就让人有食欲。他又加了一颗八角、一小段桂皮、两片香叶、两片姜片，还有一小段去籽的干辣椒，翻炒了三十秒，香料在高温下瞬间释放出浓郁的香气，厨房中弥漫着复杂而诱人的味道。“香料不能多放，不然会抢了羊肉的本味。”古月边翻炒边说，手腕灵活地转动着锅铲，动作娴熟而优雅。

接着，他加了两勺生抽和一勺老抽，继续翻炒，让羊肉均匀地沾上酱汁。生抽提鲜，老抽调色，不多不少，刚好让羊肉的颜色更红亮，又不会发黑。然后，他加了足量的热水，刚好没过羊肉两厘米——热水能避免羊肉遇冷收缩变柴，让肉质保持软嫩。大火烧开后，他把火调到最小，盖上锅盖，让羊肉慢炖一个小时，此时的厨房仿佛变成了一个魔法空间，各种香气在其中交融、发酵。

在炖羊肉的同时，古月开始和面团。他取了五百克中筋面粉，倒入古朴的陶碗中，加了少许盐，增加面团的筋性，然后加了半碗三十摄氏度左右的温水，用筷子搅拌成絮状，接着用手揉成光滑的面团。他揉了十分钟，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直到面团表面没有一点颗粒，摸起来像婴儿的皮肤一样细腻。“揉面要到位，饼才会有嚼劲。”古月把面团盖上保鲜膜，醒发三十分钟，让面筋松弛，这样擀饼的时候不容易破，饼也更薄软，容易吸汁，面团在保鲜膜下仿佛在做着一个香甜的梦。

一个小时后，羊肉炖好了。古月掀开锅盖，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整个厨房，他用筷子轻轻戳了戳羊肉，能轻松地穿透，肉质酥软却不烂，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魔法。他把醒发好的面团放在撒了面粉的案板上，案板上还残留着上次做面食的淡淡麦香。用擀面杖擀成0.3厘米厚的薄圆片，擀的时候，他边擀边转，确保饼片均匀，不厚不薄——厚了吸汁少，薄了容易烂。擀好后，他用刀把薄饼切成五厘米见方的菱形块，大小均匀，看着就整齐，每一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古月把切好的饼块均匀地铺在羊肉表面，饼块不重叠，这样受热均匀，吸汁也充分。他盖上锅盖，转中火焖了五分钟。“五分钟刚好，短了饼硬没味，长了饼会烂成泥。”焖好后，他掀开锅盖，蒸汽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镜片。他用铲子轻轻翻动饼块和羊肉，让每块饼都均匀地沾裹上汤汁。然后，他尝了一口汤汁，根据味道补了少许盐，最后撒上切碎的葱花和少许红椒圈，翠绿与鲜红点缀在红亮的羊肉和金黄的饼块上，一道香喷喷的胡羊焖饼就做好了，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美食画卷。

“快尝尝！”王岛率先夹了一块羊肉和一块饼，放进嘴里。羊肉酥软，轻轻一嚼就烂了，没有一点膻味，酱香中带着羊肉的本鲜；饼吸满了汤汁，软乎乎的，咬一口满是酱香，麦香混着肉香，让人忍不住想再吃一口。“就是这个味！跟沙洲吃的一模一样！”王岛眼睛亮了，脸上满是满足，“老板，你的手艺太绝了！”

宋玲也夹了一块饼，泡在汤汁里，等饼吸饱了汁再吃：“真好吃！饼软入味，汤汁也香，一点都不腻。”她边吃边说，“我们在沙洲吃的时候，老板说这胡羊焖饼是当地的特色，用的就是宁夏的胡羊肉，焖饼要现做才香，没想到老板你也能做出这个味。”

林悦举着肉质鲜度检测仪，凑到羊肉前，屏幕上显示鲜度97%，脂肪含量19%。她兴奋地喊了起来：“大家看！鲜度超高！脂肪含量也刚好，不腻！房东老板炖肉一小时，焖饼五分钟，火候控制得太精准了，去膻也彻底，一点都不腥！这治沙和做焖饼一样，都急不得，慢工才出好结果！”

赵雪拿起速写本，笔尖快速滑动，很快就勾勒出了王岛举着治沙手册笑的样子，旁边是青花瓷盆里的胡羊焖饼，背景是沙洲的骆驼和梭梭树。她在画的旁边写了“慢品焖饼，慢听沙事”六个字，字迹娟秀，和画面相得益彰。“王岛哥，这画送你，”赵雪把速写本递过去，“以后看到这画，就能想起今天的胡羊焖饼和沙洲的故事。”

苏瑶夹了一块饼给杨思哲，笑着说：“饼吸满了汁，太香了！王岛哥说的治沙人真伟大，十年种一棵树，跟咱们做事一样，得有耐心。”杨思哲点点头，咬了一口饼：“是啊，码头管理也得慢，急了容易出安全问题，跟治沙、做焖饼一个理。”

陈宇轩摇着折扇，喝了一口黄酒，感慨道：“我年轻时去沙洲，全是沙漠，走几步就满嘴沙，没想到现在变化这么大，都是慢功夫啊！这焖饼慢做才香，人生也得慢，急了品不出味，慢慢走，才能看到更多风景。”

楚凝也尝了一口羊肉，眼睛里满是惊喜：“真好吃！羊肉酥软，饼也入味，治沙故事更让人感动。以后我编舞也慢下来，不急躁，慢慢打磨，才能做出好作品。”

龚建夹了一块羊肉给身边的人，语气里满是认同：“治沙不易，得一代接一代干，跟咱们守治安一样，得有恒心。这焖饼吃着暖，故事听着更暖，人生就该这样，不急不躁，一步一步来。”

周强端着碗焖饼，大口吃着，嘴里还含糊地说：“太香了！饼配肉绝了！王岛哥，明年我也去沙洲，看治沙林，吃胡羊焖饼，慢下来玩，好好享受生活！”李风也点头：“我看二手房也得慢，急了容易漏看问题，跟治沙、做饼一样，慢才稳，才能把事做好。”

就在这时，古月的手机响了，是苏沐橙打来的视频电话。屏幕上，苏沐橙穿件浅紫色的剧组羽绒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张沙洲的明信片——是王岛寄给她的，上面印着莫高窟的飞天壁画。

“阿月！”苏沐橙的声音带着点兴奋，还有点委屈，“王岛哥寄的明信片收到啦！胡羊焖饼看着就香，我在剧组都馋哭了！明天我就回港城，你得给我留一份，还要听王岛哥讲莫高窟的细节，我也想慢下来去沙洲玩！”

古月笑着把手机转向餐桌，让苏沐橙能看到满桌的人：“放心，给你留了两大块羊肉，饼也留着，等你回来热着吃，王岛哥正讲治沙故事呢。”

王岛凑到镜头前，笑着说：“沐橙姑娘，沙洲超美！下次我带你去看莫高窟，治沙成果也能让你震撼！还带你去吃当地的胡羊焖饼，跟老板做的一样香！”

宋玲也凑过来：“沐橙姑娘，给你带了沙洲的杏干，明天来拿，甜得很，还没添加剂。”

苏沐橙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王岛哥，宋玲姐！明天我一定早点收工，回去吃焖饼，听故事！”

晚餐结束后，众人拎着王岛送的沙洲特产和赵雪画的小画，笑着告别。王岛拍了拍古月的肩膀：“老板，下次还来吃胡羊焖饼，再给你带沙洲的菊花！”陈宇轩摇着折扇，边走边说：“下次聊沙洲故事，还来你这吃暖食，慢下来享生活才舒服！”楚凝也挥了挥手：“老板，下次做胡羊焖饼记得喊我，我还想听王岛哥讲莫高窟的故事！”

古月站在食堂门口，看着众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晚风裹着残留的酱香，吹得灯笼轻轻晃动。他想起王岛夫妻分享的沙洲治沙故事，想起莫高窟画师二十年画一幅壁画的坚持，想起众人慢品焖饼时的轻松笑容，想起苏沐橙对沙洲的向往，心里满是温暖。

他轻声感慨：“人生缓缓自有答案，岁月悠悠终会明了。不急不躁，静待花开。”暖黄的灯光裹着“小巷食堂”，像个温柔的容器——一盆胡羊焖饼的慢工细作，一段沙洲故事的岁月沉淀，一群人的慢品轻聊，都是“不急不躁”的生活注脚。慢下来，才能品到食物的本味，看到岁月的美好，寻得人生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