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客家酿豆腐（1/2）

港城创业园笼罩在午后的薄雾里，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淡金色的阳光。下午三点，陈默站在“创启科技”的玻璃门前，指尖捏着那份签好字的退股协议，纸张边缘被反复摩挲得有些发卷。他穿件浅灰色的休闲西装，内搭的白衬衫领口沾着少许签字笔墨水——那是昨晚和合伙人熬夜协商时，不小心蹭到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的旧手表，表盘玻璃裂着道细纹，是去年陪儿子乐乐去游乐园时摔的，却一直没舍得换。

身后的办公室里，曾经一起贴满创业计划书的白墙已经空了大半，只剩下几张零星的便签，上面还留着“下月拓展上海市场”“优化产品算法”的字迹。陈默弯腰抱起最后一箱个人物品，纸箱里装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几本翻旧的行业书籍，最底下还压着乐乐画的全家福——纸上的爸爸戴着歪歪扭扭的领带，妈妈扎着蝴蝶结，乐乐举着颗粉色的樱花，是去年春天乐乐在幼儿园画的，一直被他夹在笔记本里。

“陈哥，真不再想想？”合伙人小李追出来，手里攥着份新的合作方案，“咱们再调整下扩张计划，本地市场也保留……”

陈默笑着摇头，把纸箱轻轻放在车后备箱，金属箱盖合上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不了，小李，咱们理念不一样，强凑反而耽误彼此。你好好做，我相信你。”他拍了拍小李的肩膀，指尖触到对方紧绷的肩膀，知道对方也不好受，却还是坚定地转身上车——后视镜里，创业园的大门渐渐变小，他掏出手机，通讯录里“创业团队”的分组，第一次没了点开的冲动。

车子刚驶离创业园，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着“老婆”的名字，陈默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喂，薇薇。”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失落，反而透着股轻松，“都处理好了，东西都搬上车了，晚上不用等我加班，咱们带乐乐出去吃点好的。”

听筒里传来林薇带着笑意的声音，背景里还混着孩子们的嬉闹声——她在离家不远的幼儿园当老师，这个点正是孩子们的户外活动时间：“我就知道你能处理好。刚好我今天提前下班，刚跟乐乐说晚上出去吃，小家伙还问是不是去上次那家有好吃豆腐的餐馆。”林薇顿了顿，故意调侃，“还好我这幼儿园老师的工作稳，以后咱家就靠我‘养家’啦！”

陈默被逗笑，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松了些：“行！以后我当全职奶爸，给你和乐乐当司机。对了，上次吃的客家酿豆腐，乐乐不是一直惦记着吗？晚上就去‘小巷食堂’，问问古老板能不能做，给你和乐乐补补，也解解乏。”

“好啊！”林薇的声音里满是雀跃，“我这就跟乐乐说，保证他能高兴得跳起来。对了，你路上慢点，我四点半去接乐乐，咱们在幼儿园门口汇合。”

挂了电话，陈默打开音乐，舒缓的旋律里，他想起三个月前和林薇聊起的计划——当时创业刚有起色，他跟林薇说“等忙完这阵子，三月带你们去新罗市看樱花，吃正宗的客家菜”，林薇当时笑着说“别又像上次一样，忙到樱花谢了还没去成”。现在退出创业，倒意外有了更多陪家人的时间，他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写下“三月新罗市樱花之旅”，还特意加了个樱花的表情。

下午四点半，幼儿园门口已经围了不少接孩子的家长。陈默停好车，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乐乐举着张樱花贴纸朝他跑过来——乐乐穿件黄色的卡通卫衣，胸前印着只圆滚滚的小熊，卫衣帽子上还别着朵纸折的樱花，是林薇早上给他折的；手里攥着张粉色的樱花贴纸，边角已经被他捏得有些发皱，却还是紧紧攥着。

“爸爸！”乐乐扑进陈默怀里，把樱花贴纸贴在陈默的西装上，“老师说樱花三月开，爸爸上次说带乐乐去看樱花，什么时候去呀？”乐乐的声音软糯，眼睛里满是期待，小手还紧紧抓着陈默的衣角。

林薇跟在后面，穿件米白色的碎花连衣裙，裙摆绣着小小的太阳图案，是她去年生日时陈默送的；头发扎成低马尾，发梢别着个珍珠发卡，是乐乐用幼儿园的小红花换的小礼物。“你看你，又跟爸爸提樱花。”林薇笑着帮乐乐理了理卫衣帽子，“爸爸刚忙完，咱们先去吃豆腐，吃完再跟爸爸商量去看樱花的事好不好？”

陈默蹲下身，捏了捏乐乐的小脸，指尖触到孩子柔软的脸颊，心里满是暖意：“乐乐乖，三月咱们就去新罗市看樱花，到时候还能吃正宗的客家菜，比餐馆的酿豆腐还好吃，好不好？”乐乐用力点头，把樱花贴纸又往陈默身上贴了贴，直到西装上贴了三张，才满意地牵起陈默和林薇的手，蹦蹦跳跳地往车边走。

傍晚五点，百年老商业街的梧桐叶被夕阳染成蜜色，细碎的光透过叶缝落在青石板路上，像撒了把碎金。“小巷食堂”的木门挂着串铜铃，风一吹就发出“叮铃”的脆响，铃身上刻着的细小花纹在夕阳下泛着光——那是古月刚开餐馆时，苏沐橙特意从旧货市场淘来的。

陈默牵着乐乐，林薇跟在旁边，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古月从后厨走出来。古月系着条深蓝色的围裙，围裙边角绣着嫩白色的豆腐块和浅粉色的肉馅纹——豆腐块用银线勾出圆润的轮廓，连豆腐表面的细小纹路都绣得清晰；肉馅用金线描出肌理，还点缀着几颗银色的“香菇丁”；最不起眼的角落藏着个极小的“鲜”字，是苏沐橙上周从剧组寄来的，附了张纸条：“做豆腐菜时穿，绣了最嫩的豆腐，别煎糊啦！”古月的手里还拿着块嫩豆腐，指尖沾着点豆腐的白浆，显然是刚从豆腐坊送来的。

“古老板，忙着呢？”陈默笑着打招呼，乐乐已经挣脱他的手，跑到柜台前，踮着脚看玻璃柜里的食材，小手指着里面的豆腐：“爸爸，就是这个豆腐！上次吃的就是这个！”

古月放下豆腐，笑着揉了揉乐乐的头：“乐乐来啦！想吃酿豆腐啦？刚好今天刚从‘张记豆腐坊’进的嫩豆腐，早上刚磨的，还带着热乎气呢！”他指了指案板上的豆腐，“你看，块大质嫩，捏着都软乎乎的，酿上肉馅煎一煎，再焖会儿，鲜得很！”

“真能做啊？”陈默有些惊喜，他还担心这个点食材不够，“我跟我爱人还有孩子，今天想好好吃顿，也解解乏。”

“没问题！”古月当即点头，转身从货架上拿出装猪肉馅的保鲜盒——肉馅是早上刚剁的，三分肥七分瘦，还能看见细小的肉粒；旁边还有泡发好的香菇，切成了小丁，泡香菇的水装在透明的小碗里，泛着淡淡的褐色，“你们先找地方坐，我这就准备，保证外酥里嫩，馅香豆腐鲜，乐乐肯定爱吃。”

林薇拉着乐乐找了个中间的桌位坐下，乐乐刚坐下就把樱花贴纸贴在桌子上，一张贴在自己面前，一张贴在陈默面前，还有一张贴在林薇面前：“妈妈，这样咱们吃饭的时候，就能看见樱花啦！”林薇笑着帮乐乐擦了擦嘴角，从包里掏出湿巾，小心地帮乐乐擦了擦手：“慢点贴，别贴太多，等会儿吃豆腐别沾到衣服上。”

古月走到店外的黑板前，拿起深红色的粉笔，在“今日特供”下面写着“一荤（待定）一素（清炒时蔬）一汤（紫菜蛋花汤）”，字迹工整有力。写完后，他想了想，又在“一荤”后面补了“客家酿豆腐（现点现做）”，还特意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豆腐块简笔画，豆腐中间画了个小圆，代表酿进去的肉馅；右侧用小字添上“客家风味，酿馅鲜醇，配米饭绝了，每桌赠冰镇酸梅汤（解腻）”，最后在黑板角落画了朵小小的樱花，花瓣用粉色粉笔轻轻涂了涂，刚好呼应乐乐手里的樱花贴纸。

刚放下粉笔，熟客们就陆续到了。林悦、苏瑶、赵雪最先走进来，三人说说笑笑地往靠窗的固定桌位走——苏瑶早就提前铺好了浅粉色的餐垫，餐垫上印着“酿味暖鲜”四个烫金字，边缘绣着细小的豆腐纹，是她昨天特意找裁缝定制的，还在餐垫角落绣了朵小樱花，说是“应景”。

林悦穿件浅紫色的连帽卫衣，胸前印着卡通豆腐抱肉馅的图案——嫩白色的豆腐块戴着顶小小的厨师帽，怀里抱着团浅粉色的肉馅，肉馅上还点缀着两颗黑色的“香菇丁”，看起来憨态可掬；她戴副黑色的圆框眼镜，镜片被餐馆的热气蒙上一层薄雾，她用手指轻轻擦了擦，手里攥着银色的肉质鲜度检测仪，屏幕亮着“待检测”的字样，探头直勾勾地对向后厨的豆腐；帆布包挂在椅背上，包带挂着的碳氢原子挂件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两个跳动的小精灵，包侧面还别着个自制的“食材检测笔记”，封面上写着“科学吃遍小巷食堂”。

“房东老板！你要做客家酿豆腐啊？”林悦刚坐下就喊，声音里带着雀跃，从帆布包里掏出本皱巴巴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种豆制品的烹饪数据，“我查了资料，客家酿豆腐得选嫩豆腐！切的时候刀要快，不然容易碎；切好后要泡在淡盐水里，既能防碎，还能让豆腐吸点咸味；肉馅里要加香菇丁、葱花、姜末，还要放一勺生抽和半勺蚝油，顺时针搅拌起筋，酿的时候别太满，不然煎的时候会溢出来；煎到四面金黄再焖，焖的时候加泡香菇的水，酱汁才浓醇，不会柴！”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笔记本上的数据，生怕古月听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苏瑶坐在林悦旁边，穿件米白色的碎花连衣裙，裙摆绣着浅绿色的葱花纹，走一步就晃一下，像片轻轻摆动的叶子；她手里拿着个透明的玻璃碟，里面装着刚择好的葱花，葱花切得细细的，还带着点水珠，是她刚才在门口的小菜摊买的，特意挑了最嫩的葱叶；她帮着古月把葱花装进小碟，还不忘叮嘱：“老板，葱花要分两次放，一次拌在肉馅里增香，一次最后撒在豆腐上提色，别放太早，不然会黄。”

赵雪穿件浅灰色的加绒风衣，里面搭着件米白色的薄毛衣，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珍珠在暖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手里攥着本棕色的速写本，封皮上贴着片干香菇标本，是上次吃香菇炖鸡时留的；笔尖已经露了出来，正对着后厨的方向快速勾勒，纸上已经画好了豆腐块的轮廓，旁边还画了把小勺子，“等会儿酿豆腐端上来，我要把陈默一家吃的样子画下来，肯定很温馨，乐乐贴樱花贴纸的样子太可爱了，得画进去。”她边说边抬头观察乐乐，嘴角带着笑意。

王岛拎着个空渔具包，径直走到最靠近厨房的桌位——这是他的老位置，能清楚看到后厨的动静。他穿件浅灰色的棉麻短袖，裤脚卷到膝盖，小腿上还沾着点钓鱼时的泥点；渔具包上挂着个小鱼形的口哨，是他钓鱼时用来呼唤同伴的工具；他刚坐下就喊：“老板，今天做啥好吃的？我钓鱼饿了，闻着有豆腐香，是酿豆腐不？上次在客家菜馆吃的，鲜得很，我还想再吃！”他边说边从渔具包里掏出个保温瓶，里面装着自己钓的鱼汤，打算等会儿和酿豆腐一起搭配着吃。

周强和李风也走了进来，两人说说笑笑地往靠门的桌位走。周强穿件深灰色的冲锋衣，拉链拉到胸口，里面套着件黑色的卫衣，肚子把卫衣撑得鼓鼓的；手里拎着瓶500ml的啤酒，放在桌上——没超过餐馆“3l以内”的规矩；他探头望向后厨，眼睛里满是期待：“老板，啥东西这么香？陈默一家点的啥？闻着就鲜，我也想尝尝！”他说话时，还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闻到了酿豆腐的香味。

李风穿件浅黑色的卫衣，手里翻着二手房的宣传单，宣传单上还夹着支笔；他坐在周强旁边，笑着说：“我上次去客家村出差，吃的酿豆腐绝了！外酥里嫩，肉馅鲜，酱汁还浓，配着米饭能吃两碗！要是老板会做，我也点一份，补补这阵子跑客户的累！”他一边说，一边在宣传单上做着标记，心里盘算着要是酿豆腐好吃，下次带客户来尝尝。

陈宇轩和龚建也陆续到了。陈宇轩摇着把檀香折扇，扇套是深棕色的绒面，上面绣着“酿味韵”三个金字，扇面上画着幅水墨客家酿豆腐图：白瓷盘里盛着金黄的酿豆腐，旁边摆着杯冰镇酸梅汤，汤面浮着片薄荷叶，墨色浓淡相宜，连豆腐上的酱汁都画得栩栩如生；他穿件墨绿色的真丝衬衫，外面搭着件黑色的薄马甲，裤线笔直，即使是初秋也保持着精致的模样。

“龚建，刚值完班？”陈宇轩看见龚建走进来，笑着招手让他坐下，扇了扇扇子，檀香的淡香飘了过来，“老板要做客家酿豆腐，我年轻时在梅州吃过，当地的老师傅做的，馅里加了点咸鱼碎，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等会儿尝尝老板的手艺，看看有没有当年的味道。”

龚建穿件藏蓝色的休闲警服，不是执勤时的正式工装，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里面的浅灰色保暖内衣；他面前放着个125ml的黄酒杯，符合餐馆“一杯”的规矩，杯子里的黄酒泛着琥珀色的光泽；他喝了口黄酒，笑着说：“我妈以前也做酿豆腐，不过她做的是酿辣椒，也好吃！就是没老板做得香，等会儿肯定要多吃两块，补补这阵子熬夜值班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