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蜜汁鸡腿（1/2）

初秋的金陵深夜，酒店套房里还留着杀青宴的余温。水晶吊灯散着柔和的光晕，香槟杯斜斜地靠在胡桃木茶几上，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滑下，在暗纹桌布上晕开小小的湿痕；一块没吃完的柠檬蛋糕放在白瓷盘里，奶油上插着的“杀青快乐”小旗子微微歪斜，几缕奶油被香槟气泡顶起，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苏沐橙坐在窗边的绒面沙发上，身上裹着件浅紫色真丝睡袍，领口别着枚银质星星胸针——是古月去年送她的生日礼，针脚里还藏着她的名字缩写。胸针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映得她耳尖微微发红。她刚卸完妆，发梢还沾着少许香槟酒渍，发尾的卷发因为沾了酒变得更加蓬松，散发着淡淡的果香。指尖划过手机屏幕，轻轻点了“视频通话”按钮，眼底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连睫毛都不自觉地颤动。

电话接通的瞬间，古月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他系着条深蓝色围裙，围裙边角绣着金黄的蜜汁纹路和棕褐色的鸡腿图案，针脚细密，最末尾还藏着个极小的“归”字——是苏沐橙上周在剧组间隙，就着化妆间的小台灯一针一线绣的，当时她还调侃“等我回来，得让你用这围裙做我爱吃的蜜汁鸡腿”。此刻那精致的刺绣随着古月的动作轻轻晃动，仿佛下一秒鸡腿就要从围裙上跃出。

古月身后是后厨的食材架，玻璃瓶里的香料整齐排列，肉桂棒、迷迭香和孜然粒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一束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肩上，像裹了层糖霜，把他侧脸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温柔。他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小臂上因为常年烹饪留下的淡淡疤痕，却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烟火气。

“刚结束杀青宴？”古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沙哑的温柔，尾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看你眼底还有点红，是不是又哭了？”他的目光仔细扫过屏幕里苏沐橙的脸庞，连她眼下淡淡的倦意都没放过。

苏沐橙揉了揉发梢，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的笑意在唇畔漾开，梨涡浅浅浮现：“才没有！是卸妆没卸干净！”她晃了晃手机，镜头扫过桌上的杀青蛋糕，蛋糕上的奶油已经塌了一角，旁边散落着几颗蓝莓，“不过剧组宴的鸡腿也太难吃了，柴得嚼不动，酱汁还发苦，我吃了一口就扔了。”说到这儿，她故意凑近镜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明天中午12点的航班回港城，你去接我好不好？还有——你明天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快说！”

古月看着她耍赖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眼角的笑纹都染上了温柔。他指尖轻轻点了点围裙上的鸡腿图案：“秘密。”他顿了顿，故意卖关子，喉结轻轻滚动，“不过保证是你爱的甜口，明天晚餐来餐馆，给你惊喜。”说话间，他身后的烤箱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飘出淡淡的烤面包香气。

“又是秘密！”苏沐橙撅了撅嘴，伸手戳了戳屏幕上古月的脸，仿佛真的能触到他的温度。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沙发扶手上拿起杀青宴上主办方送的纪念相框，对着镜头展示，“你看，他们还送了这个，不过没你拍的照片好看。”

挂了电话，苏沐橙抱着手机蜷在沙发里，嘴角还扬着笑，连眼角的细纹里都盛满甜蜜。而港城的“小巷食堂”里，古月挂了电话后，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个透明密封袋——里面装着东北椴树蜜，是苏沐橙最爱的牌子，黏度高，甜而不腻，他特意托朋友从东北寄来的。蜜罐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像凝固的阳光。他从抽屉里拿出支马克笔，在便签纸上写下“明天做蜜汁鸡腿，多裹两层汁”，字迹带着暖意，每个笔画都仿佛带着对苏沐橙的思念。然后把便签贴在密封袋上，小心翼翼地放进冰箱最上层，像藏了件宝贝。关上冰箱门时，冰箱里还整齐码着提前腌制好的鸡腿，每一个都裹满了苏沐橙最爱的酱料，在等待着明日女主人的归来。

次日清晨九点，港城的阳光把百年老商业街的梧桐叶染成浅金，细碎的光斑透过叶隙落在“小巷食堂”的木门上。古月拎着采购袋刚碰上门框，铜铃就“叮铃——”响了，像串在风里的甜音符，混着后厨的解冻水声，漫在满是烟火气的空气里。

他把采购袋里的鸡腿倒进白瓷盆，鸡腿选的是琵琶腿，每只约200克，皮色是淡淡的米黄，没有一点斑点；指尖轻轻捏下去，肉质紧实回弹，没有松散的感觉——这是新鲜鸡腿的标志。古月往盆里倒了足量的清水，没过鸡腿，然后放在水槽边：“提前两小时解冻，中途换三次水，才能去净血水，不然会有腥味。”他擦了擦手，对着橱柜里苏沐橙绣的围裙小声嘀咕，“沐橙爱吃甜，蜜汁得按蜂蜜：生抽=2:1调，煎的时候火候要小，不然皮焦汁苦；上次她视频里还说‘想念你做的蜜汁，裹满汁才够味’，这次肯定要让她吃够。”

十点半，鸡腿解冻好了。古月把鸡腿捞出来，用厨房纸轻轻吸干表面的水分——动作很轻，像在抚摸一块珍宝，避免擦破鸡皮。他把鸡腿放在老榆木案板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在鸡腿表面划了三道斜口，每道深至肉质，间距约2厘米，划口时特意避开鸡皮，怕煎的时候鸡皮破了，汁会漏出来。“划口是关键，不然汁只在表面，里面没味，”古月边说边把划好口的鸡腿放进不锈钢盆里，“沐橙喜欢咬着有汁的地方，这三道口刚好能让汁渗进去。”

他从冰箱里拿出那袋椴树蜜，倒了两勺在盆里，蜂蜜呈琥珀色，倒出来时还带着丝，黏度很高；然后加了一勺特级生抽，生抽是苏瑶昨天特意送过来的，瓶身上还贴着“给沐橙做鸡腿专用”的小标签；接着放了一勺花雕酒，去腥增香；最后加了三片姜片、三段葱段，还有少许现磨的黑胡椒——黑胡椒要现磨的，香味才浓，不会抢蜂蜜的甜。

古月戴了副一次性手套，双手伸进盆里，指尖反复揉搓鸡腿表面，从鸡皮到划口，每一处都没放过。他的动作很认真，掌心能感觉到鸡腿的温度慢慢升高，腌料的香味也渐渐漫了出来：“腌制时间要足，一小时刚好，蜂蜜渗进肉里，煎的时候才会甜而不腻。”揉好后，他用保鲜膜把盆密封好，放进冰箱冷藏层，然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半拿出来，十二点刚好开始煎。”

刚整理好鸡腿，餐馆里就传来熟客的声音。林悦、苏瑶、赵雪走了进来，林悦穿件浅紫色的连帽卫衣，胸前印着卡通鸡腿抱蜂蜜罐的图案，鸡腿还戴着个小小的皇冠；她戴副黑色的圆框眼镜，镜片被阳光映得发亮；帆布包挂在肩上，包上的碳、氢原子挂件用银链连着，走一步就晃一下，像两个跳动的小精灵；手里攥着个银色的肉质鲜度检测仪，屏幕亮着“待检测”的字样，探头直直对向后厨的方向。

“房东老板！你是不是在准备蜜汁鸡腿？”林悦刚进门就喊，声音里带着雀跃，“我昨天听苏瑶说沐橙姐今天回来，你肯定要做她爱吃的蜜汁鸡腿！我查了资料，蜂蜜腌肉要一小时，能让肉质嫩，还能去腥；煎的时候油温150c最准，煎三分钟翻面，皮脆肉嫩不柴，你可别煎老了！”

苏瑶跟在林悦身后，穿件米白色的碎花连衣裙，裙摆绣着浅金黄的蜜汁纹，像滴落的酱汁，走一步就晃一下，纹路像活了一样；她手里拎着个透明的玻璃罐，里面装着椴树蜜，罐身上贴着“补料专用”的标签：“我早上去粮油店看了，刚好有新鲜的椴树蜜，就买了一罐给你补着用，万一不够呢？沐橙姐爱吃甜，可不能少了蜂蜜。”

赵雪穿件浅灰色的加绒风衣，里面搭着件米白色的薄毛衣，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手里攥着本棕色的速写本，封皮上贴着片干薰衣草标本，笔尖已经露了出来，正对着案板上的鸡腿轮廓快速勾勒：“等会儿沐橙姐来，我要画下她吃鸡腿的样子，肯定很可爱，嘴角说不定还会沾酱汁。”

三人坐在靠窗的固定桌位上，苏瑶把带来的浅粉色餐垫铺在桌上，餐垫上印着“杀青欢聚”四个烫金字，边缘绣着小小的爱心，是她昨天特意找裁缝定制的。林悦举着检测仪，时不时往后厨望，像个等糖吃的孩子；苏瑶整理着蜂蜜罐，偶尔跟赵雪聊起苏沐橙拍戏的趣事；赵雪则在速写本上画着蜂蜜罐和鸡腿，画面渐渐鲜活起来。

角落的桌位上，杨思哲也到了。他穿件黑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搭着件浅灰色的保暖衬衫，袖口别着枚珍珠袖扣——是苏瑶上周送他的生日礼物，扣面刻着颗小小的爱心；手里翻着码头的货运清单，红笔在“苏沐橙行李运输”那栏画了个圈，显然是刚安排好苏沐橙的行李；面前放着个125ml的白瓷小盏，里面盛着温黄酒，盏底印着个“欢”字，符合餐馆“其他酒类一杯”的规矩。

“老板，给我留两只鸡腿！”杨思哲对着后厨喊，声音里带着笑意，“沐橙杀青，我也沾沾喜气，上次吃你做的蜜汁鸡腿还是半年前，可别忘了。”

古月从后厨探出头来，笑着点头：“放心，少不了你的，不过你可别跟沐橙抢，她盼这口盼了好久。”

清脆悦耳的铜铃声再次响起，如同悠扬的序曲，宣告着一位特别人物的到来。陈宇轩手持檀香折扇，优雅地迈过门槛，缓缓走进店内。那把折扇的扇套由深棕色的绒面精心缝制而成，柔软的触感仿佛能诉说岁月的故事。扇套之上，“甜韵”二字以金线绣就，在暖黄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甜蜜韵味。扇面更是一幅精妙绝伦的水墨水蜜汁鸡腿图，白瓷盘质感细腻，盛着的鸡腿裹满浓郁酱汁，油亮诱人；一旁的蜂蜜罐和生抽瓶造型古朴，墨色运用恰到好处，浓淡之间，将鸡腿上的酱汁纹路描绘得栩栩如生，仿佛能让人嗅到那扑鼻的香气。陈宇轩身着墨绿色真丝衬衫，光滑的面料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泛着柔和的光泽。外面搭配的黑色薄马甲剪裁合身，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马甲领口别着的银质音符领针，小巧精致，随着他的每一步微微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每走一步，手中的折扇便轻轻摇晃，清幽的檀香随之飘散开来，萦绕在店内的每一个角落，为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雅致与神秘。

“老板，今天做蜜汁鸡腿？”陈宇轩走到后厨门口，扇了扇扇子，“我年轻时在沪上吃蜜汁鸡，用的是槐花蜜，甜得纯；你这椴树蜜更适合沐橙，她爱吃甜却怕腻，椴树蜜不齁，刚好。”

他刚说完，就看见楚凝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楚凝穿件粉色的舞蹈练功服，裙摆上沾着点白色的滑石粉，像撒了层细雪；头发用粉色的发绳扎成高马尾，发梢别着个小绒球，跑的时候绒球也跟着晃；手里拎着个粉色的舞蹈包，包上挂着个小小的舞鞋挂件。

“陈叔！我刚练完新舞的甩袖动作！”楚凝凑到陈宇轩身边，边说边比划了个甩袖的动作，粉色的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老师说我甩得太快，汁会洒，得慢着来，跟裹蜜汁一样，‘慢才均匀’，快了就‘洒’，咱们算‘同行’呢！”

陈宇轩笑着点头，扇了扇扇子：“对！做什么都得慢，慢才出细活，老板煎鸡腿也得慢，火大了就焦了。”

午后五点，王岛拎着个小竹篓走进来。他穿件浅灰色的棉麻短袖，里面套着件浅黑色的秋衣，秋衣的领口有点松，露出里面的浅灰色背心；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沾着点钓鱼时的泥点，还没来得及洗；竹篓里装着几条小鲫鱼，鳞片闪着银光，是刚从江边钓的。“老板，今天做什么好吃的？”王岛径直走向最靠近厨房的桌位——这是他的老位置，能清楚看到后厨的动静，“我钓了一下午鱼，肚子都饿了，闻着你这后厨好像有蜂蜜的香味。”

“做蜜汁鸡腿，沐橙今天回来，”古月从冰箱里拿出腌制好的鸡腿，解开保鲜膜，一股甜香瞬间漫了出来，“你来得正好，等会儿一起吃。”

王岛眼睛一亮，放下竹篓：“好啊！我好久没吃你做的蜜汁鸡腿了，上次吃还是过年的时候，甜而不腻，皮还脆，比我老婆做的还好吃！”

五点半，古月开始煎鸡腿。他把平底锅放在火上，用手背试了试温度，有温热感时，倒了一勺菜籽油——油不用多，避免油腻，突出蜜汁的香。油烧至四成热时，表面没有青烟，只有细小的波纹，古月把腌制好的鸡腿放进锅里，鸡皮朝下，避免粘锅。

“小火慢煎三分钟，”古月用铲子轻轻压了压鸡腿，让鸡皮充分接触锅底，“火大鸡皮焦，还会让蜂蜜碳化变苦；三分钟刚好，鸡皮脆，肉还没老。”他盯着锅里的鸡腿，看着鸡皮慢慢变成浅金黄，微微起皱，油珠从鸡皮里渗出来，发出“滋滋”的轻响，甜香混着油香，漫满了整个后厨。

三分钟到了，古月用铲子小心地把鸡腿翻面，动作很轻，怕把鸡皮弄破。翻面后的鸡腿肉呈浅粉色，煎了两分钟后，用筷子轻轻戳了戳，能轻松戳透——说明肉质已经熟软了，他把鸡腿盛出来，放在盘子里备用。

接下来是调汁，这是蜜汁鸡腿的灵魂。古月在锅里留了少许底油，放入一勺椴树蜜，蜂蜜遇热后很快融化，变成琥珀色的液体；然后加了半勺生抽，半勺清水，用铲子轻轻搅拌均匀，小火慢熬三十秒。

“熬到酱汁浓稠，能挂在铲子上不滴漏，”古月边说边用铲子铲起酱汁，酱汁在铲上形成一层薄帘，没有立刻滴落，“这样才能挂在鸡腿上，不然汁会流下来，没味。”

他把煎好的鸡腿放进锅里，快速翻炒一分钟，让每只鸡腿都均匀地裹上酱汁。翻拌时动作很轻，避免鸡皮脱落，鸡腿在酱汁里翻滚，表面渐渐裹满了金黄的酱汁，泛着油亮的光泽。最后，古月撒了一把熟白芝麻，颗粒饱满，泛着金黄的光泽，像撒了层碎金。

“好了！”古月把蜜汁鸡腿盛进白瓷盘，每盘放两只，鸡腿表面裹满金黄的酱汁，芝麻点缀其间，看起来诱人极了；旁边配了凉拌秋葵，切斜段，淋了少许香油，翠绿的秋葵和金黄的鸡腿形成鲜明的对比；还有蜂蜜柠檬水，装在透明的玻璃杯里，加了片薄荷叶，冰块在杯里轻轻晃，发出“叮当”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