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五元全鸡（1/2）

傍晚五点的港城百年老商业街，晚风裹着巷尾中药铺飘来的淡苦药香——那是党参的微甘混着当归的醇苦，还掺着点黄芪的清冽——与梧桐叶被晒了一天的暖润气息缠在一起，漫过青石板路的纹路。那些纹路里还嵌着白天的阳光碎屑，被晚风一吹，竟跟着药香轻轻晃。路灯渐次亮起，奶黄色的光透过叶缝落在“小巷食堂”的木门上，把门板上“小巷食堂”四个字染得暖融融的，像撒了把磨碎的金箔，连门板的木纹都看得清清楚楚，每一道沟壑里都盛着光。后厨飘出的药膳香混着隔壁馒头铺刚出炉的麦香，在巷子里绕了个圈，引得三只麻雀落在窗台上，歪着头往厨房里瞅，黑亮的眼珠转来转去，偶尔发出“叽叽”的轻叫，翅膀还会轻轻扑扇两下，像在催着那锅药膳鸡快点出锅，好蹭口热气。

古月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围裙，围裙口袋里插着半截铅笔——笔杆被磨得发亮，是昨天算药材成本时剩下的，笔尖还沾着点炭灰，在围裙上蹭出淡淡的印子。他正弯腰将整只三黄鸡放在老榆木案板上，案板边缘包着圈磨得发亮的铜条，铜条上还留着几处细小的划痕，是常年切菜碰出来的；案板表面留着深浅不一的刀痕：有切肉丝时细密的细痕，像谁画的虚线；有剁排骨时深凹的印子，边缘还带着木头的毛边；还有划鱼片时流畅的浅弧，弧度均匀得像用圆规画的——每一道都藏着过往的烟火气。三黄鸡是早上七点从巷口活禽店买来的，刚由店家处理干净，鸡皮呈淡淡的鹅黄色，紧致得像绷着的绸缎，用指腹轻轻按了按鸡胸，能清晰感受到肉质的弹嫩，指腹陷下去半厘米，松开后瞬间回弹，连一点压痕都没留下；鸡脚蜷缩着贴在腹下，指甲已经被店家剪得干干净净，露出粉白色的嫩肉；鸡冠鲜红饱满，像颗浸了血的红宝石，顶端还沾着点细小的绒毛。

“今天本想做白切鸡，”古月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那汗珠顺着眉骨滑下来，刚要滴到鸡身上，他抬手一蹭，就抹在了围裙上，指尖蹭过鸡背，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很快又消失了，“早上翻箱子时找出一个老药膳方，黄纸页都泛脆了，上面用毛笔写的‘五元全鸡’——党参、黄芪、当归、枸杞、桂圆，每味药的克数都标得清清楚楚，旁边画了个小鸡，说这方子补气血还不燥，刚好适合现在早晚凉的天气。沐橙上次收工回来，坐在沙发上揉着肩膀说，最近拍戏总熬夜，浑身没力气，想吃点养身的肉菜，这道菜刚好合她胃口，既补又不腻，还不用怕上火。”

“‘药膳老怪’，你可算想起给我补一补啦！”苏沐橙的声音从二楼楼梯口传来，带着刚拆快递的轻快，像颗裹了糖衣的跳跳糖。她踩着木质楼梯下来，每一步都带着轻轻的“咚咚”声，穿件粉色的针织连衣裙，裙摆印着细小的药材图案——党参的褐、黄芪的黄、枸杞的红错落分布，针脚细得像头发丝，不凑近看根本看不出是绣的，是她前几天特意找老裁缝定制的；外搭件浅灰色的短款开衫，料子软得像云朵，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腕上戴着条细巧的银链，链坠是个小小的桂圆造型，银链绕着手腕转了半圈，随着动作轻轻晃；头发用珍珠发绳扎成低马尾，发梢别着个桂圆形状的银质发夹，发夹的边缘还刻着细碎的缠枝纹，在灯光下泛着淡光；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子，袋口用麻绳系着，露着里面印着“古法五元配料”的药膳包，纸袋子上还沾着点中药铺的干草屑，显然是刚从巷口中药铺买来的。

她走到古月身边，踮了踮脚，把药膳包轻轻放在案板一角，手指还特意避开鸡身，生怕碰脏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案板上的三黄鸡，嘴角弯成个小月牙：“我刚在巷口中药铺补了当归！那老板是个白胡子老爷爷，戴着老花镜翻药柜，说这当归是三年生的，晒得干，切片后断面能看到‘菊花心’，药效温和，炖出来的汤不会苦。你炖的时候可得把药材泡透，我上次在别家吃药膳鸡，药材没泡开，药味太冲了，像在喝中药似的，咽都咽不下去，这次要‘药香淡、肉香浓’才够劲，汤要鲜得能喝三碗，连碗底的枸杞都要捞干净！”

古月笑着点头，伸手帮她理了理开衫领口处歪掉的线头——那线头是开衫袖口的，被她挽袖子时扯松了，他手指捏着线头轻轻拽，动作轻得像怕弄疼布料，指尖还不经意拂过她的锁骨，带着点后厨的暖温：“放心，药材我早上九点就泡上了，党参切了3厘米的段，泡得发涨，断面都软了；黄芪切薄片，泡得边缘卷了边；当归泡了2小时，现在软得能绕手指，按方子配的量，当归就5克，不会让汤变苦，你放心喝。”他转身走到店外的黑板前，拿起那支用了半年的深红色粉笔——笔身已经被他握得圆润，笔尖还沾着点上次画鱼加面时的炭灰。他一笔一划地写“今日特供：白切鸡（备选）、清炒菠菜、冬瓜海带汤”，字迹利落有力，横平竖直间透着股认真劲儿，每个字的笔画都很均匀，没有一丝潦草，连“菠”字的草字头都写得对称。

写完后想起餐馆“可定制菜品”的规矩，又在旁边添了行小字“可定制五元全鸡（药膳现炖）”，字体比主菜小一圈，却依旧清晰；还拿起白色粉笔补了只咧嘴笑的小鸡——小鸡的眼睛画成圆圆的黑点，嘴角向上弯成弧线，嘴里叼着颗圆滚滚的桂圆，翅膀旁缀着两根党参和几颗枸杞的图案，鸡脚边还画了几滴圆圆的汤珠，像刚炖好的药膳鸡溅出的汤汁，童趣十足。路过的张阿姨拎着菜篮停下脚步，菜篮里装着刚买的青菜和豆腐，塑料袋还滴着水，她笑着朝古月摆手：“古月，今天能做药膳鸡啊？我家老头子最近总说晚上睡不好，白天没力气，晚上我带他来尝尝，你可得多熬点汤，他就爱喝鲜鱼汤、鲜鸡汤，尤其是药膳汤，说喝了浑身暖，睡得香！”

餐馆里已经坐了不少熟客，都按着常坐的位置落了座，像提前约好的一样。林悦、苏瑶、赵雪坐在靠窗的固定桌位——那是她们三人的“专属地盘”，桌上还留着上次赵雪落下的速写本橡皮，是块淡粉色的，边缘被磨得圆钝。林悦穿件浅紫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戴在头上，露出截白皙的脖颈，卫衣袖口印着个小小的原子图案，是她自己用丙烯画的；戴副黑色的圆框眼镜，镜片擦得透亮，能清晰看到她眼里的期待，像有小星星在闪；帆布包放在腿上，包上的化学元素挂饰——有氢原子、氧原子的造型——晃个不停，像个跳动的小钟摆，挂饰上还沾着点白色粉笔灰，是下午给学生上实验课在黑板上写字时蹭的；手里攥着个银色的药材成分检测仪，探头还套着透明的保护套，她手指捏着保护套边缘，时不时捏一捏，显然是特意带来的，准备帮古月检测“五元”药材的成分。

“房东老板！”林悦看到古月从外面进来，连忙举起检测仪，胳膊肘还不小心撞了下苏瑶的手肘，她连忙转头说“抱歉”，又转回来对着古月，声音里满是兴奋，“我查了‘五元’药材的成分数据！党参含多糖，能增强免疫力，尤其是对经常熬夜的人好；黄芪有皂苷，补气血的效果特别明显，还能抗疲劳；当归的挥发油能活血，但用量得控制在5克以内，不然会苦！我这检测仪能测药材的有效成分含量，误差不超过0.5%，要不要帮你测测党参的多糖含量？保证准！”

苏瑶坐在林悦旁边，被撞了手肘也不恼，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穿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印着浅蓝色的水波纹，是那种淡淡的天蓝色，走动时像有流水在裙摆上轻轻晃；手里拎着个淡蓝色的笔记本，封面上印着港城海事大学的校徽，校徽旁边还绣了朵小小的浪花，是她前几天晚上绣的；她正低头翻着笔记本，手指划过书页，偶尔和林悦聊两句，语气里满是期待：“等会儿秦宇来了，肯定要跟我们说海事大学的军训安排，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他上次还说怕站军姿站到腿软，毕竟他之前没怎么受过苦，不过有药膳汤补着，应该能扛住。”

赵雪坐在最里面，穿件浅灰色的风衣，风衣的料子挺括却不僵硬，风一吹，衣摆会轻轻飘；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珍珠是淡水珠，圆润饱满，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手里攥着本速写本，是棕色封皮的，已经被她用得有些软；笔尖在纸上轻轻勾勒着，纸上隐约能看到药膳鸡的雏形——完整的三黄鸡卧在白瓷盘里，旁边放着碗药膳汤，汤里飘着几颗枸杞和桂圆，连汤面上的热气都画成了淡淡的虚线，显然已经开始构思今天的画：“我要把今天的药膳鸡和大家热闹的样子画下来，尤其是林悦举着检测仪的样子，还有江屿后来聊统计时的认真劲儿，以后看到这张画，就能想起今天的药香和温暖的氛围。”

杨思哲、龚建和秦宇坐在角落的桌位——那里视野好，还能看到巷口的动静，适合聊天。杨思哲穿件黑色的休闲西装，内搭件白色的纯棉t恤，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里面的银色项链，是条细链，链坠是个小小的船锚造型，和他的码头生意很配；袖口别着枚珍珠袖扣，是苏瑶送的生日礼物，他特意戴着；手里翻着一本码头货运报表，报表上还夹着支黑色钢笔，他偶尔用笔在报表上画圈做标记，显然是刚从公司过来，还没来得及把报表放回办公室；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节奏很慢，眼神里满是放松，像在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龚建坐在杨思哲旁边，穿件藏蓝色的休闲警服——不是执勤时的工装，是日常穿的款式，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t恤上印着个小小的警徽图案；腰间系着黑色皮带，皮带上挂着个小小的钥匙扣，是唐婉清送的情侣款，上面刻着“龚”“唐”两个小字；面前放着一杯啤酒，啤酒瓶上印着“本地鲜啤”的字样，是玻璃瓶装的，他手指捏着瓶身，偶尔喝一口，泡沫沾在嘴角，他抬手一抹就擦掉；偶尔和杨思哲聊两句码头的事，语气里满是轻松：“最近码头的货运量还不错，就是晚上值班有点累，后半夜总犯困，等会儿喝碗药膳汤，补补身子，明天好有精神盯早班的货船。”

秦宇坐在杨思哲的另一边，穿件白色的短袖配浅蓝色的牛仔裤，短袖上印着港城海事大学的校徽，校徽是红色的，在白短袖上很显眼；手里捧着一本港城海事大学的校刊，校刊的封面是蓝色的，印着学校的教学楼和大海；他看得入神，手指偶尔会划过书页上关于航海技术专业的介绍，偶尔抬头朝后厨望一眼，眼神里满是期待，像个刚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孩子：“哲哥，古月哥做的药膳鸡肯定很好吃，我上次在宿舍听同学说，药膳鸡补气血，刚好适合军训的时候吃——同学说他去年军训天天喝药膳汤，站军姿都比别人有劲儿，等下次放假，我也想让古月哥给我做一次，带到宿舍给同学尝尝。”

陈宇轩摇着檀香折扇从门口走来，扇面上画着水墨五元全鸡图——完整的三黄鸡卧在青花瓷盘里，鸡皮泛着淡褐色的油光，旁边放着一碗淡褐色的药膳汤，汤里飘着几颗枸杞和桂圆，旁衬着党参和黄芪的图案，墨色浓淡相宜，像幅刚画好的国画；扇面还带着淡淡的檀香，是那种沉水香，不浓不淡，飘在空气里很舒服。他穿件墨绿色的真丝衬衫，衬衫料子柔软顺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别着枚珍珠领针，珍珠比苏瑶的胸针小一点，却更亮；外搭件黑色的薄款马甲，马甲上绣着细小的祥云图案，针脚细得几乎看不见，精致却不张扬；下身是黑色的休闲裤，裤线笔直，即使是傍晚也保持着精致。

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楚凝从对面的舞蹈室走来。楚凝穿件粉色的舞蹈裙，裙摆还带着练功时的白色滑石粉，是那种细细的、像面粉一样的白，沾在粉色裙摆上，像撒了把碎雪；头发用粉色的发绳扎成丸子头，发梢还沾着点汗水，贴在脸颊两侧，像两缕小绒毛；手里拎着个舞蹈包，包上印着芭蕾舞鞋的图案，是淡粉色的；看到陈宇轩，她笑着挥手，手臂举得高高的，声音里满是活力：“陈叔！我刚练完舞，就闻到你这儿的药香了，肯定是古月哥在做药膳鸡！我上次吃古月哥做的鸡汤，鲜得我都想把碗舔干净，这次加了药材，肯定更好吃，我要多喝两碗汤！”

陈宇轩笑着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空位上，扇面上的水墨全鸡图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生动：“凝凝，今天古月做的是五元全鸡，用党参、黄芪、当归、枸杞、桂圆炖的，补气血还不燥，刚好适合你练完舞吃，补补体力——你跳了一下午舞，肯定累了。我年轻时在粤省吃过这种药膳鸡，那老师傅炖了整整一个小时，‘五元’都炖透了，鸡肉嫩到脱骨，用筷子一夹就散，汤鲜得一点都不苦，比单纯的鸡汤还多了层药香。你看古月这三黄鸡够新鲜，处理时可得去净鸡油和内脏，不然汤会油腻，影响药膳的清爽感；药材最好包在纱布里，避免散在汤里，吃鸡肉时不会咬到药材，也方便后续取走，不影响喝汤。”

楚凝点点头，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后厨，手指还无意识地摸着舞蹈包的带子：“我知道了陈叔！等会儿我要多喝两碗汤，补补我练舞消耗的体力，说不定喝了药膳汤，明天练新的舞蹈动作能更顺！对了陈叔，下次我舞蹈演出，给你留票，你一定要来！”

古月刚要转身回后厨处理三黄鸡，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那脚步声很轻，是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不疾不徐。抬头一看，一个穿浅蓝色衬衫的女人走进餐馆，女人看起来二十九岁左右，身形纤细，衬衫是那种很显气质的天蓝色，料子是挺括的棉麻，不会皱；衣襟别着一枚银色的钢笔，钢笔的笔帽是磨砂的，上面刻着小小的“林”字，看起来很精致；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的简约手表，表盘是白色的，表带是银色的，表盘里的指针轻轻转着，显得干净又利落；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包的表面有些磨损，边角处还贴了块小小的皮质补丁，显然用了很久，却保养得很好，上面贴着一张白色的标签，用马克笔写着“培训资料”四个字；她的头发梳得整齐，是那种低马尾，额前的碎发用发胶固定住，露出饱满的额头，显得干练又温柔；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眼尾有淡淡的红，却依旧透着温和的光芒，像刚结束一场长时间工作的职场人。

女人走到吧台前，脚步轻缓，声音温和得像春风拂过湖面，还带着点刚说话的沙哑：“老板您好，请问能做五元全鸡吗？我刚结束一场统计培训，从下午一点讲到五点，遇到个‘奇葩学员’，问的问题天马行空，累得我脑子都快转不动了，就想喝口鲜美的药膳汤、吃块嫩鸡肉，补补身子，暖暖胃。”

古月愣了愣，连忙点头，手指还擦了擦吧台的桌面：“可以，用新鲜的三黄鸡做，药膳需要现炖，得等50分钟，您先找个位置坐会儿，我让沐橙给您倒杯温水，加勺蜂蜜，润润嗓子。”

女人点点头，目光扫过餐馆，最后选了个靠近林悦三人的空位——既能和熟客搭话，又不会太吵闹。她刚坐下，就把公文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包带还特意绕了椅子腿一圈，然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手指按压着太阳穴的位置，语气里带着无奈的吐槽，还轻轻叹了口气：“那学员真的太有意思了，一开始问‘统计数据能不能预测股票涨跌’，我还能答，后来又问‘统计数据能不能算姻缘’，说想统计自己和相亲对象的契合度，最后还说要统计‘港城餐馆好吃程度排名’，连问卷都设计好了，拿给我看，问我‘林老师，您觉得统计样本选100家餐馆够不够？要不要分区域选？’，我都快被他问懵了，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跨领域’的学员！”

她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带着年轻人的活力：“林老师，您可别埋汰我！我这不是‘跨领域统计’嘛，统计本来就能用在生活里，算姻缘、评餐馆，多有意思！总不能天天对着枯燥的销售数据吧？”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白色t恤的男生走进来，男生看起来二十四岁左右，身形挺拔，t恤上印着“统计使我快乐”六个黑色的大字，字体还带着点卡通感，显得既幽默又直白；手里拎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包是黑色的，上面挂着个小小的统计图表挂件——是个柱状图的造型，还能活动；头发微卷，是那种自然的小卷，像刚睡醒的样子，却透着股活力；手里还攥着几张统计问卷，问卷的边角有些褶皱，显然是被反复翻看的，他手指还夹着支笔，随时准备改；他的眼神明亮，像有光，带着一股对世界充满探索欲的孩子气。

男生走到女人身边，笑着把问卷递过去，手指还特意把褶皱的边角捋平：“林老师，我跟您来蹭饭，听您上次说这家餐馆的鸡汤好喝，今天刚好有药膳鸡，就想来尝尝，顺便补补我这‘费脑子的统计脑’！您看我这‘港城餐馆满意度统计’问卷，改了三版了，还得麻烦您帮我提提意见，看看样本量够不够，问题设计合不合理，有没有歧义。”

女人愣住了，脸颊瞬间红了，像抹了层淡淡的胭脂，从脸颊红到耳尖，她伸手轻轻拍了下男生的胳膊，力度很轻，像在撒娇：“江屿！你怎么跟来了？我都说了我想自己吃点东西、歇会儿，你怎么还追过来了？是不是偷偷看我手机定位了？”

叫江屿的男生笑着坐在她对面，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还特意往她那边推了推，方便她看：“我哪敢看您定位啊！是上次您说过，结束培训累了就来这家餐馆喝汤，我记着呢！想着跟您再请教请教‘统计与生活’的问题，顺便蹭碗药膳汤，一举两得嘛！林老师，您别生气，我保证就问几个问题，不打扰您吃饭，等您吃完了我再详细说。”

林悦听到“统计”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她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差点碰倒椅子，她扶了扶椅子，又凑过去，手里还拿着药材成分检测仪，把检测仪放在桌上：“同学，你也是学统计的啊？我是港城大学高分子材料专业的老师，不过我对统计也很感兴趣！你这‘港城餐馆满意度统计’问卷，能不能让我看看？从样本选择到问题设计，都很有讲究呢——比如样本量100家，能不能覆盖港城不同区域的餐馆？问题设计有没有引导性？这些都很重要！”

江屿见有人对自己的问卷感兴趣，眼睛更亮了，连忙把问卷递过去，手指还指着问卷上的区域划分：“当然可以！我把港城分成了老城区、新城区、开发区三个区域，每个区域选30多家餐馆，样本量暂定100家，问题设计分‘口味’‘环境’‘服务’三个维度，每个维度有5个问题，都是选择题，您帮我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比如‘口味’维度的‘是否符合预期’，会不会太主观？”

林薇看着两人聊得热闹，无奈地笑了笑，眼神里却藏着点欣慰，她端起沐橙刚送来的温水，喝了一口，然后转头对古月说：“老板，那我就点一份五元全鸡，再加一碗米饭，麻烦您了。对了，能不能少放一点点盐？我口味偏淡。”

古月点点头，转身回后厨，开始处理三黄鸡，准备做五元全鸡。首先是清理鸡身，他拿起一把银色的剪刀，剪刀的刀刃很锋利，是专门用来处理禽类的；从鸡腹的下方轻轻剪开，剪的时候手指还按着鸡腹，避免剪得太快弄破内脏；然后伸手进去，手指轻轻摸索着，先取出鸡肝——鸡肝是暗红色的，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放在旁边的盘子里；再取出鸡胗——鸡胗是淡粉色的，表面还有层薄膜，他用剪刀轻轻剪开薄膜，把里面的食物残渣倒掉；最后取出鸡肠，鸡肠很细，里面还残留着食物，他直接扔进垃圾桶；然后用清水仔细冲洗鸡腹内侧，水流调得很小，避免溅到身上，确保里面没有残留的血水和内脏碎片：“鸡腹里的血水和内脏是腥味的主要来源，一定要清理干净，不然熬出来的药膳汤会有腥味，影响口感。鸡肝和鸡胗很新鲜，鸡肝可以切片凉拌，鸡胗可以卤着吃，不会浪费。”

接着是去除鸡油，他用剪刀把鸡皮下方的鸡油一点点剪下来——鸡油呈淡黄色，像块小小的黄油，摸起来软软的；尤其是鸡腹和鸡脖子处的鸡油最多，他剪得很仔细，连细小的鸡油都没放过；剪下来的鸡油放在另一个盘子里，准备留着炒青菜，比如清炒菠菜，用鸡油炒出来会更香：“鸡油太多，炖出的药膳汤会很油腻，喝着腻嗓子，影响药膳的清爽感，去除鸡油后，汤会更鲜，也更符合药膳‘补而不腻’的特点，适合秋天喝。”

然后是去除鸡气管和食管，他用手轻轻捏住鸡的脖子，手指能感受到气管的硬挺，然后慢慢把气管和食管从鸡脖子里拉出来——气管呈白色，像根细小的管子，食管是透明的，里面还残留着少许食物残渣；他把气管和食管扔进垃圾桶，然后用清水冲洗干净鸡脖子内部，手指还伸进去摸了摸，确保没有残留：“鸡气管和食管里有很多细菌和杂质，不清理干净会让药膳汤有腥味，还不卫生，必须彻底去除，不能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