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福寿全（1/2）

午后的阳光，透过餐馆那明亮的窗户，轻柔地洒落在木质的地板上，映照出一片片金黄。古月正坐在餐馆的角落，仔细擦拭着手中的餐具，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餐馆内的宁静。他放下手中的活儿，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又带着几分熟悉气息的号码。略微思索后，他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 古月礼貌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古博士，好久不见啊！还记得我吗？我是赵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声，带着几分军人特有的豪迈，仿佛裹挟着一股劲风，瞬间驱散了古月心中的那丝疑惑。

古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的笑容，嘴角高高扬起，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赵队！当然记得，你这一打电话，可真是让我意外又惊喜。你最近怎么样？”

“我啊，还是老样子，在部队里摸爬滚打。” 赵刚笑着说道，那笑声透过听筒，带着浓浓的感染力，仿佛能看到他咧着嘴，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的模样，“对了，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件事想和你说。我家里老爷子，听说你是个武术高手，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切磋切磋。这不，我就厚着脸皮来问问，你现在方便吗？”

古月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眉头轻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嘴角重新上扬，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赵队，你这可真是给我出难题了。不过既然老爷子有这个兴致，我也不好拒绝。只是我现在在港城开了一家餐馆。”

“我知道你开餐馆的事儿。” 赵刚连忙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热忱，“老爷子也说了，不着急，等你有空的时候就行。而且，我们正好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来港城旅游一趟。你看怎么样？”

古月思索片刻，脑海中快速权衡着，最终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行吧，既然如此，那就等你们来港城再说。对了，老爷子平时有什么饮食习惯吗？我也好提前做些准备。”

“我们闽省饮食口味偏清淡，随便做上几道地道闽菜，老爷子准能吃得舒心。” 赵刚不假思索地应道，话里行间满是对父亲饮食习惯的稔熟。

挂了电话，古月的思绪飘回到多年前。那时，他留学海外，参加一次每五年一届的国际地理探讨会议。赵刚则是炎国代表队的保卫队长。会议期间，炎国代表关心留学生们在他国的情况，古月与大家闲聊时，无意间说起自己闲暇时练过几年武术，赵刚顿时来了兴趣，当即提议两人交流一番。两人你来我往，切磋了上百招，最终赵刚以一招之差败北。但赵刚心里明白，这是古月有意控制的结果，否则自己失败得会更快。任务结束后，赵刚休假回家，将此事告诉了在家族中担任武术教头的父亲，老爷子听后，一直想与古月交手，无奈赵刚因部队规定，只能等待合适的机会。如今，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古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处发出轻微的 “咔咔” 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忙碌做准备。他开始思索闽省菜。在海蓝星，闽省菜与地球的闽菜相似度极高，而他决定做的，便是那道经典的佛跳墙，在海蓝星被称为福寿全。为了做出最正宗的味道，古月特意去市场挑选了顶级的食材，海参、鲍鱼、鱼翅、干贝、鸽蛋等，每一样都新鲜饱满，品质上乘。他穿梭在熙熙攘攘的市场中，目光如炬，仔细甄别着每一份食材，拿起海参，轻轻捏了捏，感受其弹性；拿起鲍鱼，凑近闻了闻，确保没有异味。回到餐馆后，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将需要提前处理的食材一一处理好，海参泡发、鲍鱼切片、鱼翅泡软，每一个步骤都小心翼翼，力求做到完美。他专注地盯着手中的食材，眼神中透着执着与认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这些即将变成美味的食材。

约定的日子终于来临。破晓时分，古月便踏入了厨房。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摆放整齐的食材，眼中满是笃定。今天要制作的福寿全，工序繁复，每一个步骤都容不得半点马虎。他先是将处理得极为干净的食材，依着独特的顺序，一一放入那古朴的砂锅中。随后，他捧起一只陶制汤罐，罐中盛着的是他耗费了整整一夜，用老母鸡、排骨、猪蹄等多种食材精心熬制的高汤。那高汤色泽金黄透亮，宛如琥珀，热气腾腾地升腾着，散发出勾人魂魄的浓郁香气。古月手持一柄雕花汤勺，手腕轻转，动作轻柔却又无比精准，那高汤如同一股金色的细流，缓缓注入砂锅中，每一滴落下，都似在奏响一曲无声的美食乐章，仿佛他正在进行一场庄重而神圣的仪式。

紧接着，他打开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数种特制的调料。这些调料是他花费了数月时间，根据海蓝星独有的食材特性，反复尝试、精心调配而成，堪称福寿全这道菜的灵魂所在。古月拿起一个小巧的调料瓶，轻轻摇晃，瓶中的调料如雪花般均匀地洒落在食材之上。他微微俯身，鼻子轻轻抽动，全神贯注地嗅着调料散发出来的独特香气，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与他无关，只为确保每一种味道都能恰到好处地融入其中。

一切就绪后，古月伸手拿起锅盖，稳稳地盖在砂锅上，动作间带着一种成竹在胸的沉稳。他将炉灶的火力调至最小，让那温柔的火苗如一位默默守护的使者，缓缓炖煮着锅中的食材，促使它们的香味逐渐交融、升华。一时间，厨房里弥漫起愈发浓郁的香气，这香气中既有食材原本的醇厚，又有调料赋予的独特风味，交织缠绕，让人闻之便垂涎欲滴。古月静静地站在灶台前，目光始终紧紧盯着锅中那慢慢翻滚的食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仿佛透过那层层热气，已然看到了福寿全成品时令人陶醉的美味。

当晚，餐馆里灯光柔和，暖意融融。林悦、苏瑶、赵雪三女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放着几杯果汁，她们正兴致勃勃地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笑声不断。林悦手舞足蹈地说着，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我跟你们讲，今天我在街边看到一个卖艺的，那杂耍的功夫，简直绝了！” 苏瑶微笑着倾听，不时点头回应，眼神中透着好奇：“真的吗？都有些什么表演？” 赵雪则在一旁拿着笔，在本子上画着什么，偶尔抬起头，加入她们的讨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龚建与杨思哲则坐在另一桌，两人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小声交谈着。他们得知赵刚要来港城，特意安排到这家特别的餐馆用餐，希望能给老连长一个惊喜。龚建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紧张与期待：“老杨，你说连长看到我们会不会很惊讶？” 杨思哲拍了拍龚建的肩膀，安慰道：“肯定会的，咱们这次安排得这么周到，连长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时，餐馆的门被轻轻推开，赵刚身着一身休闲装，身姿挺拔，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是他的父亲赵老爷子。赵刚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餐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赵老爷子则微微抬头，打量着餐馆的环境，眼神中透着好奇与欣赏。龚建与杨思哲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说道：“连长，您来了！” 他们挺直了腰板，双手贴紧裤缝，脸上满是敬意。

赵刚笑着点了点头：“嗯，好久不见啊，你们俩。” 那笑容亲切而和蔼，仿佛又回到了新兵连时的日子。

古月听到声音，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赵刚和赵老爷子，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赵队，赵老爷子，欢迎光临！” 他伸出手，与赵刚紧紧相握，眼神中透着喜悦。

赵刚走上前，与古月热情地握手：“古博士，又见面了。这次来，主要是带老爷子来海蓝星旅游，顺便看看你。” 他的语气轻松愉悦，眼神中满是对此次旅程的期待。

古月笑容满面，诚挚地回应道：“赵队，您太见外了。老爷子大驾光临，我求之不得。今日我特意准备了食材，精心烹制这道福寿全，还稍作改良，期望能合老爷子口味。只是火候未到，还得再等一刻钟方可上桌。” 他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比划着烹饪的动作，眼神中透着十足的自信。

龚建与杨思哲听闻古月和赵刚交谈得这般熟稔，不禁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讶异之色。二人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本还想着给赵刚介绍这家餐馆，没承想，赵刚和古月竟是旧相识了。

古月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又一次环顾四周，目光依次扫过众人，语气温和且充满期待地问道：“各位，这道精心烹制的菜肴，味道堪称一绝，其他人要不要也来尝尝？” 他微微前倾身体，眼中闪烁着渴望得到认可的光芒，满心期待着大家都能品尝到自己的手艺，共享这份独特的美味 。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愿意品尝。古月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回到厨房。

赵刚感觉有几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转过头，发现林悦、苏瑶、赵雪三女正像好奇宝宝一样，盯着他们四人。赵刚不禁笑了笑，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问道：“几位美女，我们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吗？怎么一直盯着我们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中透着笑意。

苏瑶率先开口，眼中满是好奇，说道：“真稀奇，他们俩居然没吵架？以往只要凑在一块儿，不是拌嘴就是抬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林悦在一旁配合着，轻拍了下苏瑶的胳膊，捂嘴笑道：“就是说呢，今天这两人跟换了个人似的，太反常啦！”

赵雪则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手中的笔不自觉地在本子上画着他们的样子。

龚建和杨思哲听到这话，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这仨小丫头可真够直白的，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赵刚瞧着他俩那副窘样，笑得前仰后合：“你俩呀，还是新兵连那老一套，别硬撑了。刚进新兵连时，大家不熟，装装样子也就罢了，现在谁还不知道你们那点儿‘老底儿’？我是陪老爷子出来寻开心的，你们俩活宝倒好，端着个架子，装得跟正人君子似的，以为老爷子看不穿你们那点小心思呢？” 他一边说，一边直摇头，眼神里全是对过去那些趣事的怀念。

几人听闻，瞬间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餐馆里的氛围一下子轻松愉悦起来。苏瑶笑得身子前俯后仰，活像风中摇曳的柳枝；赵雪则优雅地用手捂住嘴，双眸弯成了月牙，笑意从眼角蔓延开来；林悦更是笑得眼泪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龚建与杨思哲也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畅快地跟着笑起来，脸上先前的尴尬瞬间烟消云散。

一刻钟转瞬即逝，古月身着整洁的厨袍，神色专注，双手稳稳地托起摆满七盅福寿全的托盘，从厨房袅袅而出。他的步伐稳健而轻盈，每一步都踏得恰到好处，仿佛脚下生风，带着一股无形的沉稳气场。热气腾腾的福寿全在盅内翻滚着，馥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那香气中裹挟着山珍海味历经慢火细炖后的醇厚，丝丝缕缕钻进众人鼻腔，引得众人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沉醉其中，仿若被这股浓香牵引着，沉浸在一场嗅觉的饕餮盛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