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蛋黄焗玉米（2/2）

“哇，这个颜色好好看啊，像夕阳一样。”赵雪放下画笔，忍不住感叹道，她的画纸上已经勾勒出了蛋黄焗玉米的雏形。少女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惊叹，手中的画笔不自觉地在纸上涂抹，试图捕捉这令人心动的色彩。她歪着头调整画架角度，嘴里喃喃自语：“不行，这个金色还不够透亮，得再加点柠檬黄。”古月笑着点点头，动作娴熟地将沥干水分的玉米粒倒入锅中。锅铲与锅底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蛋黄液均匀地裹在每粒玉米上，像给玉米穿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翻炒间，浓郁的咸香与玉米的清甜相互交融，在空气中编织出一张令人沉醉的味觉之网，就连厨房窗外的麻雀都被香气吸引，扑棱着翅膀落在窗台上。

他撒上少许盐提味，让味道层次更加丰富，接着又均匀地洒下一把芝士粉。芝士粉落在滚烫的玉米粒上，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欢快地歌唱。出锅前，古月特意淋上一勺自家熬制的蜂蜜，琥珀色的蜂蜜缓缓流下，为这道菜增添了一抹甜蜜的色彩。最后，他用铲子把玉米堆成小山，芝士粉在热气中慢慢融化，拉出丝丝缕缕的奶白，香气带着奶香钻进每个人的鼻腔，引得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迫不及待想要品尝这道美味。有人已经悄悄拿起筷子，在旁边跃跃欲试，还有人拿出手机，从各个角度拍摄这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这道菜，甜咸平衡得像杨思哲和苏瑶吵架，吵完更甜。”古月把蛋黄焗玉米端上桌，笑着说道。杨思哲正好推门进来，听到这话，伸手刮了刮苏瑶的鼻子：“我们哪有吵架，明明是你侬我侬。”苏瑶红着脸拍开他的手，牛仔背带裙的带子轻轻晃动。

石磊的目光黏在那盘蛋黄焗玉米上，琥珀色的玉米粒裹着沙沙的咸蛋黄，边缘还凝着层奶白色的糖霜。古月戴着隔热手套，小心翼翼地把珐琅烤盘放在他面前，金属盘底在木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尝尝这个，符合你的要求，不甜不咸没放葱蒜，还有奶香。”

石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余光瞥见食堂墙上贴着的《学生饮食健康守则》，那行“禁止食用高油高糖食品”的红标刺得他眼睛发疼。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扯了扯校服领口，趁值日生转身整理餐盘的间隙，像偷腥的小猫般迅速拿起陶瓷勺子。温热的玉米粒刚触到舌尖，咸蛋黄的沙糯与奶香瞬间在口腔炸开，甜味像是藏在云层后的阳光，若有若无地撩拨着味蕾。

“怎么样，好吃吧？”林悦不知何时凑到他身边，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梢还沾着美术课用的金粉。石磊鼓着腮帮子疯狂点头，碎发垂下来挡住涨红的脸，忽然意识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慌忙抓起纸巾假装擦嘴，却不小心蹭花了嘴角的蛋黄。

苏沐橙倚在复古皮质沙发上，指尖捏着菱形米花糖陷入回忆。糖衣在齿间碎裂的瞬间，麦芽糖的焦香混着芝麻的醇香，让她想起外婆灶台前总架着的黑铁锅，蒸腾的热气里，裹着桂花的米糖在竹筛里泛着油亮的光。

陈宇轩踩着厚底马丁靴晃过来，银色亮片衬衫在吊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他捏起米花糖时，尾戒上的骷髅头装饰硌得糖块微微凹陷：“嗯，不错不错，比我年轻时在舞厅吃的糖霜花生还香，有股家的味道。”话音未落，他突然跟着收音机里的老歌哼唱起来，金属指甲在吧台敲出复古的节奏。

龚建摘下治安帽扇风，深蓝色制服肩头还沾着码头的海盐气息。他看着石磊把脸埋进烤盘的模样，喉间溢出低沉的笑：“这小子刚才还说不吃甜，现在鼻子都快伸进锅里了。”唐婉清整理着护士服上的卡通胸针，粉色裙摆扫过复古地砖，留下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小孩子嘛，都这样，嘴硬心软。”

石磊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叉子戳着玉米粒嘟囔：“这还差不多，勉强及格吧。”话虽这么说，却在林悦问“要不要再来一份”时，目光死死锁住烤盘边缘凝结的焦糖，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古月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又端来满满一盘，深蓝色工装围裙上沾着面粉，在背后系出利落的蝴蝶结：“喜欢就多吃点，不够还有。”

赵雪将米花糖仔细包进碎花糖纸，真丝衬衫在落地窗前泛起珍珠光泽：“给你带回去吃，比你书包里的辣条健康多了。”石磊捏着糖纸摩挲，想起父亲摔碎他零食罐时，铁皮在水泥地上划出的刺耳声响：“我爸总说吃零食没出息，可我觉得好吃就够了。”

王岛抖了抖钓鱼马甲上的鱼鳞，迷彩裤兜里露出半截鱼竿：“这话说得对！我小时候偷摸钓鱼，被我爸追着打，现在不也钓得开心？自己喜欢最重要。”杨思哲推了推金丝眼镜，继续给苏瑶剥玉米粒，西装袖口的袖扣在阳光下闪过冷光：“就像码头的船，不用装太多货，轻快才能跑得快。”

餐馆里飘着混合着黄油与焦糖的香气，古月擦拭着铜制咖啡壶，目光扫过满室烟火——苏沐橙正给杨思哲展示手机里外婆的老照片，眼角泛着泪光；林悦和赵雪对着梵高风格的墙绘争论向日葵的画法；楚凝踩着音乐节拍旋转，白裙扬起时露出脚踝的蝴蝶纹身；陈宇轩的哼唱混着龚建的啤酒罐碰撞声，在暖黄灯光里酿成温柔的夜色。

夕阳西下，天边的火烧云把半边天染成橘红色，金色的余晖透过雕花玻璃窗洒进餐馆，在木质地板上切割出菱形光斑，给每个人的脸上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石磊背着洗得发白的深蓝色书包准备离开，书包侧袋还插着根没喝完的橘子汽水吸管，鼓鼓囊囊的背包里塞着古月用油纸包好的蛋黄焗玉米，缝隙里还飘出淡淡的咸香。

他走到包浆的铜质门把前突然回头，手指不安地绞着书包带子，耳垂泛起薄红：“明天……还做这个吗？”尾音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涩颤音。刚从采购回来的周强抖了抖灰色夹克上的雨星子，竹篮里新鲜的玉米还挂着水珠，闻言笑着挥挥手：“只要你开心，天天来吃都行！明早给你留最新鲜的玉米棒！”

石磊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虎牙在光影里若隐若现。他转身跑下青石板台阶，书包上挂着的哆啦a梦钥匙扣叮当作响，溅起的水花在夕阳里拉出细碎的金线。林悦举着手机追出门，镜头里少年的白衬衫被晚风鼓起，嘴角悄悄翘着的弧度，真像颗刚剥开的、裹着蜜糖的甜玉米。

宋玲坐在藤编摇椅上晃着脚，碎花连衣裙的裙摆扫过木地板。她把牛皮纸包着的米花糖分给围坐的众人：“小时候攥着五毛钱买冰棍，蹲在电线杆下嗦半天，现在反而复杂了，总想着这想着那，忘了最简单的快乐。”话音未落，楚凝踩着爵士舞步转进来，亮片舞蹈服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发梢还沾着排练室的汗水：“我跳舞不为拿奖，自己跳得爽最重要！每次踮起脚尖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飘起来了，特别快乐。”

古月戴着隔热手套翻炒新一锅米花糖，糖稀在铁锅里咕嘟冒泡。他望着空盘里星星点点的玉米残渣，忽然想起孤儿院斑驳墙上的标语“能吃到喜欢的东西，就是好日子”。玻璃罐在暖黄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他仔细铺上防油纸，把裹着糖霜的米花糖码成小山：“就像这蛋黄焗玉米，不用加太多料，简单反而最动人。人啊，不用想太多，我开心我快乐，比什么都强。”

暮色如墨渐渐浸染天际，小巷食堂的暖黄色灯光次第亮起，像颗坠入人间的星星，照亮青石板路上的青苔。厨房传来蒸笼掀开的白雾，食客们碰杯的脆响混着锅铲翻炒声，笑语声透过雕花窗棂，和着糖醋排骨的焦香、鸡汤的醇厚，在静谧的夜空里编织成一首温柔的夜曲。每个人眼角眉梢都浸着满足，他们知道，生活或许琐碎平凡，但当咸蛋黄裹住玉米的脆甜在舌尖绽放，当指尖触到温热的瓷碗，这便是触手可及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