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澜歌的拒绝（1/2）

水声在耳边被无限放大，像是整个世界都化作了一口缓慢倾倒的海。澜歌化出的光柱由上至下压落，带着一种彻骨的纯净力量，与灰烬王那种撕裂万物的狂暴完全相反。

如果说影海像噬人的深渊，那么这里，就是在用温柔溺死人。

许烨抬起手，硬生生挡住那道蓝光。光柱落在他掌心时，像把温热的刀往肉里推，他的影子被逼退几寸，影纹在皮肤上颤了一下，像是被削掉一层。

澜歌站在湖心岛上，身影纤细，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力量。

她不是林婉儿。

她是林婉儿灵魂最深的根。

“许烨，你必须离开。”她抬起手，掌心的蓝光在聚，“澜歌不接受未知，也不会接受来自阴影的命者。”

许烨擦掉唇角溢出的血，声音冷稳：“我不是来被她的命魂接受的。”

“那你来做什么？”澜歌平静问。

“我来带她回家。”

澜歌垂下眼，像在叹息：“你太危险了。”

蓝光忽然炸裂。

湖面被光划开一道巨口，深处的虚黑像被硬撕开，隐约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那不是实体怪物，而是一种“概念化的否定”，任何进入其中的东西都会被抹掉存在。

澜歌扬手，虚黑翻起巨浪，直扑许烨。

“你配不上她。”澜歌第一次露出情绪，如霜般冷，“影与光，从来不能并存。”

许烨没有后退。

他直接迎着那虚黑踏进去。

影子从他的足底脚跟炸开，像是他用自己的存在强行撑住那片会吞噬一切的深渊。他每前进一步，那虚黑都会发出难以忍受的嘶鸣，像是被逼着承认“这个人不能被抹掉”。

“澜歌。”许烨呼吸沉稳，目光却锐得像刀，“我承认你害怕我。”

“……”

“因为我身上确实有让你无法看穿的东西。”

“……”

“你也知道——如果我愿意，我现在就能强行突破你给的试炼。”

澜歌睫毛轻颤，却更倔强：“那就试。”

许烨却停下来。

影纹在他胸口收敛，十二翼虚影也慢慢落下。他就这样站在翻滚的虚黑面前，没有攻击，甚至连防御都收了。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打败你。”

他的声音低沉，却像在这片世界里刻下一条新的规则。

澜歌抬头，那蓝色的瞳孔第一次出现动摇。

“我来这里，是因为林婉儿在等我。”

世界像被这句话击中。

湖面光线缓缓散开，虚黑停止翻涌。

澜歌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许烨缓步靠近，她没有后退。

“你知道她想什么。”许烨轻声说，“你知道她为什么和我建立命魂共鸣。不是力量，不是试炼，也不是命运。”

湖心岛上一阵风吹过。

澜歌的声音轻得几乎消失：“……是喜欢。”

许烨走到她面前，与她对视：“对。”

澜歌抬手，想再次发动力量，可手抬到半空，却缓缓落下。她的表情第一次不是冷，而是像被现实压得抬不起头的少女。

“许烨……”她轻声问，“你身上的影……会伤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