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傲慢(下)(1/2)

她跑了!之前伪造的越界足迹想必就是她那替身造成!看这下身结构… 周灸踹开本就被干烂的后门,巷子里只剩轮胎摩擦地面焦味,敌人离去的很快。

也准备出门却停下脚步,林羲尊捂着发麻后颈,方才冰雾里也混着微量灵抑剂粉末,『生来倔强』的能量场正快速衰弱。

好在随身携带有后手,摸出腰间捆带的银色小号注射器,将灵复剂注入颈动脉,冰凉液体流过血管时,熔岩暖意才涌向四肢百骸,此时门前冰雾也终于散去了。

不再犹豫,周灸大步流星冲出去追人,随手扣墙壁再一跳便翻过墙头,而没有忙于追敌的林曦尊转头冲向乐池,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白桦不在原位,琴盒倒扣在地上,旁边的谱架压着滩逐渐凝固的血。

定睛一看,皮肤严重冻伤的白桦趴在大提琴旁,左手掌断了三根手指,胸腔塌陷处渗着血沫,琴身撞出的裂痕里嵌着工牌——伊万·彼得罗夫,联邦安全局特别行动组。

此时周灸翻过另一个墙头时带起的风还没落地,就听见队长不安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发颤:回来,我知道,你跟她学过波纹了吧,现在即是使用它的时候…

转身奔回破碎的歌剧院侧门,周灸就明白了,有朋友牺牲了。

乐池聚光灯斜打地上,琴盒的黄铜锁扣在光里泛着冷光,而那摊逐渐发黑的血迹,正从大提琴f孔下蔓延开。

而队长跪在重伤特工身旁检查伤口,白桦后背电工服冻得硬挺,冰碴与血痂粘在布料上,轻轻一碰碎皮就往下掉。

于是深知自己现在需要做什么的周灸半蹲他身边,指尖触到对方脖颈,就被冰得缩回手——那温度不像活人体温,倒像刚从冰柜里拖出来的铁块。

这还是我第一次用波纹治疗…遭,心脏…已经重度衰竭了! 周灸猛地按住白桦的后心,波纹顺掌心涌入,刚碰到皮肤就被弹开,连圈涟漪都没激起。

只能干瞪眼看他颈侧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青,血液凝固成块。

彼得罗夫眼皮颤动,睫毛结出白霜,看见周灸掌心泛起金光,却扯出个破风箱似的笑:别费……劲了……那女人……直接冻进我每条血管……

每说一个字,血沫就从嘴角冒出来,滴落在林曦尊衣袖洇红。

少说几句吧! 脸色阴沉下来,林羲尊果断一把撕下制服下摆给他擦脸。

这才发现白桦的风衣内衬全是冰碴,口袋里露出半张揉烂乐谱,用铅笔标着密密麻麻记号——全是缪塞纳进出包厢的时间、方向,甚至连每次停步的角度都记载。

请听我说完…… 白桦使出最后力气抓住周灸的右手腕,指节已经脆的跟树枝一样:大厅边台阶……边缘有……我趁乱丢的纸巾被她踩到了,刚刚林先生创下了机会,你们会找到她的……

视线涣散,却仍盯住林羲尊,艰难说话:我在她鞋跟……粘了片荧光剂……码头仓库……剩下的……

波纹能量熄灭,抢救失败了,失望站起的周灸想起白桦藏在钢琴里的反光镜,想起他用琴弓敲出摩尔斯电码,想起那支热感笔,以及他最后试图拦住「傲慢」的“愚蠢”姿态,螳臂挡车…

这个连替身都没有的俄国特工,从头到尾都在用凡人的眼睛、凡人的智慧,在杀人冰雾里凿出一条透光的缝。

这是…… 林羲尊顺着白桦最后的目光走到大厅墙角,果然有一片被冻成硬壳而且被高跟鞋踩烂的破纸,二指捏起那半片纸巾,闻到股熟悉的甜腥味,成瘾物?

用码头查获的……海洛因提纯的…… 白桦说这句话时,呼吸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气声,警犬对这味道……最敏感……她想从边境出去……必过缉毒站……

手松开了,白桦已经离去了,满堂宾客还处于起哄状态,并没有多少人留意这边一位特工的离去…

荧光粉的半衰期是七十二小时。 林羲尊走了回来,手里攥着那半片纸巾,指节用力而发白——纸巾里裹着的荧光粉不多,却足够警犬嗅出端倪。

后巷逐渐传来了警笛声,周灸最后看了眼那摊蔓延的血迹尽头,白桦的右手五指还保持攥紧的姿势,仿佛还要站起身来,向破坏两国友谊的敌人献出凡人的重拳…

晚上十点,赤塔州警局的办公室里,台灯把两位高大男人影子投在地图上。

这可恶家伙…在表世界也是个大人物…之前她驱车所过地带的监控全被低温摧毁了,没法根据监控来查找行程。 周灸坐在电脑前飞快敲打键盘,通过歌剧院提供的照片,经历查找后,清楚了「傲慢」身份,屏幕上弹出的身份信息让他皱眉——缪塞纳·济洺。

赤塔州妇女权益委员会主席,毕业于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公开履历里全是公益活动和学术论文,最近的发言还在呼吁“应当全面驱逐无业闲散人员”。

典型的双面人生。 林羲尊翻动俄方安全局传来的档案,四年前从学术界转向政界,背后有匿名财团支持,资金来源查不到,但经过比对,转账时间和天劫教的几次行动重合。

说完,他鄙夷的眤了一眼档案里的照片,扎蓝头绳,留着灰白长发的女人穿西装在议会发言,眼神锐利,表情冷漠淡定。

周灸停下手,指着屏幕上的论文列表:《论边境管理中的性别平等》,发表时间是前年二月——正好是天劫教第一次在中俄边境活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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