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死亡（2/2）

而我并非代表教皇欧库瓦利·摩西洛而来。我代表自己。将‘筱’交给我，我可以确保她，以及她所拥有的力量，永远不会被用于教皇那个奴役人类的‘新秩序’。这，是我能提供的唯一保证，也是你们目前……或许唯一能做的，对她、对这个世界都相对有利的选择。

这番话信息量巨大，包含背叛、私下交易以及一个神官个人意志的宣告，安全中心内的sta成员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屏幕那头陷入了沉默，凪靠在椅背，手指用力按压太阳穴，两面为难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一边是纪律和对邪教彻骨的仇恨与不信任；另一边，是神官抛出的、关乎“筱”未来命运的变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筱”的潜在危险性，对那懵懂却又拥有毁灭力量的小女孩抱有复杂的父辈责任感。

但……如果是真的呢？如果这是阻止教皇，同时也能给“筱”找到真正“归宿”的机会呢？

崩溃感如窗外冰雪侵蚀着理智，他看向屏幕里那个仍站定的女人，她眼中没有“战争”那样的纯粹毁灭。

至少……给我个相信的理由… 良久，神宫寺凪极度疲惫地开口：一个，足以让我说服自己，也说服总部，不去当场将你格杀的理由。

因为我和你们一样… 海玥抬起机械右臂，在周围警卫紧张的枪口指向下，做了个非攻击性的手势，闪电纹路在指尖一闪而过，下一秒，她话令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震：都想让教皇去死…

神宫寺凪呼吸有了一瞬停滞，这话蕴含的信息太过惊人，天劫高层的核心成员，竟怀揣对教皇如此深刻的杀意。

不再是简单敌对组织谈判，而是涉及内部背叛的、更为危险的游戏。

令人……印象深刻的理由，小姐。 神宫寺恢复了之前疲惫，多了丝探究：这不足以抵消潜在风险，也不足以弥补我们对你所代表组织的巨大不信任。

我知道筱的事情… 海玥主动切入核心，毕竟不抛出些实质性的东西，无法取信于人：不是因为sta有我们的内应，而是因为她在孟买的‘杰作’。

语气带冰冷的陈述感：去年雨季，孟买贫民窟，天灾教会的重要据点及周边三个街区，近四百人一夜之间死于非命，地面满是不知名的粘稠液体，死者与建筑物融合，教会内部将其定性为sta发动的针对性超自然打击，但后续调查显示，那更像是……失控。一场源于你们内部激进分子擅自释放‘寒武’，试图借刀杀人，结果却玩火自焚的悲剧。

这番话让屏幕前，曾为那件事做过保密工作的安全主管虎躯一震，他也记得天夜晚，孟买年轻警员们试图用警棍撬开一名被同化居民与马路的粘连部分，可刚用力，那老汉腿部组织便被撕裂，鲜血如注，还看到街道中央站立祈祷的蚏神筱，看似柔弱的身躯，在这片恐怖中显得格外突兀。

而此刻，「死亡」直视摄像机：我说得对吗，先生？那几百名无辜民众的亡魂，恐怕至今仍是你们内部调查不愿提及的污点，无法完全控制她，每次‘使用’都伴随无法预料的灾难性后果。

所以… 神宫寺凪脸色苍白，缓缓道：你认为你比我们更有能力引导？

我研究生物机械与能量融合，我存在本身就是对生命形态界限的突破。 秦海玥抬起右臂，指尖流淌微弱紫光，我理解‘异常’的存在逻辑，而非仅仅视其为需要关押的物体。更重要的是，需要她力量作为‘筹码’，而非‘工具’。会尽量避免无谓伤亡，因为那与最终目标背道而驰。

凪权衡片刻，下定了决心，用妥协语气说：移交也绝非我能独自决定。我需时间向上级汇报，更需绝对稳妥的方案。转移本身，就是极高风险的行为。

又话锋一转，提出关键条件：为确保这不是陷阱，移交地点须由我们指定。需偏远、人烟稀少，且设有我们最高级别抑制力场的区域，以防万一。这是底线。

海玥蹙眉：地点？

凪早有准备，示意旁边助手，很快，一个坐标被发送到札幌基地的屏幕。

椴松原。 助理小伙解释道：有废弃的地质观测站，设施相对完整，并且我们在那预设多重复合抑制力场，可短时间形成封闭测试区，既能观察筱在你引导下的反应，也能在情况失控时……进行最终处理。

助理将“最终处理”字咬得很重，既是警告，也是为了增加这个地点的可信度。

可以。「死亡」点头，但我需要确保移交过程只有最低限度的武装人员在场，我不希望出现不必要的误会。

这是自然。 助理答应道，我们会将风险控制在最低范围。那么，明天上午十点，椴松原观测站。架构师会亲自携带权限密钥前往。

谈判在脆弱和不信任的氛围中暂时达成了共识。

通讯切断，神宫寺凪长吁一口气，冷汗浸湿后背，他立刻接通统帅部加密线路：目标已上钩，同意明日于椴松原进行‘移交’计划可以进下一阶段。重复，这不是移交，目标是清除神官。请确保‘椴松原’预设陷阱完好…

而在札幌基地，海玥在被礼貌的工作人员请到一间临时休息室后，也通过隐藏在机械义肢深处的加密信道，向外发送了极简的信息：「协议初步达成。地点：sta控制区，疑有陷阱。按第二方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