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恩情还不完（2/2）

巨力之下，手拿马格南手枪欲开火的莉娜化作一团猩红血雾，枪支也被粉碎，鲜血混碎骨溅在周围，『回声标记』在血雾中闪烁了两下，彻底消散。

次要目标清除完毕。 「战争」收回腿，鞋底血雾在金属表面蒸发，她再次转向目标人物，这一次再没有任何阻碍，神宫寺凪吓得瘫坐在地，双手死死攥住口袋，那里装着钱包。

她右手直接探入神宫寺凪的口袋，将钱包抽了出来，捏出u盘在月光下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把钱包扔到一边，转身就走。

步伐是一种绝对从容，姗姗来迟的几名门外亲卫队员想冲上去，却被埃斯特万用眼神制止，因为统领非常清楚，他们上去只会变成另一团血雾。

完成任务的「战争」跃出几步，每步都有十多米远，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埃斯特万踉跄地走到神宫寺身边，胸口剧痛让他站立不稳，咳出浓血，溅在自己西装上，与之前污渍灰尘混在一起。

等到救护车抵达时，埃斯特万才小心翼翼从口袋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糖纸，里面裹个比指甲盖还小点的芯片，在月光下泛起微弱金属光泽——那才是真正的密钥u盘。

刚才在莉娜用『回声标记』偏转钢管时，他借躲避攻击的动作冲到神宫寺身边，用快到极致手法完成了掉包，口袋里的，不过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空白u盘，连重量和内容都刻意调整过，刚好能骗过「战争」的扫描装置。

机器人拿到的……是假的。 埃斯特万看着莉娜化作血雾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摊暗红色的污渍，连骨头渣都找不到，冰蓝的眼睛里流露出痛苦情绪。

第二天…也就是11月25日下午，巴塞罗那的sta总部沉浸在复杂氛围里，阳光透过总部大厅的彩玻璃窗，窗前百合花是为纪念佩德罗和莉娜摆放的，花束在走廊两侧排成长队，花瓣还残留清晨露水。

在两位西服随从的搀扶中，埃斯特万站到演讲台后，深灰西装换成了黑礼服，左胸口袋里插的金盏花干花微微颤动，脸色比昨日更加苍白，左臂打了厚重石膏，说话时偶尔会按住胸口，钝痛像附骨之疽，提醒他昨日冲绳夜晚的惨烈。

大厅里站满了sta探员，从穿战术背心的一线队员到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密密麻麻的人影沉默，没人交头接耳，埃斯特万看到了幸存警卫缠着绷带的手臂，看到了莉娜的工位空缺，桌上还放着她没吃完的薄荷糖——这些细节像针扎入视网膜。

昨天冲绳基地失去了八十七名成员。 埃斯特万的惆怅之声通过改良款谛听之咡与麦克风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人耳中，带西班牙南部口音的温和消失，只剩沙哑沉重：

莉娜·科斯塔，27岁，她的妹妹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佩德罗·加西亚，34岁，死前还在给女儿的钢琴比赛录加油视频……他们的名字，我会一个一个念出来，因为我们欠他们的，不止是一句‘安息’…

每念一个名字，台下就有探员低下头，拳头攥紧…

天劫教会的强者们，就如当年的迪奥一样可怕。 埃斯特万抬手，身后大屏幕亮起「战争」的全息影像——冷白的人造皮肤，紫红的光纹，以及撞穿大厦墙壁的慢动作回放。

力量能掀翻坦克，速度超过超音速战机，子弹打不穿她的合金躯体，替身能力在其物理碾压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台下传来骚动，探员们见过无数违背常理的超自然存在，却从未听过统领用“无力”这个词。

但我们守住了密钥。 埃斯特万提高声音，右手按在胸口：不只是靠我，大家用命换了十秒，我用三秒掉包了密钥。

统领！ 一名年轻男探员声音哽咽，带一股狠劲：让我们去追！就算拆了整个欧洲的天劫组织分部！也要把那个铁皮怪物找出来撕碎了！

对！去找她！

为莉娜报仇！

呼喊声像潮水涌起，探员们接二连三举起手，有人甚至激动得跳起来，胸口徽章在光斑中闪闪发亮，他们不怕死，就怕欠的恩情还没还，就怕战友的血白流。

报仇？ 埃斯特万扯了扯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们知道她数据库里，记录了多少种杀死我们的方法吗？冲动是给战友的坟头加土，不是报仇，我们彻查内鬼。‘战争’既然能知道密钥在谁身上，那么基地里一定有叛徒…琉球列岛那边的可疑对象全部正在登机，被陆续送来巴塞罗那，明天就能全数抵达。

查出来之后呢？ 一名新探员小声问。

埃斯特万抬手做了个“捏碎”的手势，让所有人都明白了意思——在sta，背叛者的下场，比死在「战争」拳下更难看。

接下来的三天，巴塞罗那情报部探员像嗅觉敏锐的猎犬，排查了近半年的通讯记录、监控录像和人员往来，第四天清晨，一伙人在地下室通风管道里找到了殒命的技术副部长，他脖子缠着电线，瞳孔放大，手里还攥了个通讯器。

没有人知道埃斯特万和他说了什么，只知道那天的地下室传出过沉闷撞击，再归于寂静。

当清理人员进去时，只看到擦不干净的血迹，和一枚被踩碎的太阳徽章。

处死叛徒的那天下午，埃斯特万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向楼下训练场的探员们，他们依旧在练拳、射击，依旧在互相递烟、开玩笑，但每个人眼神里都多了份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