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天劫叛徒(2/2)
孩子们也大多脏兮兮的,没穿啥好衣服, 有些甚至没穿,在泥地里打滚,缺乏管教。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还在劳作的人,比如劈柴或者喂猪,也会引来其他人怪异目光,嘲笑他们“傻干活”。
接下来两小时,牛振华利用替身能力辅助观察,假装系鞋带,用手触地,『增长天王』感知土地密度和近期踩踏的痕迹,判断人员流动情况。
再以路过姿态好奇地抚摸路边的竹篓或农具,趁机让其重量发生增加,通过反馈判断其使用频率和状态,长期不用和经常使用的,重量反馈有细微差别,牛振华糙汉外表下,心思却缜密。
试着用简单彝语和几句现学现卖的当地话和遇到的村民搭讪,回应大多是冷漠、警惕,或者就是重复着“够吃就行”、“忙啥子嘛,老天会养人”之类的消极话语。名为懒惰的瘟疫已经侵蚀了这个地方。
没过多久,牛振华对那俩派来监视他们的、满口懒散教义的青年表示出一定认同,说些“是啊,人嘛,那么累干啥”之类的违心话,以此降低戒心。
中午,隐藏特殊计划的两人在相对僻静的角落啃干粮,刚见寨子中心区域有栋明显比其他吊脚楼更大、也更新的木楼,门口有人进出,而且进出的人们神情似乎不那么麻木,有些虔诚。
还看到了两个明显是外国面孔的体面人,虽然也穿当地人衣服,但高鼻深目特征无法完全掩盖,偶尔会用低沉而快速的英语交谈,很多村民家门口都挂了三种复杂草编符号,阿呷低声告诉他,那是沙马毕摩赐予的“平安符”。
该试试神器能听出什么了。 吃完干粮的牛振华悄悄戴上了承太郎给骁龙组寄来的翻译耳机。
耳机很快捕捉到了断断续续的对话片段,翻译成电子中文:
那批‘货’今晚能到吗? 一黄毛汉子声音略显焦急。
放心,沙马老头安排好了,从后山那条旧路进来。都是‘好货色’,城里来的,比上次的强。
另一白毛汉子声音带谄媚。
……俄国老板……似乎有异心……盯紧他…… 黄毛汉子回复道。
俄国佬?猜测这有天劫高层的牛振华心中一动。天劫教会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于是不动声色,继续潜伏观察。
带那几人走后,继续出来拿仪器装模作样检测山坡土壤的牛振华看着这些被蛊惑得失去劳动欲望的村民,不禁想起了自己童年,是70年代某次五一劳动节出生的,名字“振华”就带着那个时代特有期望,早期哪有什么替身能力,就靠一把子力气和不肯歇的勤快。
放学了还得割草喂猪,手上全是茧子,衣服上总是沾泥土和汗水。饿是饿过,累也累过,但那时候心里踏实,夜里躺炕上,听爹娘鼾声入睡,觉得日子有奔头。
十岁那年,公社分了责任田,家里要把几亩坡地改成梯田。
爹用镢头刨土,他就用小筐子背土,一趟又一趟,筐子磨破了背,结了层厚茧,有天暴雨,刚垒的田埂要垮,他跟着爹跪在泥里,用手把土往埂上糊,雨水混着泥水流进眼睛,愣是没哭——娘说过,眼泪不值钱,力气才值钱。
十二岁时就能单手拎起整袋土豆,在砖窑帮爹搬砖,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骨头缝里那股子力气,一半是天生蛮劲,一半是被黄土坡的日头和汗水泡出来的——就像地里玉米,扎根越深,长得越壮。
哪像这些人,好好的手脚不用却等“老天爷赏饭”?这他娘的不是愚昧是啥?
下午,牛振华和阿呷试图靠近那栋中心木楼,但立刻被几个眼神凶狠的壮汉拦住了,态度极其强硬。
为了不暴露身份,牛振华只好假装顺从,点头哈腰地拉阿呷退开,甚至还被迫帮一个看起来是小头目的人搬了一袋沉重的谷物,以示“友好”和“无害”。这种忍辱负重的感觉让他憋了一肚子火,但为了大局,还是忍了。
临近天黑,寨子里几十人开始向中心木楼聚集,在进行某种集会,牛振华利用黄昏光线和杂物的掩护,悄悄潜行到木楼附近一个堆放杂物的死角,翻译耳机里传来的信息越来越清晰:
那个,鄂玛吉斯基先生对进度很不满意!光是满足这些山里人低级欲望有什么用?我们要的是合格信众,不是一群只知道吃喝和玩女人的废物!
他算什么,你质疑教义?别忘了是谁治好了你的肺痨!
鄂玛吉斯基! 牛振华记住了这名字。听起来,可能还是个有地位的干部。
而话里意思再明白不过:所谓的“毕摩”沙马阿普,根本不是什么幕后黑手,充其量只是个被利用的当地黑恶势力头子,负责用迷信控制村民,并经营贩卖勾当!
那些失踪妇女,就是被他们拐来,一部分卖给山里娶不到老婆的光棍汉,以此笼络部分本地人。
山里夜晚来得特别早。牛振华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容易引起怀疑 装作完成了初步勘探,带去“样本”,在几人监视下和阿呷一起离开寨子。
回程路上…阿呷,今晚额不回西昌了。 牛振华对开车的辅警说,就近找个镇子住下,额要捋捋线索。另外,得马上向周队汇报这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