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学院暗灾（下）（1/2）

次日早读结束喧哗像潮水四下漫开，七嘴八舌的闲聊声混成一片，却都没能吵醒靠窗坐的周汐，整张脸埋在臂弯里，头发松散地滑落肩头，颈部有个不起眼的小红印，呼吸都透着股沉甸倦意。

斜前排的莉莱提亚在撑过早读之后，也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生理性泪水，一边揉眼一边嘟囔：m so sleepy that my soul is almost out of my body……

昨晚和周汐荒唐的事还压在心头，刚看趴台中的周汐一眼，莉莱提亚就飞快地扭过头，假意去翻找根本用不上的课本，耳根不受控制地漫上不明显的薄红。

箫默把物理书往桌肚里一塞，胳膊肘怼了怼同桌罗霖：昨天曹国碧那本漫画，你看完没？我总觉得他递书的时候，手离你特别远，不像帮忙，倒像怕碰什么脏东西。

过了几秒，罗霖刚翻开语文课本，抬头，这反应速度属实是表明了对此事并不关注：你想多了，他就是腼腆。

老师已经进门了，大家起立，箫默索性就暂时把事情抛到脑后，一直等到下课铃划破教室上空，他便抓起桌角笔袋往肩上一搭，冲罗霖扬了扬下巴：我去五班找曹国碧还漫画，你要不要一起？顺便让你看看他那‘腼腆’的样子。

犹豫两秒罗霖还是把漫画拿起来：没必要吧，我自己去还就…

话没说完，就被箫默拽起胳膊往教室外走，书包挂的像素钥匙扣晃得厉害，语气并不咋服气：你就是太好说话，昨天他问你‘亡灵序曲’能不能一碰到就让人失魂，明显是在打探你的替身能力，而你竟然还回答了，我得帮你盯着点。

他俩刚走到五班进去，箫默就看见最后排角落的曹国碧正低头收拾课桌，帆布包半敞着，露出里面叠得整齐的校服外套，袖口似乎藏着个黑硬物的边角，被他飞快用书本盖住。

听见脚步声，曹国碧抬头，看到罗霖手里的漫画，立刻露出温和微笑：看完了？是不是比学校图书馆的版本清楚？

曹同学，你这包挺能装啊。 箫默故意凑过去，目光在帆布包打转，上次文艺汇演搬道具，你说你替身能把重物变轻，帮我们搬了个大音箱，现在包里装这么多书，要不要露两手？

此时罗霖把漫画书轻轻放在曹国碧桌子上，而曹国碧手速极快把包往怀里拢了拢，随即又松开，从里面掏出个黑魔方——棱角磨得发亮，贴满动漫贴纸。

平时装些课本和漫画，还有这个魔方，没事就转着玩。 指尖在魔方上飞快转动，三阶魔方在手里转得呼呼响，对了，你们不是好奇我替身吗？

你这魔方跟替身有关？ 箫默又挪近了一点点，还是装作一脸乖巧模样。

嗯能让接触到的东西变轻点。 曹国碧故意用拇指按住魔方中心块，递到箫默手心让其感受一下重量，然后再拿回来，嘴里解释：比如这个铁制魔方，原本挺沉，我发动能力后，转起来就轻松多了——上次帮老师搬投影仪，就是用这能力把设备变轻，才搬上三楼的。

边说边把魔方再递过去，箫默接过时，果然觉得比预想中轻了不少，忍不住皱了皱眉，可这重量又不像假的。

刚好一个戴黑框眼镜、穿红白t恤的瘦子低头走过，是五班那个也坐在最后排的鹿观，路过时，曹国碧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而箫默手里魔方又轻了些，像是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托它。

上课铃恰好响了，曹国碧顺势把魔方收回来，塞进帆布包，冲两人摆了摆手：下次再见了，朋友们。

见暂且不能问出更多，箫默跟罗霖走出五班教室，眉头还皱：你不觉得他刚才转魔方的时候，左手一直贴帆布包吗？还有那声响，绝对不是魔方发出来的。

可能是钥匙吧… 罗霖现在还是不理解为什么箫默会如此关注曹国碧，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已把自己视作唯一伴侣？那这样可太咸湿了…但看他那真挚的眼神，以及这一月来对自己的好，她还是勉强同意了放学后继续去探探底细的请求

当天放学，箫默故意磨磨蹭蹭留在教室，等四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跟罗霖绕到五班后门。

此时五班只剩两个男生，曹国碧正把帆布包放在桌上，鹿观则站在旁边，低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玻璃窗蒙了层薄灰，箫默藏在拐角处，摸了摸口袋，『思构寰宇』分解成天蓝粒子顺指缝悄悄溢出，托起一只小录音笔准备从门缝潜伏进去…

先等等…这样保险点… 罗霖悄然贴近箫默耳朵低语，随即手边弯刃虚影显现，为刚刚飘出来的魔法粒子附上一层死气，使得粒子没法发光且变得更像灰尘，能量减弱。

不过这样一来箫默也感到精神消耗加剧，脑门传来阵阵闷痛，不过还是顺利操控替身进门，悄无声息落于讲台桌脚缝隙，录音笔外壳被粒子包裹，只露出针尖大的拾音孔，刚好对准两人方向。

黑魔方在曹国碧掌心转得飞快，棱角磕碰桌面发出轻响。

今天那个四班的卷毛小子，盯得太紧了，不如把他也解决了。 曹国碧声音压得很低，眼底没半点温度。

坐在对面的鹿观慢慢站起，红白t恤领口卷了好几圈，手指抠桌沿木纹。

知道了…但刚才你把包往怀里拢的时候，那个叫箫默的眼神都直了，会不会已经怀疑？ 他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说话时还偷瞄了眼窗外，我的『轻尘载物』副作用越来越明显，之前帮你减重魔方，现在连握笔都觉得手在飘。

魔方棱角重重磕在桌角，发出闷响，曹国碧扫了眼鹿观，嘴角笑意冷得像冰：你要管好自己能力，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开学时教务处查替身档案，要不是校方工作人员也有咱反替身协会的朋友，我现在还进不了这学校。

鹿观肩膀缩得更紧了，说话声也小到录不清：可…可林羲尊那边…你之前说在他手下吃了亏，虽说他已经死了，要是被他的部下，现任队长兼罗霖监护人——周灸要知道你混进学校…

那又怎样，等我解决了罗霖，再让那些嘲笑你的替身使者都闭嘴，骁龙组当年把我爸店烧了，还把我叔送进局子，这笔账，我得慢慢算，罗霖是他养女，又是个半吸血鬼替身使者，正好当靶子。

说话间，曹国碧眼底闪过一丝狠戾，魔方被捏得咔咔响。

录音笔刚录下曹国碧那句“把嘲笑你的替身使者都闭嘴”，后门外边传来“哗啦”一声，有个保洁员推手推车路过，扫帚柄撞在墙面上，发出刻意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