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彭罗斯阶梯（下）（1/2）

失望的从车站赶回家的罗维，或者说，曾经名为蔺谲的男人，拿门卡解锁了一栋洋楼公寓的铁门，快步上楼。

钥匙插入锁孔急切扭动，屋内没有开灯，只有一盏盐灯在客厅角落散发着微弱的光，窗外月光被厚重窗帘隔绝，弥漫中药苦涩气味，混合着某种陈旧纸张的霉味。

脚步很轻，怕惊醒自己所爱之物…

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药瓶上——抗精神病药、镇静剂、止痛片……他拿起其中一瓶，看看标签，又轻轻放下：没用，这些药治不好她。

脱掉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向卧室，推开门，床上的人影虚弱动了动。

回来了？ 有个女人声音很轻，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飘来。

嗯，我在这，晏萦。 他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拂过妻子额头。

皮肤冰凉，还在缓慢地失去温度。

八个月前，她在维也纳的一场学术会议上偶然与“那个灰色皮肤的神棍”对视了。

没有接触，没有交谈，仅仅是一次目光交汇，第二天，便开始做噩梦，两个月后，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半年后，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僵硬，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逐渐“冻结”。

医生查不出病因，现代医学束手无策，也没有替身使者能够治愈。

……时间和情感……又回来了？

女人声音嘶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丈夫点头，他知道自己正在使用『彭罗斯阶梯』 的附加功能，将时间循环中，锚点者麻木的情感抽取出来为自己所用，以此给妻子进行续命。

可是妻子的手指收紧，指甲几乎掐进他的掌心：你……又在做那种事？

男人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承认：嗯……对，我不后悔。

那些人……会记得吗？

“不会。

听到丈夫回答后，晏萦呼吸急促起来，眼神忽然变得清晰了一瞬，像是从混沌的噩梦中短暂挣脱。

好点了吗？我…

话没说完，就见妻子咳嗽着，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打颤，喉咙里发出一种非人的、窒息般的呜咽。

他……来了…… 她嘶声道：那个……穿白袍的……鬼怪…… 罗维脸色骤变，他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仿佛房间里真的藏着什么。

但除了阴影，什么都没有。

晏萦指甲嵌入他手臂。

他……在梦里……看我……他说……我……会变成……空的……

不会的！

偏执的罗维紧紧抱住她，感觉到这副干瘦身体以极小幅度回暖。

但罗维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每一次时间循环，都在尝试，每次，都失败，可在爱的驱使下，还是会继续，因为除此之外，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同一时间，穗南市公安局档案室…

程潇琳目光停在一份被尘封的替身使者档案上，介绍了那个倒转时间的机制怪。

『彭罗斯阶梯』

【力量：0 \/ 速度：0 \/ 射程：e \/ 成长：e \/ 精密：c \/ 持续：a】

能力：24点和12点可回溯半天或一整天时间，也可循环某天，需要至少一个能理解时间的智慧动物载体作为锚点。

【蔺谲，男，广东肇庆市人，前中央科学院量子物理研究所首席研究员，三年前因实验室事故“死亡”】。

照片上文质彬彬的男人戴着厚片眼镜，眼神锐利，和现在的罗维有七分相似——但更冷峻，更锋芒毕露，翻到下一页，瞳孔微微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