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凶（2/2）

为了挽救你们的生意，所以你提议用觉醒剂换秘方？ 林羲尊掀开证物箱，拎出个印着卡通鲸鱼的药盒，上周三下午，有人去城隍庙收这种糖果包装的药剂——不过是假货，天劫教外围成员招纳新人的惯用伎俩，你也用上了？

我…没…我不是…

没等嘴笨的刘大勇张嘴狡辩完，『观星侠』发动，获取俩小时前记忆信息，程潇琳仿佛闻到了腐坏橙子味——和河滩幸存者陈小阳记忆里相同受伤前调。

记忆洪流裹挟着第一视角眩晕感冲刷而来：画面颠簸，一双粗短的糙手正攥着五菱宏光方向盘，仪表盘显示16:33，城郊荒山盘山道，副驾驶座上鼓胀的蛇皮袋渗出暗红液渍，在真皮座椅上洇出癌变组织般的污痕。车载广播正播放着北境乐园暂停营业的通知，夹杂电流杂音的男声与袋中液体滴落的节奏诡异同步。

镜头转向后视镜，倒影着以同步速度跟随这辆五菱宏光的怨灵，身高约2.5米，通体漆黑如焦炭，体表覆盖着类似昆虫甲壳的硬质外骨骼，关节处渗出暗红色粘液！

程潇琳倒吸一口凉气，暂停画面端详，发现『黑咒灵歌』头部无五官，仅有一张布满螺旋状尖牙的口器，背部生有六对半透明的残破虫翼。

刘大勇喉结在镜中剧烈滚动，油汗顺着三重下巴滴落在佛珠上。

嘎吱。

皮卡刹停在废弃采石场，廉价皮鞋与烂石摩擦，快步行走，腐殖质气息混着某种甜腻腥气涌入口鼻，拽蛇皮袋往断崖底拖行，『后厨协奏曲』发动其能力将蛇皮袋里散发腐臭的血肉气味吸收，使『黑咒灵歌』暂时失去跟踪目标，透过止不住震颤的视角，可看到那东西正在十多米外徘徊，移动时肢体关节会发出“咔咔”声。

『黑咒灵歌』眨眼间对几棵橡树发动攻击！将其斩断，流畅度如餐刀切黄油，木渣飞溅，光滑切面处还在冒烟，那家伙其镰刀状前肢大约长达1.5米，仔细看，边缘布满锯齿状骨刺，挥动时发出了类似金属摩擦的刺耳鸣叫。

待它外形与环境色融为一体之后，移动产生类似水波纹的轻微扰动，需高度专注才能察觉。

记忆画面跳帧，但可看到远处『黑咒灵歌』又朝着这边靠近，身形闪动，两步跨出十来米！逐渐恢复对目标勘测，解除藏匿模式，乱石堆旁，刘大勇跪在酸枣树下刨坑，鼹鼠替身正在播放《摇篮曲》掩盖铁锹声，站在距离本体最远可活动的位置，潮湿腐殖质翻开，白布包裹物滚入土坑，他加快了动作，铲土将那包裹填埋…就此，记忆播放完毕，程潇琳感到一股反胃，忍不住发出干呕，用手捂着嘴，面色阴沉转身去卫生间。

刘大勇在『观星侠』消散的顺势刺激下，惊醒，瞳孔涣散：我...我就是个埋尸的...

那就是高文杰的脑袋，对吧？而在高文杰去世后不久，造成乱连环杀人案的无主替身，就是他想要复仇的执念。 羲尊面无表情，一边说着，一边将刚刚推断出的替身信息填入手机上显示的档案，以他多次与替身使者战斗得出的结论，分析出这是一个没有本体精神驱动也照样能执行初始命令的亡语替身：『黑咒灵歌』（ck dirge）

面板数据

- 破坏：b

- 速度：a

- 射程：a（本体死亡后，行动范围不受限）

- 持续力：a（怨灵形态永久存在，直至找到本体尸首）

- 精密动作：c（仅凭本能行动，无战术思维，但是攻击痕迹很利落）

- 成长性：e（已无进化可能）

刘大勇忽然咯咯笑，后槽牙缝嵌着辣椒籽随面部肌肉颤动：那小子求我的......他说想尝尝当超人的滋味......

浑浊泪腺在法令纹积成水洼，口吐乡音，昨天夜里，那哥们喝完药，大半夜撵着屁股问‘俺能徒手劈砖头不？能隔空抓烧鸡不？’...

男人声音很快就变得哀伤：龟儿说话倒是算数，八宝鸭咋挂浆、粉蒸肉咋码味儿，吐得那叫一个痛快！哪个晓得就撒泡尿的功夫！转回来就看见那娃儿脑壳跟个西瓜似的轱辘到轨道底下！

哽住，油光鼻头抽抽，老子要是没摊上这些瘟丧事…早该去城南盘个新铺面，给幺女凑够换肺的钱......

说着，肥厚巴掌拍得木桌哐当响，腕子上的佛珠磕掉两颗：在这之前，老赵也对替身力量垂涎欲滴，知道老子与那帮子神棍有染，就摸到老子摊前哔哔赖赖，可老子不信他！狗日的闻到腥味就想分肉吃！老子随便指了个天劫教的窝点打发他......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作为交易，告知我的秘方通通都是假的，至于这个…

大勇抬起右手，对着自己戴佛珠的左手就是一砸，上周拿给当铺老瘸子瞅，说是酸枝木泡酱油！

原来，高文杰觉醒的替身，在他被斩首的那一刻才发挥力量，而他要做的，就是守着本体的头颅，且对附近动物会产生自主攻击行为。 林羲尊明白了一切。

那龟儿子阴魂不散！ 大勇川音发颤，要是那东西就这样停留在游乐场，那会死更多的人！

你发现高文杰的替身开始无差别攻击。 羲尊手里钢笔尖变得赤红，『生来倔强』时隐时现，笔尖在审讯记录上烙出焦痕，所以连夜回来取走头颅，用气味和声音当诱饵——

老子能咋办！我没料到刚喝完药脑袋就断了，这兄弟就这么惨！

刘大勇那右拳捶打自己太阳穴，佛珠串崩断的木珠滚进地缝，那鬼东西见人就砍！老子把文杰脑壳埋到西郊坟头，它就跟野狗闻着屎味似的撵过来…

浑浊眼球暴凸，你们见过活人被空气切成臊子面吗？肠子挂树杈上…

听到这里，羲尊面色阴沉，面容像暴雨铅云，眉骨投下阴影将眼瞳浸成两泊深潭，下颌绷紧。

目标确认，你带路——半小时内，将它送回本该安息之处，出发！ 言罢，羲尊不顾近晚的夜色，毅然一把拽起大勇胳膊，大步流星走出屋外。

而大勇肥厚嘴唇哆嗦着挤出苦笑：艾草灰拌着雄黄酒…撒在埋尸地周围…

忽然剧烈咳嗽，喷出的唾沫星子带着血丝，那鬼东西闻着味就不往村里蹿了…

闭嘴！好好带路！ 程潇琳一手捂着不适的脑门，另只手推着大勇踏进警车，她不想再跟这不知所谓的大叔审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