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灾厄之子（上）（1/2）

不良少年们看到南宫桂身后矗立的身高一米八健壮身影，几人浑身颤抖相互交换眼神，不需言语与暴力，便读懂这名三好学生眼中怒意而识趣离开，周灸目视南宫桂爬起来岣嵝着离开，没有低下头正看她脸，

只因那副糟糕容貌不光是混混们，即使是这般拥有黄金精神的青年也忌讳直视。

胸前压力时刻压迫行动，她走的不快，此时走廊悬挂的消防斧莫名其妙震落刀鞘。

小心！ 周灸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拽开女孩，斧刃擦过限量版球鞋划破墙壁，

那些迸溅的水泥碎屑在南宫桂身边诡异地拐弯，全部落进她自己装午餐的塑料袋。

两小时后，周灸在教师办公室整理试卷，听见班主任们讨论上周实验室事故。南宫桂存在如同行走的混沌公式：

触碰过的显微镜镜片会开裂，生物课解剖的青蛙总在临近下课时复活，就连学号对应储物柜都提前锈穿了底板…

等到放学，他在垃圾房后巷遇到南宫桂时，发现这可怜孩子正用纱布包裹被碎玻璃割伤的膝盖。

夕阳把瘦弱影子拉成扭曲十字架，五米外的流浪猫触电般弓背炸毛。

可他想递出创可贴时，物理实验室窗户在五楼轰然炸裂，玻璃雨在两人之间划出银河般隔离带，想象中的疼痛并未降临——两百多片玻璃碴在距她头顶半米处被巨力尽数击飞，没有一片能垂直落下…

受伤了吗？ 周灸似乎并不意外，伸出手，却没有去握住，没人注意到他身后空气里闪过重甲虚影。

这次…竟然没… 南宫桂有些吃惊，抬头时，镶嵌进砖缝中的玻璃残片映出她九岁以来见过的第一道完整彩虹，疤痕上的光斑温柔得像是假的，但在看到了来者后，还是把全身都缩进巷子阴影，呈半蹲，呜呜…学长，请...别靠近，上个月试图帮我捡橡皮的女生，第二天就摔断了股骨。

口罩缝隙漏出的字句带硫磺味，双手动作更是慌慌张张，不愿在空气中多暴露一秒似的，在接过创口贴之后就赶紧揣进兜里。

第二天…周灸从他们班主任那里得知过去情况后，于图书馆查阅旧报纸时也发现规律，这绝不寻常：

阿桂九岁之后的三年间，她所在的学校总会发生怪异事件。2001年福田小学食堂冰柜集体漏电，2002年南山小学部游泳池滋生食肉菌，而本月华侨城地铁站电梯故障恰好发生在她值日放学时段。

于是寻求真相的周灸用了零花钱贿赂那些经常欺负这倒霉鬼的混混，从而知道了更多细节：南宫桂的课本永远比旁人早三天泛黄，途经的自动贩卖机会吐出过期波子汽水，就连值日时擦拭的黑板都会在十分钟内爬满霉斑。

在天台发现阿桂用镊子扯掉腿部痂皮，积雨云凝结成蜂巢状结构，地面上有些从花坛里爬出来的白化蚯蚓朝女孩缓缓靠近。

这些东西已经被我踩死九次了，依然会想方设法接近我… 丑陋少女鼓起勇气转身仰视他，即使对方还是没正眼看她，嘶哑声音从她喉管穿出：学长见过会反噬主人的刀吗？我的替身...就是那把刀…没错，我是…替身使者…

南宫桂绷带在秋风里飘成残破蛛网，周灸唤出替身『血影之珀』，决定吐露秘密，让对方明白，自己与她是同类，『血影之珀』左手腕精细装甲板沿着设计精密的轨道平滑地向两侧退开，露出下面闪烁着深红光芒的复杂结构。

接着，一道锋利剑刃从手腕深处缓缓推出散发出如同透过琥珀的微弱红光，剑刃逐渐伸展，展现其致命的全貌，表面镶嵌流动的纹路仿佛化作活电在其上跃动，从左腕延伸出来的长剑削开了地面，形成发光裂缝将蚯蚓吞进猩红次元。

这时，一个瘦小的人形替身在南宫桂身后忽隐忽现，像团灰雾，姿态形销骨立，胸口嵌着九根生锈铁钉…锈迹顺钉身流淌，在灰雾表面形成蜿蜒血溪，灰雾边缘始终萦绕一层若有若无的黑纱状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