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怎么是她?(1/2)

夜色如墨,星光稀微。一辆遍体鳞伤的五菱面包车,瞪着两只昏黄的眼珠子,在盘山路上吭哧吭哧爬行。

铁柱死死攥着方向盘,手心湿黏黏全是汗。他以前穷得叮当响,哪有钱去考驾照?也就骑过摩托和三蹦子。全仗着在《驾考宝典》上啃过几页理论。这点纸上谈兵,哪架得住山路的鬼见愁和手动挡的生涩劲儿。这辆从拐子手里抢来的破车,是他头一回真刀真枪摸方向盘,每回陡坡起步,心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后座上,刘秀英强打着精神,压着嗓子安抚挤成一团的几个女人——一个眼神空洞的少妇,两个惊魂未定的少女,还有两个缩在她怀里直哆嗦的小娃娃。

眼角瞥见铁柱绷成铁板的肩膀和额角滚下的汗珠子,刘秀英连大气都不敢出。这山路旁就是万丈深渊,连个栏杆都没有,真要栽下去,骨头渣子都捡不回来。

真不知那些天杀的拐子怎么寻摸到这鬼地方的。废弃的采石场,荒得连野鬼都嫌冷清,别说女人小孩,就是条壮汉被扔这儿,没车子想逃出去也难如登天。

时间在车轮碾过石头的颠簸里一点点熬着。铁柱的手感总算从僵硬变得圆熟,可这山路却像肠子似的没完没了。从昨晚十点咬牙上路,一直熬到第二天九点,这辆累得快散架的面包车才像头老牛,终于拱出群山的包围,爬上平展的柏油省道。

车厢里只剩引擎疲惫的嗡嗡声,还有一片沉重又断续的呼吸。极度的惊恐加上长久的折腾,早把最后一丝力气榨干,女人们和孩子们都昏沉沉睡死过去,连最小的娃娃也不再抽泣,蜷在刘秀英怀里没了声息。刘秀英自己,将近二十个钟头水米没沾牙,饿得胃里像有只爪子死命掏抓,连张嘴的劲儿都耗光。

油箱告警的红灯刺眼地闪,铁柱没法子,只得摸出手机导航到最近的镇子,加油,顺道带这群苦命人填饱肚子。

开上平坦的马路,车速总算从山里的龟爬提到六十迈。没出十分钟,路边一栋灰头土脸的三层小楼撞进视线。楼前戳着块歪歪斜斜的破木牌,上面潦草地涂着:“加油、加水、炒菜”。

“吱嘎……”一声刺耳的刹车,面包车带着一蓬尘土停在楼前没硬化的碎石地。铁柱跳下车,拉开侧门。指尖在刘秀英眉心轻轻一点,一股充满生机的木属性仙气悄然渡了过去。

“柱……老公……到了?”仙气入体,刘秀英像快渴死的鱼猛地吸了口气,那抓心挠肝的饿劲和头昏眼花顿时消大半,浑浊的眼神也清亮几分。

铁柱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这有个野饭店,咱们带着她们吃些东西,顺带给车子加个油。”

他走到那块写着“加油”的破牌子旁边,冲着黑洞洞的店门里喊:“老板!加油!”

一个趿拉着破拖鞋、满身油渍的中年胖子揉着惺忪睡眼晃悠出来。目光先扫过面包车——斑驳的车身、那串眼熟的车牌号,眼皮子不自觉地跳了两下。

接着,他看向陆续下车的女人们:六个,衣裳破烂,面无人色,挤在一起抖得像落水鹌鹑。

最后,他盯住铁柱这张生脸,那点疑惑瞬间变成刀尖似的警惕。

“加多少?”老板口气硬邦邦,弯腰拎起一个油污麻花的铁桶和漏斗,动作磨磨蹭蹭,眼角的余光却像钩子,在铁柱和那群女人身上来回刮。

“加满!”铁柱无心关注老板的审视,油箱见底的压力和身后几双饿得发绿的眼睛更让他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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