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姐黄泉路等你（1/2）

傻柱双目赤红，滚烫泪水夺眶而出，混着尘土在脸上冲出泥沟。

“雪莲姐...我在这...雪莲姐...” 他扯破喉咙嘶吼，人如脱膛子弹，朝着声源猛扑过去。

如果说刘秀英是善意的照拂，杨雪莲就是傻柱漆黑世界唯一的光，是他的再生父母，是他的命！

五年浑噩，非亲非故的她，顶着家人唾骂、全村白眼，硬将他拴在身边，一口饭一口水地喂。

尤其头两年，傻柱连屎尿都兜不住，糊满裤裆，臭气熏天。

是杨雪莲，这个未嫁的黄花闺女，咬牙含泪，一次次替他脱下裤子，擦洗那片狼藉...

没有杨雪莲，他张铁柱早就不知道饿死、冻死、病死在哪条山沟沟里。

在傻柱心里，雪莲姐就是一切。

“傻柱，是你吗？傻柱，是你吗？”

“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杨雪莲的回应带着狂喜的哭腔，穿透黑暗。

她根本不顾脚下陡峭乱石，朝着声音来处，踉跄着、手脚并用地扑爬过来。

“雪莲姐！你别动！天黑路滑！站着等我！我马上过来！”

傻柱嘶声狂吼，他能看到远处那束微弱得几乎要熄灭的手电筒光，那是雪莲姐找他一夜，连电池都耗尽了最后的微光。

傻柱将速度催到极致！脚尖蹬过岩石棱角、灌木枝梢，每一次点地，身体骤然滑掠出数米。

“啊...救命...”

“砰......”

一声短促凄厉的惊叫，紧随其后是沉重的肉体砸击声，以及枯枝败叶被无情碾碎的爆响声。

还没等傻柱赶到近前，那道微弱的手电光猛地一晃，彻底熄灭！杨雪莲的身影消失在陡峭的山崖边！

“雪莲姐...”傻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吼！根本来不及思考，整个人朝着杨雪莲坠落的方向，纵身跳了下去。

惨白的月光下，杨雪莲软软地陷在一堆枯叶里，身子一抽一抽的。

胳膊粗的断树枝，尖头插穿小腹！血正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雪莲姐！撑住！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准你有事！”傻柱扑通跪倒，抖着手抱起她。

滚烫的眼泪哗啦啦砸在她糊满血的脸上、脖子上，混着温热的血，把身下冰冷的石头都浸湿了一大片，红得刺眼。

“傻…傻柱…” 杨雪莲费力睁开眼，眼神涣散，气儿都快没了。

“...你没事...姐...就放心了...” 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每个字都像带着血，满满的都是交代后事，还有怕傻柱以后没人管的担心。

“牛棚...最...最里面...墙根...有个...陶罐...”

“里面...有...一千多...张...十块钱...”

“你饿了...就...抽一张...”

“去...村长家...小卖部...换吃的...”

“一天...只能...抽一张...”

“...不...能叫人...知道...”

“...抽没了...就...看你...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