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儒道初显圣（1/2）

翌日清晨，天色刚泛起鱼肚白，丁守诚便睁开了眼。

没有往日的昏沉与腰酸，他只觉神清气爽，仿佛一夜之间年轻了二十岁。窗外树梢上，一只麻雀正梳理着羽毛，那细微的动作，在他眼中竟分毫毕现。隔着两条街，早起卖豆腐的王老三推着石磨的“吱呀”声，也清晰地传入耳中。

他霍然坐起，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皮肤紧致了些许，掌心的老茧似乎也变薄了。他试着握了握拳，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感，从筋骨深处涌出。

丁守诚愣住了。

他走到书桌前，那里摆放着他读了一辈子的《春秋》。往日里，他需得凑着油灯，眯着眼才能看清书上的蝇头小注，今日在这晨曦微光下，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印在脑海中一般，清晰无比。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泛黄的书页。就在指尖触碰到书卷的刹那，他“看”到了一丝丝淡金色的、肉眼不可见的气流，从书中缓缓溢出，顺着他的指尖，融入他的身体。那股气流，堂皇、正大，带着一股“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的厚重历史感。

“这……这是……”丁守诚的声音带着颤音，“浩然正气！书中自有浩然气！”

他终于明白了！

昨夜那番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并非仅仅是那块“金丝腿”的功效。那只是一个引子，一个契机！真正的原因，是自己数十年来苦读圣贤之书，胸中早已孕育了磅礴的文气与正气。昨日机缘巧合，厚积薄发，一朝顿悟，这才冲破了凡胎俗骨的桎梏，踏入了传说中“以文入道”的儒修门径！

圣人诚不我欺！

想通了此节，丁守诚只觉得胸中豪气万丈。他挺直了腰杆，那股迂腐老秀才的气质，悄然间发生着蜕变，多了一分高深莫测，添了一分宗师气度。他捋了捋自己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踱步走出房间，准备好好“指点”一下那个还在“歧途”上的儿子。

丁文正在院子里磨刀。

“霍霍”的磨刀声，规律而平稳。他赤着上身，露出匀称而结实的肌肉线条，汗珠顺着脊背滑落，在晨光下闪着光。

“咳哼！”丁守诚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双手负后，摆出一副师长的架子。

丁文停下动作，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爹，您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气色看着可真好。”

“哼。”丁守诚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走到丁文面前，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最后目光落在那把雪亮的屠刀上，眉头紧皱。

“文儿，为父昨日之言，你可曾听进心里去？”

“听进去了，听进去了。”丁文连忙点头，脸上挂着憨厚的笑，“爹您说得对，知识就是力量。”

“你明白就好！”丁守诚对儿子的态度很满意，他指着那把屠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这刀，再锋利，也只能斩断皮肉筋骨，乃是末流小道。而为父胸中之学问，口中之真言，却能斩妖除魔，匡扶天地正道！此间高下，你可明了？”

丁文心里快要笑翻了，面上却是一副“不明觉厉”的崇拜表情：“爹，您是说……读书，还能比这刀厉害？”

“那是自然！”丁守诚愈发自得，他觉得有必要给儿子展示一下“儒道”的威力。他目光一扫，看到墙角一只苍蝇正嗡嗡乱飞，甚是烦人。

丁守诚气沉丹田，猛地对着那苍蝇一指，口中舌绽春雷，大喝一声：“子不语：怪、力、乱、神！咄！”

一声断喝，他胸中的浩然正气随之喷薄而出，化作一道无形的冲击。

那苍蝇被这股正气一冲，当场在空中僵住，翅膀停止了扇动，直挺挺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