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书中自有精神力（2/2）

【屠神刀典】的强大毋庸置疑，但无论是“解构”还是“吸收”，都需要消耗精神力，尤其是炼化技能，代价更是巨大。

这就像一门威力无穷的火炮，却缺少足够的火药。凝神丹虽然效果好，但终究是消耗品，用一颗少一颗，而且太过珍贵，容易引人注意。

可这《浩然正气篇》不一样！这只是一本烂大街的启蒙经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虽然恢复的速度不快，胜在安全、稳定，而且毫无成本！

这一刻，丁文看着桌上那本泛黄的古书，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一本枯燥乏味的刑具，而是一座蕴含着无尽宝藏的金山！

“原来，老爹才是真正的高人啊……”他忍不住喃喃自语。

如果说之前的丁文，对于“读书”这件事是抗拒和敷衍，那么现在，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这哪里是读书，这分明是在修炼！是在为下一次“屠宰”积蓄力量！

他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他重新捧起书，眼神专注，神情肃穆，仿佛在对待一件神圣无比的事情。

……

与此同时，白羽城，镇妖司衙门。

衙门深处的公房内，灯火通明，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十几名身穿黑色劲装，腰佩制式长刀的镇妖校尉，正围在一张巨大的沙盘前，神情肃穆。

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中年男人，正背着手，死死地盯着沙盘上，那片代表着西城区的区域。他正是白羽城百户，钱伯方。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

“还是什么都没查到？”他的声音沙哑，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

一名校尉硬着头皮上前，躬身道：“回禀大人，我们封锁了所有案发地点，用‘显影粉’和‘寻踪蝶’反复探查了数遍，但……还是一无所获。那东西，就像个真正的影子，除了带走一个活人，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废物！”钱伯方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哐当”作响，“整整七个人！七条人命！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没了！你们告诉我，什么都没查到？！”

校尉们全都低下头，不敢言语。

他们也憋屈。作为镇妖司的精锐，他们何曾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案子。对手就像一个不存在的幽灵，你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就在这时，一名文书抱着一堆落满灰尘的卷宗，匆匆从档案库跑了进来。

“大……大人！找到了！”

钱伯方的目光如刀，瞬间锁定了他：“找到什么了？”

“六十年前的悬案！”文书喘着粗气，将最上面一卷泛黄的卷宗摊开在桌上，“大人您看，六十年前，同样的西城区，同样的手法，半年内，连续失踪了十三人！当时的记录，和现在一模一样，无血迹，无搏斗痕迹，无任何妖气残留！”

钱伯方一把抢过卷宗，目光飞速地扫过上面那已经有些模糊的字迹。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卷宗的最后，当时负责此案的老百户，用朱砂笔，写下了一段充满了惊惧与无奈的推测。

“……此物非寻常妖邪，来去无踪，疑似传说中以影为生，以魂为食之‘影魅’。此妖无形无质，可遁于万物阴影之中，凡有光之处，皆有其影。寻常手段，难以伤之，难以察之。愿后人，勿蹈覆辙……”

“影魅……”

钱伯方缓缓念出这两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的探查手段，都失去了作用。

“大人，刚刚西城巡逻队传来消息……”一个校尉脸色煞白地跑了进来，声音都在发抖，“就在半刻钟前，李记棺材铺的学徒，在后巷小解的时候……又没了一个。”

公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钱伯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血丝密布的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决然。

“传我命令！”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今夜起，西城宵禁！所有校尉，三人一组，手持‘阳炎符’，彻夜巡逻！我就不信，掘地三尺，还找不出你这个藏头露尾的畜生！”

命令传达下去，整个镇妖司都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