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长门(1/2)

晨光透过窗棂缝隙,在软榻边缘投下一道纤细的金线时,曦羽才勉强从混沌中挣脱出来。他没有立刻睁眼,只是静静地躺着,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不是刻意为之,而是身体早已虚弱到无法支撑稍重的气息,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要耗尽胸腔里最后一点力气,带着细微的颤抖。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锦垫的柔软,却也能感受到那深入骨髓的疲惫,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支撑,只剩下一副轻飘飘的皮囊,稍微一动就会散架。他尝试着蜷一下手指,指尖却只微微蜷缩了半分,便再也无力动弹,连指甲盖都透着与脸色一致的苍白,没有半分血色。

“咳……”一声极轻的咳嗽从喉咙里溢出,带着干涩的痛感,让他胸口剧烈起伏起来。他缓缓睁开眼,视线先是一片模糊,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聚焦,看清了帐顶那繁复的雕花。往日里那双璀璨如蓝天的眸子,此刻黯淡得像蒙了一层灰,连转动都显得格外滞涩,眼底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倦意。

他侧过头,看向榻边——往常这个时候,镜流应该已经端着汤药进来了,可今天却格外安静,房间里只有琉璃灯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声响。这种安静让他有些不安,却也隐隐松了口气——至少,今天不用再承受那种能将他彻底掏空的折磨了。

他尝试着撑起身体,手臂刚一用力,就传来一阵酸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好不容易撑到半坐的姿势,却觉得眼前发黑,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肋骨,只能赶紧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宽大的寝衣从肩头滑落,露出他消瘦的锁骨,以及底下隐约可见的肋骨轮廓——曾经还算匀称的身体,如今只剩下一把单薄的骨架,连皮肤都失去了往日的弹性,松垮地贴在骨头上。

“真成……长门二代了……”曦羽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他想起以前在火影世界里见过的长门,那个被病痛和仇恨折磨得虚弱不堪的模样,如今竟与自己如此相似。只是长门尚有信念支撑,而他呢?他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痛苦,像一只被困在蛛网里的飞虫,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这张名为“镜流”的网。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曦羽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连呼吸都停滞了——他怕,怕镜流改变主意,怕那份短暂的喘息机会也会被剥夺。

门被轻轻推开,镜流走了进来,手里依旧端着一个白玉碗,碗里盛着温热的汤药。只是今天,她的脚步似乎比往常轻了些,赤眸里的占有欲也淡了几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醒了?”镜流走到榻边,将碗放在一旁的矮几上,然后伸出手,轻轻探了探曦羽的额头。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冰凉,让曦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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