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直觉(1/2)
而这风波的由头……他指节轻轻叩击桌面。
伯夫人寿宴,宾客云集,人多口杂,岂非正是滋生“意外”的绝佳温床?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缜密而狠辣,却与他温润的外表截然相反。
他取过一张素笺,蘸墨挥毫,字迹清雅含蓄:
盛安先生尊鉴:近日遇一困局,关乎舍妹清誉与家门荣辱。对方以宴为饵,行相看之实,其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学生愚钝,苦思不得善法破局,特修书请教。若得先生指点迷津,学生感激不尽。
落款:学生洛书敬上。
他将信笺交给楚枫,郑重吩咐:即刻送往南山草堂,务必亲自交到盛安先生手中。
楚枫领命而去。
楚洛书重新坐回案前,目光落回那张画着三条线的宣纸上,他缓缓将写有“谢景知”的那条线轻轻圈起,墨迹围拢,却未完全闭合。
此人,是眼下最大的变数,或许……也是破局的关键一步。
但在他摸清对方真实意图之前,不宜贸然动作。
他需要等,也需要创造机会。
窗外,暮色四合,落日熔金,将天际云霞染作一片锦绣。
侯府层叠的楼阁在余晖中投下深深浅浅的剪影,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工笔画。
书房内光影渐暗,楚洛书独坐其中,身形凝定如玉山将倾。
窗外暮色在他衣袂间流淌,明明姿态沉静,却自有一股暗涌在眉眼间流转。
楚枫离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忽然一道墨蓝身影悄然而至。
来人靠坐窗棂上,铁质面具上雕花繁复,遮去大半容颜,唯见两只狭长凤眼高挑。
他指尖拈着方才楚枫带走的信笺,稍一运力,信笺顿时化作碎片,纷纷扬扬散入晚风。
楚洛书眸光未动,自顾自重铺玉版宣,取过紫檀笔山上的狼毫。
不料一道劲风倏忽袭来,他手中毛笔应声而落,在雪浪纸上拖出一道墨痕。
“今日着实无心陪你玩闹。”楚洛书终于抬眸,声音里凝着霜色。
沈星然纵身跃下窗台,面具后传来低笑:向盛安先生问策?楚公子倒是找对了人。广袖拂过案间,语气里带着三分玩味:不过那位月规先生近日云游未归,你这信怕是送不到他手中了。
楚洛书指尖微顿:阁下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沈星然忽然逼近,冰凉的铁质面具几乎贴上他的侧脸:“与其向隐士问策,不如问问眼前人?”
他退后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抛在案上:“盛安先生能给你的,不过是一纸计策。而我...能给你永昌郡王府最致命的把柄。”
楚洛书展开卷宗,瞳孔骤然收缩,上面详细记载着郡王府贪墨军饷、结党营私的罪证,每一桩都足以让郡王府万劫不复。
“阁下想要什么?”楚洛书抬眼时,语气已带上审视。
沈星然轻笑一声,指尖掠过案上碎片:“要一个与楚公子……对弈的机会。”
说罢纵身跃出窗外,消失在暮色之中。
楚洛书站在原地,指尖摩挲着卷宗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罪证,眼底暗潮汹涌。
两日后,京城骤起惊雷。
永昌郡王世子夜宴归府,醉酒纵马过长街,坐骑突遭惊扰,将他掀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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