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濒临崩溃的镇北王府,迎来一眼洞穿病气的小福星(1/2)

福伯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沈婉因捡回孩子而升起的最后一丝虚幻的温暖。

府里,已经没有米了。

她抱着怀里小小的、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声音愈发沙哑:“先让张嬷嬷带她去洗漱,找一身干净的衣裳换上。”

“王妃……”福伯还想再劝,府里下人都快养不活了,哪里还有余力去管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

沈婉的目光扫过他,那双总是温婉含泪的眸子,此刻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决绝。

“按我说的做。”

福伯嘴唇翕动,最终还是低下头,长长叹了口气:“是。”

张嬷嬷领着岁岁去了王妃院子旁边的一间偏房。

房间许久没人住,有些清冷,但打扫得干干净净。张嬷嬷从箱底翻出了一床半旧但干净的棉被,铺在小小的木板床上。

热水倒进浴桶,升腾起阵阵白雾。

岁岁被放进水里,温热的水流包裹住她冰冷的身体,她舒服得几乎要睡过去。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洗这么暖和的热水澡。

洗干净后,她的小脸露了出来,虽然瘦得两颊凹陷,但眉眼精致,像个玉雪可爱的小瓷娃娃。

张嬷嬷给她换上了一件不知是哪个少爷小时候穿过的旧衣服,改小了许多,穿在身上还是有些宽大,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忙完这一切,张嬷嬷端来一碗清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里面只有零星几粒米。

“吃吧。”张嬷嬷的声音有些生硬。

岁岁乖巧地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喝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她把碗里的每一粒米都舔得干干净净,然后把空碗递了回去,小声说:“谢谢嬷嬷。”

她的懂事,让张嬷嬷心里一堵,终究没再说什么,收了碗便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岁岁一个人。

她爬上那张对她来说有些高的床,躺在软软的棉被上。

好软,好暖和。

不像她以前睡的破庙,地上全是硬邦邦的稻草,风从破洞里灌进来,能把骨头都吹裂。

她蜷缩成一小团,小小的身体陷在被子里,很快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是她记事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岁岁就醒了。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她记得昨天那个神仙一样的姐姐把她带回了家。

这里就是她的新家吗?

她不想给新家添麻烦。

岁岁手脚并用地爬下床,摸索着穿上那件宽大的旧衣服,又学着张嬷嬷的样子,努力把那床旧棉被叠成一个歪歪扭扭的方块。

做完这一切,她才踮起脚尖,轻轻推开了房门。

门一开,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这股寒意并非来自天气,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压抑的东西,像一块巨大的冰,笼罩着整个院子,让人喘不过气。

岁岁打了个哆嗦,她的大眼睛顺着那股寒意的源头望去。

正厅。

那股让她浑身不舒服的死气,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此刻,镇北王府的正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福伯站在下方,手里拿着一本账簿,声音都在发颤。

“这是府里最后的账目……各家铺子的掌柜都来过了,催着要结清货款。城南的米铺已经放话,再不还钱,就要……就要去京兆府告我们……”

正位上,没有坐人。

下手处,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青年坐在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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