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真假难辨困心迷（1/2）

穿过那道光门后，精卫只觉四周一暗，仿佛整个人被吞入了一片无形的虚空。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继续行走在秘境深处，却没想到一脚踏进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星辰、没有地面，只有无边无际的雾气在缓缓流动，像是某种古老的意识在沉睡中吐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像是记忆的味道。

“这……是幻境？”她低声自语，脚步微顿。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雾中浮现出来。

那人穿着一袭白衫，背对她而立，长发随风轻扬，背影笔直如松，仿佛从未变过。

精卫瞳孔微微收缩，喉咙干涩了一下。

“你……”

她刚要开口，那人却先一步转过身来——

是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不，不是一模一样。

那是她的脸，但眼神更冷，眉宇间藏着更深的疲惫与决绝，像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抉择后的模样。

“你是谁？”精卫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指已经凝聚起星辰之力。

镜像般的自己却没有动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是你，是你曾经做出不同选择后的模样。”

“呵。”精卫嗤笑一声，“又是这种老套的幻境把戏？我还以为这次能有点新意呢。”

话虽如此，她的心跳却不自觉地加快了节奏。

镜像女子轻轻抬手，指尖划过空气，一幅画面在她们之间展开——

那是过去某个夜晚，山鬼受重伤倒在血泊之中，而她站在不远处，手中握着一枚符咒，却迟迟没有出手。

“那一夜，你犹豫了三秒。”镜像低声道，“三秒，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精卫咬紧牙关，掌心的星辰之力骤然炸开，将那画面撕裂成碎片。

“那种事……我已经想起来了。”她声音平静，眼神却透出一丝动摇，“但我不会让同样的错误重演。”

镜像女子轻轻摇头：“可你真的确定，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根细针，刺进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怔住了。

就在这时，胸口的图腾突然震动了一下，一道温润的气息从内而外扩散开来，如同春风拂面，将那些纷乱的记忆吹散。

生命之树的气息。

她猛地回神，目光重新变得清明。

“你不是我。”她冷冷道，“真正的我，不会被困在这种虚幻里。”

镜像女子看着她，神情复杂，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也好，至少这一次，你能走出来了。”

说完，她的身影便如烟般消散在雾气中，连同整个空间也开始扭曲、崩塌。

精卫脚下的地面开始碎裂，她毫不犹豫地向前跃去，伸手抓住一道漂浮的符文链，借力稳住身形。

雾气翻涌，幻象不断变换，无数个“她”在眼前闪现——有的披着黑袍，眼中燃着混沌火焰；有的手持断剑，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还有的跪坐在废墟中，满脸泪痕……

每一个都似曾相识，却又陌生得令人心悸。

“真假难辨……”她喃喃道，额角渗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