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饥饿的回响(1/2)
林砚那句“看什么看”的轻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荡开,短暂驱散了那令人窒息的“注视感”。然而,被惊醒的古老存在并未真正退去,它的“饥饿”如同一种低沉的背景噪音,开始在全球范围内悄然回荡。
这种影响不再是之前那种宏大而无形的压迫,而是变得更加具体、更加……诡异。
最先出现异常的是时间。不同地区的人们开始经历微小的、无法解释的时间感知错乱:有人感觉一分钟漫长如年,有人则觉得一小时转瞬即逝;精密原子钟出现了毫秒级的同步紊乱;甚至有一段国际航班的乘客,坚称他们在飞行途中“丢失”了整整三分钟的记忆,而地面雷达记录显示航班准时抵达。
紧接着是物质层面的细微畸变。某些偏远地区的岩石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仿佛天然形成的诡异符文;深海水样中检测到了半衰期极短的、不属于元素周期表的同位素;甚至有人拍到云层在夕阳下,短暂地组成了类似巨大生物内脏结构的图案,又在几分钟内消散。
最令人不安的是精神层面的侵蚀。全球范围内的梦境开始出现高度趋同的诡异主题:无尽的黑暗、吞噬一切的漩涡、以及一个无法看清面目、却让人本能感到终极恐惧的庞大阴影。艺术家的创作不约而同地带上了绝望与癫狂的色彩;敏感人群开始出现集体性的焦虑症和既视感(déjà vu);连动物都表现出更强烈的迁徙和自毁倾向。
异调局总部已经进入了最高战备状态,但面对这种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的“规则污染”,所有常规手段都束手无策。林薇每天只能看着不断刷新的异常报告干着急,她 能感觉到,整个世界的“根基”正在被动摇。
苏晚晴的研究则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与恐惧。她发现地球的局部物理常数不再是被“校准”,而是出现了随机的、不可预测的“浮动”,仿佛宇宙的底层代码正在被某种力量随意篡改。“这比秩序之眼的强制统一更可怕!”她对着屏幕喃喃自语,“这是……混沌的回归!是一切有序存在的解构前兆!”
柳红玉动用了龙门的全部资源,试图追踪这些异常的源头,却只得到一堆互相矛盾、毫无逻辑的信息碎片。她忧心忡忡地对林砚说:“林先生,这样下去,不等那个‘存在’真正动手,普通人的世界就要先崩溃了。”
就连小黑也感受到了极大的不适。它体内的龙血变得躁动不安,经常对着空气发出低沉的警告性龙吟,却又找不到具体的敌人。“老板!”它烦躁地甩着尾巴,“这玩意儿太恶心了!像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膈应人!俺浑身不得劲!”
在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种无声的、逐渐发酵的恐慌中时,七号楼内,却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避风港。
林砚依旧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他耐心地喂林默吃饭,陪他搭积木,甚至开始教他认一些简单的星际植物图鉴上的字。外界的天翻地覆,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这小楼内的温馨日常。
然而,细心的柳红玉发现,林砚待在阳台上的时间变长了。他不再总是瘫在藤椅里,而是经常抱着林默,静静地站在那儿,望着天空,眼神深邃,仿佛在倾听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林默是受影响最小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他偶尔会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哭闹不止,只有林砚抱着才能安抚。他无意识散发的和谐力场,波动更加明显,有时会突然变得极其明亮,将整个七号楼笼罩在一片令人心安的暖光中;有时又会骤然黯淡,仿佛在抵抗着什么无形的侵蚀。这力场如同一个调节器,勉强维持着这小片天地的“正常”。
这天夜里,林默又一次在噩梦中惊醒,小脸煞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砚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柳红玉担心地站在一旁。
突然,林砚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屋顶,望向了虚无的深处。他轻轻拍着林默的背,淡淡地说了一句,像是在对怀中的孩子低语,又像是在对某个遥远的存在宣告:
“吵到孩子睡觉了。”
“饿,就忍着。”
“再闹,”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就把你塞回混沌里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窗外肆虐的狂风骤停,全球各地正在发生的细微畸变和时空紊乱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骤然平息!那种无处不在的低沉“饥饿感”,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捂住,变得微弱而遥远。
世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暴风雨前的死寂。
林默在爸爸怀里,抽噎声渐渐停止,呼吸变得平稳,再次沉沉睡去,小脸上恢复了安宁。
柳红玉看着林砚平静的侧脸,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安心。她知道,林先生刚才,可能完成了一次……对宇宙本源的“警告”。
小黑缩在角落,用爪子捂住眼睛,只敢从指缝里偷看:“老板发话啦……俺感觉……那个大家伙……好像……真的缩了缩脖子?”
遥远的、无法描述的维度夹缝中,那苏醒的“万物归一者”的庞大意识,确实 传来了一阵类似“噎住”般的、混乱的波动。它那吞噬一切的原始本能,第一次……被一种更高级的、不容置疑的“意志”强行压制了。它感到了……困惑,以及一丝……源自本能的……忌惮。
风暴并未结束,但捕食者与猎物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第一百八十七章:煮粥与调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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