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古战遗骸（1/2）

穿过那片被抚平的空间褶皱，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维度通道的流光溢彩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死寂的虚空。这里没有星辰，没有光，只有一种浸透骨髓的、万古不化的冰冷与黑暗。

然而，在这绝对的虚无中，却漂浮着难以计数的、巨大无比的残骸。

有断裂的星辰，截面光滑如镜，残留着被某种极致力量瞬间切割的痕迹；有破碎的古老大陆，山川河流的轮廓依稀可辨，却如同被孩童随手掰开的饼干，散落在虚空各处；更有一些形态无法理解、材质非金非石的巨大构造体碎片，表面烙印着早已失传的、蕴含恐怖能量的符文，即便已然破碎，依旧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

这里，便是那片古老战场的核心区域。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永恒的死寂，诉说着一场远超想象范畴的、发生在难以追溯年代的惨烈战争的余韵。

“俺的亲娘咧……”小黑从林砚肩膀上探出脑袋，瞪大了龙眼，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忘了咋呼。它能感觉到，那些残骸上残留的一丝气息，都远比它全盛时期要恐怖得多！这里随便一块碎片，恐怕都能轻易砸碎一个星系。

林砚悬浮在虚空之中，布衣在绝对的死寂中纹丝不动。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片广阔的遗骸场，如同博物馆的访客，审视着古老的展品。他并没有释放出多么强大的气势，但周遭那足以湮灭的虚无与冰冷，却无法侵入他周身三尺之内，仿佛那里存在着一个绝对的“存在”领域。

“老板，这……这到底是啥玩意儿打架打出来的啊？”小黑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干。

林砚没有立即回答。他迈步向前，踏着虚无，走向一块尤其巨大的、如同山岳般的星辰残骸。那残骸的断裂处，萦绕着一股极其隐晦、却异常精纯的毁灭气息，与之前“长夜侵蚀”的力量同源，但层次高了不知多少。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光滑如镜的断面。

指尖接触的刹那，一幕幕破碎的画面，伴随着滔天的杀意与不甘的怒吼，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感知——

那是无数散发着璀璨光辉、形态各异的存在，与一些 笼罩在绝对黑暗与混乱中的扭曲阴影之间的战争。光辉的存在们构筑起秩序的壁垒，法则如锁链般纵横交错；而黑暗的阴影则咆哮着撕裂规则，将一切拖入混沌与虚无。星辰破碎，大陆崩解，法则哀鸣……最终，一道无法形容的、仿佛源自宇宙本源的“裁决”之光掠过，一切归于死寂。

画面戛然而止。

林砚收回手指，眼神依旧平静。他大概明白了。这是一场“秩序”与“混沌”（或者说“定义者”与“泯灭者”）之间的远古战争，而战场，成了双方乃至无数被卷入者的坟场。

“狗咬狗，咬得挺狠。”他淡淡评价了一句，和小黑之前的感慨异曲同工，却道破了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