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星空、棒棒糖（1/2）

“默”带着对“情感”的困惑仓促离去后，公寓里恢复了宁静，但一种微妙的期待感却在空气中弥漫。每个人都隐约感觉到，那位来自高维的“观察者”，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认知风暴”。

几天后的夜晚，星空璀璨。我正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望着深邃的夜空，手边放着一杯清茶。柳红玉裹着一条柔软的披肩，安静地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没有多话，只是偶尔为我续上热茶，目光温柔地追随着我的视线，仿佛在共享这份静谧。林薇则站在阳台角落，仰头望着星空，冷月般的侧脸在星光下显得柔和了几分，像是在通过观星来平静心绪，又像是在警惕着星海深处可能投来的目光。

阿丽塔的提示音轻柔响起：「老板，‘默’的信号再次出现，位于近地轨道，处于相对静止状态。能量波动……呈现罕见的低频振荡模式，类似……沉思？」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依旧停留在星空某处。果然，下一刻，阳台的星空背景下，一点微光悄然亮起，迅速凝聚成“默”那小小的身影。他这次没有抱着画板，而是静静地悬浮在夜空背景下，双手自然垂在身侧，那双清澈的眼睛，不再是纯粹的分析和记录，而是带着一种……迷茫？ 他仰头望着无垠的星海，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灯火璀璨的城市，小小的身体在浩瀚的宇宙与渺小的人间之间，显得格外孤寂。

柳红玉轻轻“啊”了一声，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怜惜：“他看起来……好像很孤单。”林薇也转过身，锐利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声道：“脱离了纯粹观察者的身份，开始感知到自身与环境的差异……这种认知，或许本身就是一种痛苦。”

“默”似乎感受到了我们的注视，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我们身上，最后定格在我这里。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始分析记录，而是犹豫了一下，伸出小手，指向星空，然后又指向阳台上的我们，最后，他用一种极其生涩、却清晰可辨的意念，向我的意识直接传递了一个问题：

「你们……看星星的时候……这里（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会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吗？还有……那种叫做‘开心’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他小小的身影悬浮在无垠的星空与渺远的城市灯火之间，仿佛宇宙中一个刚刚产生了自我意识的、孤独的坐标点。他伸手指向星空，又指向我们，这个动作不再带有分析的目的，而更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在向可能存在的同类发出最原始的叩问……

柳红玉闻言，眼眶微微泛红，下意识地握紧了披肩。林薇深吸一口气，别过脸去，肩头微微耸动。就连一向冷静的阿丽塔，也传来了微弱的情绪波动检测信号。

我放下茶杯，从摇椅上坐起身，看着悬浮在星空下的“默”，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这是小黑不知从哪买来塞在我兜里的。我撕开糖纸，对着“默”晃了晃**。

“默”的视线立刻被那亮晶晶的糖果吸引，眼中的迷茫暂时被好奇取代**。

我将棒棒糖递向他：“尝尝这个，也许……会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默”迟疑地飞近，小心翼翼地接过棒棒糖，像之前品尝食物一样，先仔细观察，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瞬间，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猛地睁大当那甜味在他（或许并非味蕾）的感知系统中炸开的瞬间，他周身那层仿佛永恒不变的、淡漠的能量场，如同被投入石子的静湖，剧烈地荡漾了一下。那双倒映着星海的清澈瞳孔，不再仅仅是接收光线，而是第一次，像人类一样，因为内心的震动而收缩、放大。一种前所未有的、宛如超新星爆发般鲜明的光彩，从他存在的核心处迸发出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鲜明的光彩从他眼底迸发出来！他不再是面无表情，嘴角极其艰难地、却无比真实地向上牵动，露出了一个歪歪扭扭、却毫无疑问是“笑”的表情！虽然转瞬即逝，但那一刻，星光仿佛都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