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朝堂新气象(1/2)

紫禁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太和殿的铜鹤已镀上一层金边。萧绝踏着朝露走上丹陛时,阶下侍立的朝臣队列里,多了几张陌生而年轻的面孔——那是新科进士中的寒门子弟,藏蓝色的官袍在晨光里泛着清简的光泽,与两侧朱紫相间的世家旧臣形成鲜明对比。

“陛下驾到——”

随着秦风拉长的唱喏声,萧绝在龙椅上落座,目光扫过阶下。最前排仍立着李斯等几位辅政老臣,花白的胡须在朝服上投下稀疏的影,而稍后排,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挺直脊背,袖口磨出的毛边沾着昨夜批阅文书的墨痕——那是寒门出身的新科探花郎周砚,他手里捧着的盐政改革奏折,边角还带着乡野书斋特有的草屑气。

“有事启奏。”萧绝的声音撞在殿梁上,惊起梁间积尘。

率先出列的是户部尚书,他捧着账册的手微微发颤:“启奏陛下,新政推行三月,江南盐税入国库一百二十万两,较去年同期增七成——皆因周探花所提‘官盐直营、商民分利’之法奏效。”

周砚闻声出列,青布官靴在金砖上踏出轻响:“臣不敢居功,皆赖陛下破除‘盐引世袭’旧制,让商户凭实绩领引,方得此成效。”他抬头时,额角还留着早年在私塾教书时被戒尺打的浅疤,“臣近日巡查淮盐产地,见盐民已能按月领工钱,再无豪强克扣之苦。”

萧绝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叩:“赏周砚锦缎百匹,准其入值中枢书局,参详税制改革。”

阶下响起细碎的抽气声。谁都知道中枢书局是草拟国策之地,历来只容世家子弟出入。周砚愣住时,身后的寒门同僚已悄悄挺直了腰杆——那是比百匹锦缎更重的恩宠。

退朝后,萧绝在御书房翻着新科进士的履历。最末页粘着张泛黄的纸,是周砚当年在乡学写下的《悯农赋》,墨迹被雨水泡得发晕,却仍能看清“但愿仓廪实,莫使饿殍眠”的字句。

“陛下,”秦风捧着茶进来,“吏部尚书李大人递了辞呈,说‘新政需新力,老臣朽矣’。”

萧绝抬眉。李尚书是三朝元老,祖上五代皆为显宦,昨夜却亲往周砚寄居的客栈,将祖传的《盐铁论》抄本赠予这个曾被他斥为“泥腿子”的年轻人。

“准了。”萧绝在辞呈上盖印,朱砂落纸时,窗外传来新科进士们的谈笑声——他们正结伴去翰林院,青色官袍在红墙下流动如溪,像极了江南初春解冻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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