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柳暗花明见转机（1/2）

御书房的檀香换了新的，是清雅的玉兰香，可苏晓晓闻着，总觉得不如往日的沉木香安心。她捧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站在书案旁，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瞟向萧绝手中的奏折。

自从上次发现李丞相的奏折有猫腻，她心里就像揣了只兔子，总觉得处处都是线索，又处处都是陷阱。新兑换的“初级危机预警”技能像个摆设，这几日风平浪静，连只飞过的麻雀都带着几分安分，让她既松了口气，又隐隐觉得不安——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是磨人。

【系统，你说这幕后黑手会不会按兵不动了？知道我们在查，就藏起来了？】她在心里嘀咕。

【系统提示：根据历史数据，幕后黑手在首次行动失败后，短期内再次行动的概率为68%。请宿主保持警惕。】

苏晓晓撇撇嘴，刚想再问点什么，就见萧绝翻过一页奏折，眉头微蹙，似乎看到了什么不顺心的内容。那奏折的封皮上印着“工部”二字，显然是关于工程修缮的奏报。

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奏折上的署名——工部侍郎，刘铭。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得苏晓晓脑子里“嗡”的一声。

【刘铭？！】

【是他？！】

苏晓晓的心脏瞬间狂跳起来，握着茶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

【怎么会是他？！】

【我想起来了！这人是刘太后的远房侄子！上次太后在宴会上敲打淑贵妃，他就站在太后身后，当时我还在心里吐槽‘太后的爪牙长得不怎么样’，没记错的话，就是他！】

更让她心惊的是，前几日整理御书房旧档时，她曾听两个小太监闲聊，说工部侍郎刘铭最近常来御书房附近“巡查”，理由是“检查房梁是否稳固”，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哪有侍郎亲自来查房梁的？分明是借机窥探！

【还有那个给御书房添炭的小太监！叫小禄子的那个！上次我躲在廊下吐槽太后‘老谋深算，比狐狸还精’，他就站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当时我还觉得他眼神躲闪，没往心里去……难道他是刘铭安插进来的眼线？！】

【书架！那书架的木楔！工部管的就是修缮！刘铭要动手脚，简直是轻而易举！他肯定是通过小禄子知道了我在陛下面前‘有用’，怕我坏了太后和他们的好事，才想趁我不注意，制造意外除掉我！】

苏晓晓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那些看似零散的碎片，此刻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清晰的线索——刘铭，就是那个动手脚的幕后执行者！而他背后的主使，十有八九就是刘太后！

【太可怕了！这深宫果然是盘蜘蛛网，动一下手指头，就能牵扯出一大串！】

【不行，得想办法告诉陛下！可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我记得他是太后的侄子，还知道他安插了眼线吧？这也太奇怪了！】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神慌乱地在书案上扫来扫去，想找个合适的由头提醒萧绝。

而萧绝，握着朱笔的手早已顿住。

苏晓晓那一连串惊雷般的心声，他听得一清二楚。

刘铭……刘太后的侄子……小禄子……眼线……

这些信息像一颗颗珠子，被苏晓晓的心声串联起来，瞬间勾勒出了完整的阴谋链条。他之前虽怀疑太后，却苦于没有证据，没想到这小采女竟凭着几分记忆和直觉，硬生生把执行者给扒了出来。

【倒是个细心的。】萧绝心里掠过一丝赞许，眼底的寒意却更甚。

他早就知道太后在朝中安插了不少亲信，却没料到她连御书房都敢渗透，还动了除掉苏晓晓的心思——看来，这小采女的存在，已经让太后感到威胁了。

也好。

既然狐狸自己露出了尾巴，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萧绝不动声色地将奏折合上，放在一旁，语气平淡地对侍立在门外的李总管道：“去，传工部侍郎刘铭，说朕要看往年御书房的修缮档案，让他亲自送过来。”

李总管愣了一下，虽不明白陛下为何突然要看旧档案，还是恭敬地应道：“奴才遵旨。”

苏晓晓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松，差点瘫软在地。

【来了来了！暴君这是要动手了！】

【干得漂亮！叫他亲自来，看他还怎么装！】

【不过……会不会打草惊蛇啊？要不要这么直接？】

她心里七上八下，既期待看到真相大白，又怕刘铭狗急跳墙，再生出什么变故。

萧绝瞥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发白，嘴唇紧抿，一副紧张到极点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这小采女，倒是比他还急。

“怎么了？”他故意问道，“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

苏晓晓连忙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慌乱：“回陛下，臣妾……臣妾没事，只是刚才茶水烫了手。”

她把手背亮出来，果然红了一片。

萧绝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手背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对门外道：“传太医。”

“陛下，不必了！”苏晓晓赶紧摆手，“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不敢劳动太医。”

【千万别传太医！这点小伤要是惊动了太医，肯定会被人拿来做文章，说我恃宠而骄什么的，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

萧绝看着她急急忙忙摆手的样子，听着她心里的嘀咕，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无妨，太医就在附近候着，让他来看看，免得感染了。”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苏晓晓没办法，只能乖乖应下，心里却把刘铭骂了千百遍——都是这混蛋害的！

很快，太医就来了，给苏晓晓的手背上了药，又叮嘱了几句“勿碰热水”之类的话，便退了下去。

苏晓晓看着手背上那层清凉的药膏，心里有些复杂。

【暴君……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不对不对！他这是在收买人心！肯定是想让我以后更卖力地给他‘提供情报’！我可不能被这点小恩小惠收买了！】

她正暗自警惕，就见李总管领着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身材微胖，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正是工部侍郎刘铭。

“臣刘铭，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铭跪在地上，磕头的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十分熟练。

萧绝没让他起来，只是淡淡道：“刘侍郎，朕让你查的往年御书房修缮档案，带来了吗？”

刘铭连忙道：“回陛下，带来了，就在外面，臣这就让人呈上来。”

“不必了。”萧绝打断他，“朕问你，前几日御书房书架倾塌，你可知晓？”

刘铭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哦？竟有此事？臣不知啊！御书房的书架是去年臣亲自监督修缮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怎么会突然倾塌？是不是……是不是下人不小心碰倒了？”

他说得义正言辞，眼神里还带着几分“痛心疾首”，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真要被他骗过去了。

苏晓晓在心里冷笑。

【演！接着演！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

【还亲自监督修缮？我看是亲自监督怎么动手脚吧！】

萧绝看着他表演，面无表情：“是吗？可朕听说，书架的木楔被动了手脚，上面还涂了松脂，遇热膨胀才导致倾塌。刘侍郎是工部侍郎，对这些东西，应该很熟悉吧？”

刘铭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陛……陛下说笑了，臣虽懂些修缮之道，可御书房的事，臣怎敢插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陛下明察！”

“栽赃陷害？”萧绝冷笑一声，提高了音量，“带上来！”

话音刚落，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正是那个给御书房添炭的小禄子。小禄子吓得浑身发抖，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刘铭看到小禄子，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