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半叩门(1/2)

秦羽额头的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福伯心上。他强压下慌乱,先用冷毛巾一遍遍敷在孩子额间,又翻出私藏的清热草药,匆匆熬了碗浓黑的汤剂。可一碗药喂下去,秦羽的小脸依旧烧得通红,呼吸急促如鼓,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里满是痛苦,意识也渐渐模糊。

土方子全然无效,病情来得凶急,再耽搁不得!必须立刻请大夫!

福伯瞥向窗外,夜色浓得化不开——已是亥时三刻,府中各处早已落钥,除了巡夜护院,无人能随意走动。可他顾不上这些了。将秦羽用厚棉被裹得严实,确认暂时无虞,福伯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偏院那扇久未全开的木门。

夜风裹挟着寒意灌入院中,吹得他单薄的衣袍猎猎作响。福伯没有半分迟疑,大步流星直奔医官院——那是府中专为权贵诊治的地方,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回廊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透着急不可耐。

刚穿过一道月洞门,两道身影骤然拦住去路。巡夜护院提着灯笼,光晕里的脸透着公事公办的冷硬。“站住!福伯?深更半夜,何事喧哗?”为首的小队长认得他,语气里满是审视。

福伯心急如焚,竭力稳住声调:“两位兄弟,通融则个!小公子突发急症,高烧不退,老奴得立刻请王医官救命!”

“小公子?”护院队长眉头一蹙,与同伴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福伯,府中规矩您是老资历了——亥时后无对牌或主子手令,不得擅请医官。更何况……”他压低声音,“蕙兰院早有吩咐,锦华堂的事,需格外‘谨慎’。”

这话如冰水浇头,福伯瞬间如坠冰窟。周氏不仅隔绝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连求医的路都早早就堵死了!这轻飘飘的“谨慎”二字,竟是要困死这孩子的枷锁!

“小公子性命攸关!真出了岔子,你们担待得起吗?!”福伯须发倒竖,低吼着试图以身份施压。

护院队长面露难色,脚步却纹丝不动:“老伯,您别为难我们。规矩就是规矩。要不……您等天亮?或是先去请示周夫人?”

请示周氏?那分明是与虎谋皮!福伯气得浑身发抖,知道再多说无益。他猛地转身,不再纠缠,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秦啸天外书房“澄心斋”。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可澄心斋外的侍卫,比护院更显铁面无情。

“国公爷已安歇,严令任何人不得打扰。福伯,请回吧。”侍卫长声音冷硬如磐石,没有半分转圜余地。

“老奴有十万火急的事!小公子病危,求您通传一声!”福伯“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老泪纵横,重重磕下头去,额头与石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求您了!救救小公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