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雷霆之威（2/2）

“福伯！”秦羽见福伯要被带走，终于忍不住哭喊出来。小小的身子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挣脱了福伯下意识松开的手，扑上前死死抱住老人的腿，泪水爬满小脸，“不要抓福伯！不许抓！”凄厉的哭喊声在破败小院里回荡，令人心碎。

福伯心如刀绞，老泪纵横，想弯腰去抱秦羽，却被护院死死按牢。“小公子！别怕！老奴没事，你乖乖待着……”嘶哑的声音破碎在风中，满是无力。

周旺看着这幕，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随即被不耐烦取代。他上前一步，竟抬脚踹在秦羽的小肩头——力道不算极重，却足够将孩子从福伯腿边踢开。“小孽种，滚开！”

秦羽“哎呦”一声跌坐在地，愣愣地望着凶神恶煞的周旺，哭声骤然噎住，只剩下无声的抽噎，泪水混着尘土糊了满脸。

“周旺！你敢伤小公子！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你！”福伯目眦欲裂，拼尽全力挣扎，可老迈的身躯怎敌得过两名壮汉？终究被强行拖拽着，踉跄地拉出了偏院。他踯躅回头，只见秦羽孤零零坐在地上，小小的身影在空旷的院子里，渺小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枯叶。

“哐当——”院门在身后重重关上，落锁的“咔嗒”声清脆而冰冷，彻底隔绝了内外。

世界陡然陷入死寂，只剩秦羽低低的、压抑的啜泣。他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寒意从身下钻透衣衫，肩头的痛感隐隐传来，却远不及心底那被全世界抛弃的恐惧与茫然。他望着满地狼藉，望着空荡荡的庭院，望着那扇紧闭的门——那堵一直护着他的墙，塌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走到院门前，用小小的手掌用力拍打着冰冷的门板，微弱的“啪啪”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福伯……福伯……”带着哭腔的呼唤细若蚊蚋。

门外，唯有死寂，无人回应。

他停下拍打，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下去，将头埋进膝盖里。哭了太久，眼泪早已流干，连抽噎的力气都没了。

极致的寂静中，掌心传来一丝冰凉——是那柄一直攥在手里的小木匕。秦羽低下头，望着木匕上粗糙的木纹，眼中最后一点水光渐渐褪去。

下一刻，他猛地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将小木匕狠狠扎进身旁的门框缝隙！细碎的木屑微微迸溅，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秦羽缓缓抬头，脏兮兮的小脸上泪痕未干，可那双原本纯净无邪的眼眸里，第一次燃起了簇簇火焰——那是一种近乎凶狠的、与年龄截然不符的冰冷锋芒，在晨雾中闪着令人心悸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