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星海初战，道标点燃（2/2）
阿撒托斯之血。
以及……董天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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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舟舰首。
董天宝看着那颗从天而降的暗红“流星”，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笑容很淡，却透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满足。
“终于……钓到了。”
他抬手。
背后，山河社稷镜的虚影第三次浮现。
但这一次，镜面映照的，不再是南海，也不是帝国疆土。
而是……一道门。
一道由五枚钥石虚影组成的、正在缓缓旋转的星光之门。
七星钥的第五钥——天枢钥，在他手中碎裂。
不是被破坏，而是主动解体，化作纯粹的空间坐标，注入那道光门。
“你一直在等这个，对吗？”董天宝对着俯冲而来的掠食者侦察舰，轻声自语，“等阿撒托斯之血打开通往星骸之海的通道，等这个世界与宇宙暗面的联系达到最强……然后，一举收割，连世界带暗面，全部吞掉。”
“可惜啊。”
他向前一步，踏入那道光门。
“朕等的，也是这个。”
光门闭合。
董天宝的身影，消失在龙舟舰首。
下一秒，掠食者侦察舰抵达南海上空。
它悬停在距离海面不足千丈的高度，舰体终于显露出真容——那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星舰，而是一颗直径超过三百丈的、表面布满不规则棱面的暗红色晶体。晶体内部，隐约可见无数道细小的、如同血管般的光流在蠕动。
它没有攻击。
只是“注视”着下方的阿撒托斯之血，以及那道通往星骸之海的裂点。
就像美食家在欣赏一道即将入口的珍馐。
然后，它伸出“手”。
晶体表面，一根棱柱缓缓延伸、变形，化作一只由纯粹暗红能量构成的、覆盖着细密鳞片的巨爪。巨爪探向裂点，抓向正在疯狂涌入的阿撒托斯之血。
它要……直接吞噬这片原初之恶。
就在巨爪即将触碰到裂点的刹那——
裂点内部，星骸之海的景象，突然变了。
那些漂浮的残骸与暗影生物，不知何时已全部退开，露出了裂点深处，一片纯粹的、令人心悸的……黑暗。
黑暗中，亮起了一点光。
金白色的、拳头大小的光。
源初之火。
而在火焰中央，站着一道人影。
张无忌。
他不知何时，已通过乾坤锁链重铸时打开的临时通道，从帝阙内部……直接传送到了星骸之海这一侧！
“轩辕圣道第七重——”
张无忌双手结印，周身战甲彻底崩解，全部能量注入手中的镇海剑。剑身化作一道贯穿虚空的青色光柱，剑尖直指那只暗红巨爪。
“以身为薪，点燃道标！”
“星火——燎原！”
一剑斩出。
不是斩向巨爪。
而是斩向……裂点本身。
剑光没入裂点边缘的空间结构，就像一根火柴，扔进了浸满汽油的棉堆。
“轰————！！！”
通往星骸之海的临时通道，被这一剑……彻底点燃。
金白色的火焰沿着裂点边缘疯狂蔓延，瞬间包裹了整个裂点，也包裹了那只探入裂点的暗红巨爪。
火焰中，传来了某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尖啸。
那是收割者侦察舰的“手”，被源初之火点燃时发出的、超越物质层面的哀嚎。
“成了！”帝阙之内，枢机-七的光影看着镜阵中的画面，声音带着激动，“以源初之火点燃星骸之海通道，将通道本身化为一个巨大的、不可熄灭的‘火炬’！这个火炬散发的能量波动，将跨越数万光年，被所有收割者感知到！”
“但也会被……所有幸存文明感知到。”张无忌的声音从星骸之海那一侧传来，虚弱却坚定，“枢机-七，你说过，守望者文明留下帝阙，不是为了让后来者绝望。”
“是的。”光影缓缓道，“是为了……希望。”
“当道标点燃，火炬亮起，那些在黑暗中挣扎的文明，会看到光。”
“那些被收割者追杀的火种，会循光而来。”
“而当足够多的火种汇聚——”
“星火，便可燎原。”
镜阵画面中，被点燃的裂点，如一颗突然出现在星骸之海中的金色太阳。
而那只被点燃的暗红巨爪，疯狂挣扎着想要缩回，却发现自己被“焊”在了裂点边缘——源初之火不仅点燃了通道，更以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方式，将这只爪子与通道本身“绑定”在了一起。
收割者侦察舰如果想收回爪子，就必须……切断自己的一部分。
或者，放弃爪子，任其被烧成灰烬。
它选择了后者。
暗红晶体表面，那只巨爪齐根断裂，坠入下方燃烧的金白色火焰中，迅速被吞噬、湮灭。
晶体内部，那些血管般的光流疯狂闪烁，散发出暴怒的情绪波动。
但它没有继续攻击。
因为下方，龙舟舰首，那道光门再次打开。
董天宝从门中走出。
手中，多了一物。
那是一枚通体漆黑、表面流转着暗红纹路的……眼球。
阿撒托斯之血的“核心”。
原来刚才他进入光门，不是逃跑，而是……深入星骸之海，在阿撒托斯之血的主体涌入裂点的瞬间，从内部挖出了它的核心！
“掠食者。”董天宝抬头，看向那颗暗红晶体，声音平静却传遍天地，“这份‘见面礼’，够不够重？”
晶体沉默。
“不够的话……”董天宝抬手，将那颗眼球抛向天空，“还有。”
眼球在空中炸开。
暗红色的、粘稠如血的雾气弥漫开来，化作一道横贯天穹的、覆盖千里范围的……血色天幕。
天幕之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难以理解的符号。
那不是文字。
那是……坐标。
以阿撒托斯之血为核心，以星骸之海通道为放大器，以源初之火为燃料……点燃的，指向此方世界的……超级道标！
这道标的光芒，将比之前强烈万倍，传播范围将广百万倍！
“现在。”董天宝看着那颗暗红晶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全宇宙都知道，这里有一场‘盛宴’。”
“你猜，会有多少‘客人’……闻香而来？”
晶体终于动了。
不是攻击。
而是……撤退。
它毫不犹豫地掉头，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冲天而起，突破大气层，消失在近地轨道之外。
不是逃跑。
是去……报信。
因为它知道，当这道超级道标被点燃，收割者主力舰队抵达此星系的时间，将不再是七年后。
而是……
七个月后。
甚至更短。
“陛下！”周汝昌的嘶吼从灵讯中传来，“空间畸变指数开始下降！阿撒托斯之血失去核心后正在消散！星骸之海通道……通道在被源初之火转化为永久性的‘灯塔’！我们……我们成功了？”
“成功？”董天宝看着天空中那道血色天幕，又看向下方海面，那道正在缓缓闭合的、被金白色火焰包裹的裂点，缓缓摇头。
“这只是开始。”
他转身，望向西方。
望向那片浩瀚无垠的星海。
“传令帝国所有星舰、所有军团、所有子民——”
“战争，开始了。”
“而我们只有七个月。”
“七个月后……”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到了那些正在黑暗中游弋的、数以万计的暗红晶体。
“收割者……将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