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恢复,任务!(2/2)

伤口结痂脱落,只留下颜色深浅不一的战痕;撕裂的肌肉重新缝合得密实有力;被打散的经脉网络,也在忍那近乎严苛但精准无比的指导下,被艰难而稳定地重新连接、梳理、加固。

昔日的强大力量虽然尚未完全恢复巅峰的流畅自如,但其滞涩感已消减大半,那冰封的狂龙正在苏醒的咆哮已隐约可闻。

同时送达的,是鬼杀队对他的认可和期望——崭新的队服:漆黑如夜的“灭”字羽织,深邃如海的靛蓝色立式上衣与束脚袴裤。

以及最重要的,由产屋敷当主亲自指派,为其量身定做的全新日轮刀!

锻刀的过程充满仪式感,那位德高望重的刀匠在蝶屋的药香中,根据雪烛的体温、握力习惯、尤其是那正在复苏的冰之呼吸气息,精心锤炼了七天七夜。

成刀之日,刀身狭长笔直,刃上流转着一层深邃如极寒深海的幽蓝冷光,刀镡是简约的冰晶漩涡纹样,刀鞘则用能隔绝冰寒的特殊木料打造,手感温润,却隐隐透出内蕴的寒意。

这柄刀握在手中的瞬间,雪烛便感到了灵魂层面的契合。

它并非咆哮的风暴,而是沉寂深寒的极致。

他能感觉到刀身似乎有生命般与他体内的冰之呼吸产生微弱的共鸣。

换上崭新队服的这一天,空气格外清爽。

雪烛站在自己蝶屋那间朴素的房间内。

新衣服正放在叠席上,散发着布料特有的气息。

他刚完成清晨最基础的呼吸循环练习,上身依旧赤裸,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晨光透过纸窗,柔和地流淌在他宽厚如大理石般的肩膀、棱角分明的胸腹壁垒和充满张力的臂膀肌肉上。

那些深浅不一的疤痕,在汗水和光线下仿佛古老的地图,记载着过去残酷的征程。

腹侧那道曾被不死川踢中的伤痕,如同一个暗红色的漩涡中心。

他拿起那件靛蓝色的队服上衣,质地厚实挺括。

他正将结实的手臂伸进袖筒,动作间背部完美的倒三角肌群随之舒展,力量感几乎要破出肌肤——

“哗啦!”门竟被直接拉开!毫无预警!

“雪烛君,昨晚配好的那个……”蝴蝶忍捧着一个温热的药碗,声音在看清房内景象的刹那彻底断裂!

如同被骤然投入冰窟的弦音,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完全笼罩在那片赤裸、精壮、汗水淋漓、疤痕交错的男性躯干上!

那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轮廓,在晨光中呈现出近乎雕塑般的视觉效果,视觉冲击力远超平日里训练场穿着单衣的观感!

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紫色瞳孔骤然放大到极致,仿佛映入了什么超乎想象的异象。

刹那间,一抹堪比艳阳的滚烫红霞从她颈后瞬间蔓延至耳根、脸颊、最后连小巧的鼻尖都未能幸免!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脸颊的热度和骤然加速的心跳,握着碗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碗沿发出细微的颤抖磕碰声。

“你——!”忍的嗓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几乎是尖利的破音和巨大的羞窘慌乱,“你!大白天的!干嘛不穿衣服?!!!”

雪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住了,迅速抽回手臂,将上衣勉强拉回身前护住。

冰蓝色的眼眸中先是一瞬茫然,随即被强烈的被打扰私人空间的恼火和一种被异性突然直面身体的尴尬占据。

他眉头瞬间拧起,眼神锐利地刺向门口那满面通红的少女,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不快和提醒:

“蝴蝶小姐,”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无比,“如果我记忆没出错,这里是我的卧房,并且,你进来之前,似乎漏掉了那个最基本的、叫做‘敲门’的动作?”他的质问直指核心,没有丝毫迂回。

“我……我是来送药的!特制的温脉药汤!要趁热!”忍的辩解在他陈述的简单事实面前显得毫无底气,脸红得像要滴血,目光慌乱地扫过他因为转身动作而更显宽阔坚实的胸背,落在那一道道令人心悸的伤痕上——尤其是腹部那道伤疤。

“送药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不用敲门,直接闯进一个男人的房间?”雪烛一边用调侃的语气说着,一边迅速地背过身去,将那件靛蓝色的上衣利落地套上,手指飞快地系好襟前那排复杂的盘扣。

新衣瞬间包裹住那令人面红耳赤的视野,但那挺拔的背影和肩臂轮廓透出的力量感,依旧清晰可辨。

“哼!强词夺理!不知好歹!”忍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猛地将手中的药碗“咚”一声搁在旁边的矮柜上,溅出几滴褐色的药汁。

她用力别过滚烫的脸庞,试图用怒气来遮掩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羞耻和一种莫名的、让她更加心慌意乱的感觉。

“下次经脉冻伤还是内息爆炸,都别指望我管你!”声音凶狠,却带着属于少女的颤抖尾音。

雪烛没跟她纠缠。弯腰拾起静静躺在地席上的日轮刀。

他动作流畅而凝重地将长刀插入侧腰的衣带之中,冰冷的刀柄稳稳地贴合在腰际。

这个动作,如同猛兽收起了慵懒,换上了锋锐的獠牙与利爪。

黑衣如夜,蓝衣似海,银发束于颈后,额前碎发下冰蓝的瞳孔锐利如冰锥。

佩戴好日轮刀的水谷雪烛,整个人的气质从之前的受伤猛兽,回归为一把出鞘的利刃。

他转身,目光在门口那碗微微冒着热气的汤药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投向强装镇定却满脸通红的忍。

“抱歉,费心了。”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不再看她,迈步便朝门口走去,那件崭新的黑羽织随着步伐带起风。

今天是总部下达第一个高强度任务的日子。

看着他挺拔决然的背影,看着他腰间那柄散发着深渊寒意的日轮刀,蝴蝶忍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

尽管这个男人实力远强于她,尽管平时训练总是挨训,但看着他即将踏入的黑暗战场,一种超越医者职责、莫名而强烈的担忧猛地攫住了她。

那句呛人的“下次别管你”还在嘴边,她却不受控制地,对着那背影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和变调:

“哼!拿了新刀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臭显摆!”话语似乎还在逞强,但紧随其后的声音明显放轻了,带着一丝难以隐藏的关切,“……注意点,别又把自己弄得像个破麻袋似的被抬回来!”即使语气依旧带着她特有的“刺”,但里面透出的紧张和在意,如同冰层下的暖流,悄然渗了出来。

雪烛的脚步在门槛处非常明确地停顿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门外的光线为他刚毅的侧脸镀上一层冷硬的轮廓线。

沉默持续了几秒。

忍以为他会带着惯有的沉默离开,或者只是冷冷地应一声。

然而,下一刻,他那低沉、平静中却仿佛带着细微波动的声音,清晰地响起,穿透了清晨蝶屋的静谧:

“如果……真的被鬼伤得爬不回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措辞,又像是在感受着某种微妙的情绪。

“……那大概也只能认命,再回来劳烦‘蝴蝶大人’辛苦照料了。”

话音落下,他不再有任何犹豫。

脚步轻踏,黑色的羽织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干脆利落的轨迹,人影已如融入暗影般,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霜寂”留下的无形寒意仿佛还萦绕在空气中。

那句带着点自嘲、些许认命,却更像是某种……特殊“托付”的话语,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蝴蝶忍的心湖中掀起了剧烈的涟漪。

“……”她呆立在门口,脸上的红潮不仅未褪,反而因那句意想不到的话而更添热度。

混蛋!谁、谁是你专属的“大夫”了!

她猛地抬手捂住自己发烫的、感觉要烧起来的脸颊,仿佛要隔绝那不受控的、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

“不、不知羞耻!”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啐出声,但这声音毫无力量,反而带着一丝被戳破心思的狼狈和更深的慌乱。她倏地回身,一把抓起矮柜上那碗药(差点带倒),像是逃离案发现场一样,低着头,脚步急促而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