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那田蜘蛛山（2/2）

然而——

铿！咔擦！

清脆得令人心碎的断裂声响起！

那坚韧无比的日轮刀，在堪堪挡住其中两道必杀的蛛丝后，终于在第三道蛛丝的冲击下，从中……应声而断！

断裂的半截刀锋旋转着飞了出去，深深插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徒留下炭治郎手中残破的刀柄和不足半尺的刀刃！

巨大的反震力道将他持刀的右手虎口瞬间撕裂，鲜血淋漓！

那锋利的蛛丝更是余势不减，擦着他的脖子和胸口飞过，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火辣辣的血痕！再偏一寸，便是身首分离的下场！

剧痛！挫败！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炭治郎的全身！

他单膝跪地，左手死死捂住肩膀上涌出的鲜血，右手无力地垂落，只剩下绝望的刀柄。

他大口喘息着，冰冷的恐惧与不甘在他心中激烈地碰撞。

“不行……绝对不行！”炭治郎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眼神在绝望中反而燃烧起更狂热的火焰，“蛛丝……太硬了……不，不是硬的问题！是我的力量！我的剑！我的呼吸还不够！”

视野变得血红一片，极限的压迫让他的五感前所未有的集中！

嗅觉在这一刻被放大到了极致！

他嗅到了累身上那腐朽、扭曲的“血鬼术”气息的细微流动轨迹！

嗅到了断裂刀身上残留的矿石和他汗水交融的气味！

嗅到了脚下泥土中顽强生长的几株小草的生命气息！

更嗅到了……空气中，那突兀出现的一缕……如同万载玄冰般极寒、纯粹，却又带着某种奇异生命力的味道？

他来不及细想那是什么！

“放弃……就到此为止了吗？不！绝对不要！！！”

“永远不要放弃！集中精神！调整呼吸！将生命化作火焰！燃烧到最后一刻！！！”

炭治郎猛地抬起了头！

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远处丝网中心、如同操纵傀儡般轻蔑的累！

肺腑中那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在这一刻被一股汹涌的洪流强行压下、转换！他摒弃了水之呼吸那“流转、适应”的特质！

“使出水之呼吸中最强的剑型……不！还不够！”一个更疯狂、更直接的念头如同火山爆发般冲破了他的思维！

“需要……更狂暴的力量！需要斩断一切的决心！需要……像火一样燃烧一切的破坏力！”

就在炭治郎的精神与肉体被逼到极限，即将冲破某个无形桎梏，尝试那呼之欲出的、脱胎于水之呼吸却又截然不同的全新剑型——火之神神乐！

嗖嗖嗖！

又是数道致命的蛛丝无声无息地从不同方向射来！目标直指已无抵抗之力的炭治郎！累显然没兴趣再看他的垂死挣扎了！

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锁定了炭治郎！

眼看那无情的切割就要将他彻底分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太慢了。”

一个清冷得几乎不蕴含任何人类情绪的声音，如同凛冬的寒风，毫无征兆地在累的身后、炭治郎的上方同时响起！仿佛同时存在于两个位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那几道致命的蛛丝，在距离炭治郎的身体还有不到半尺的地方，骤然停顿！

不，不是停顿！

它们被一层凭空出现的、散发着森然白气、比水晶还要剔透的寒冰……瞬间冻结在了半空之中！

形成了几道诡异的、凝固在半空中的冰丝桥！

累脸上的轻蔑骤然消失！

他猛地转过头，粉色的眼瞳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而且，”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评价的意味？仿佛刚才的一切战斗都只是某种测试？

一个身影缓缓地在距离累不远的一根巨大冰棱凝结的树枝上显现。

纯白的长发在无风的夜里微微飘动，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俯视着下方的一切，如同神明俯瞰尘埃。

冰柱·水谷雪烛，到了。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狼狈不堪、鲜血淋漓，眼神却燃烧着不屈火焰的少年灶门炭治郎。

“拼到这一步还没彻底失去意识，”雪烛嘴角极其罕见地勾起了一丝近乎于赞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面对下弦，你……合格了。”